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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澜你怎么在这里?”唐笙简单听说了昨晚酒店的事,因为自己忙着照看猫哄孩子并与医院各种交涉,一直没有关注过放在提包里的手机。
惹了白卓寒一场担心加一场误会,唐笙心里自是有些过意不去。
此时已是凌晨两点,可为什么白卓澜也在医院呢?
“是不是卓寒……又把你打伤了?”
单开一扇的通风窗吹着白卓澜单薄的身影,饶是裹在厚重的冬装里依然显得那么岌岌。
他泰坦地靠在轮椅上,脸朝东方——现在等日出有点太早了吧。
“我哥随便怼我一拳,还不至于要我矫情到住院。失眠,开点药而已。”白卓澜看看唐笙,敛去眼中的惊讶,“你呢?不会是专门跟我过来的吧?”
唐笙摇头,随口解释了一下白卓寒在烧输液。
“性情太暴虐的人,大多容易伤人一千自损八百。”白卓澜笑了笑,“嫂子,有空的时候多劝劝我哥。战斗不一定总要亲自动手。”
“他只有对你才会失控,”唐笙心疼白卓寒,自然对白卓澜这样云淡风轻的嘲弄表示十足不满,“你是他从来没想过会背叛,会捅刀,会需要他殚精竭虑来对付的人。
卓澜,再这样下去,你会消磨掉他所有的耐心和情义。冷血终于钙化他坚硬的盔甲——为什么你一定要逼他恨你呢?”
“我为什么不能跟他对抗?”白卓澜用双手转过轮椅,硬着唐笙质疑的目光扬起头,“属于我的一切,我为什么不能凭本事拿回来呢?不好意思,别跟我说他什么都能让给我。我不接受他的施舍!”
“我不信你本性使然。”唐笙深吸一口气,“卓澜……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白卓寒看不到的地方也许我能看到,白卓寒帮不了你的地方也许我可以。家已经散到不成样子了,我们谁都不想再经历亲人的离去。
告诉我好不好?让我帮助你啊!”
“好啊,你俯身过来,我悄悄告诉你。”白卓澜眯起眼睛,勾了勾小指头。
可就在唐笙弯腰下去的一瞬间,白卓澜突然吻住她的双唇!
“你!”一掌奋力推开男人单薄的胸膛,轮椅向后滑出两米,嘭一声撞上了墙。
唐笙怒眉双挑,狠狠抹了下嘴唇:“白卓澜你疯了是不是!”
“你看,圣光可以分天下,钞票可以论斤秤。那你唐笙呢?你能事二夫么?”白卓澜冷笑一声道,“唐笙,你明知道我们兄弟之间这场你死我活势在必行。对你来说,站在一个男人身边买定离手就够了,还妄想能够制止么?你装什么治愈系的圣母婊?”
“你说我圣母?”唐笙紧紧掐起拳头,目光凝得十分坚决,“白卓澜你以为你是谁?这些年被卓寒吃干抹净的对手还少么?冯写意,我姨夫,哪个对我来说不算重要过的人?可我有没有哭着喊着求他停过手?
只有你,我坚持对你说这些,是因为你对卓寒的意义不一样。与你战斗,无论输赢他都会痛苦。他是我男人,是我女儿的父亲,我不想看到他有一点点难受罢了,否则你当我愿意管你死活啊!
更何况,你外强中干的混蛋行为下,不过是为了掩饰你没有那么坚定的决心。否则你刚刚强吻我的那一下,为什么心跳得就像个十五六岁的小男生?白卓澜,你别把我看得太蠢了。
既然你什么都不愿意说,我就自己找答案。我赌你还有良心,还有人性。赌输了的话,大不了就再被骂一次圣母婊罢了。我也不觉得很吃亏!”
甩下这番话,唐笙调头而去。路过走廊拐角的时候,提着药的高斌擦肩而过。
“你又是何苦这样?”其实高斌之前就已经等在后面了,唐笙不走,他觉得自己不好现身。
此时的白卓澜靠在墙壁上平得就像一张纸,脸上依然带着一如既往的惨薄表情。
启开淡无血色的唇,他慢条斯理地说:“我哥当局者迷,唐笙可未必。不做点让她也讨厌的事,我怕她早晚会看出破绽。”
“看出不是正好?你就那么确定,以白卓寒的三观,不会选择陪你一起对付‘那个人’么?”
“会。”白卓澜咳嗽几声,抓过纸巾掩住口,顿时殷红了一片。
他的身体已经弱的像个熟透的番茄,轻微碰撞一下都会引起凶险的内出血,还好屏到唐笙离开。
“可是就像唐笙说的,输赢他都会痛苦。他是个太容易痛苦和自责的人了。我不想要个这么没用的哥哥……
不说这个了,圣光年底推打的一款抗过敏香氛准备与mB合作亮相于明年春季。以唐笙的专业水平和我哥亲自带队的运营方案,我觉得他们这一次可以赢我赢的很漂亮。连放水都不用……
你已经把商业险的事都落实好了?没留痕迹吧。”
“是。”高斌点点头。
“嗯,那就好。也是很久没看到他们那样有斗志了。你看,有时候做点让人讨厌的事,也是有正能量效果的。”
高斌不以为然:“你以为你轻薄她一下就有用了?唐笙不是一般的女人,从来不会因欺凌霸道压迫侮辱而失去本心。当初我在白卓寒身边,近距离地观察了她那么久。很多时候,她比任何人看事情看得都清晰。”
“那我下次强暴她哈哈。”白卓澜像个孩子一样笑了起来。
高斌冷冷地斜视他一眼,画外音大概是:你丫这幅德行了能硬的起来再说行不?
“走吧,天都快亮了。”白卓澜推着轮椅进电梯,不忘再追一句:“我亲唐笙的事,你不许告诉小南。她会不开心的……”
“你也会在意小南的感受?”高斌冷哼一声。
“当然。”白卓澜苦笑:“我要真是个那么不识好歹的人,就不会有今天这么多麻烦事了。”
高斌站在他身后,微微捏紧拳身。
——如果你真的会在意她,就该知道她最在意的,只是要你活下去啊。
唐笙,但愿你真的名副其实于我对你给予的那番评价,别让我们失望。
现在能救卓澜的,只有你了。
高斌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药品袋,刚刚错身擦过唐笙的时候,他把其中一小包塞进了她的口袋。
“这什么药啊?”
唐笙回家后把大衣换了下来,吩咐芳姨整理一下送去干洗店。从医院回来,总是要注意卫生的。
然而芳姨帮她掏口袋的时候,拽出一包怪怪的药片:“这是给先生吃的么?要不要放在一起?”
唐笙也有点纳闷了,医生给白卓寒开的那几盒药都被她单独放在一个小袋子里,怎么突然多出来一包在大衣口袋呢?
“上面连个说明书都没有。”芳姨翻来覆去地看看。
“算了,你先放药箱里吧。别给小希望拿到哦,孩子会乱吃的。”唐笙吩咐了几句,就上楼去看白卓寒了。
“你怎么起来了?”唐笙带他回家后就让他再躺一会,天才刚刚亮。
虽然白卓寒已经退了烧,但身体还是有些虚弱的。
这会儿一进门,唐笙就看到他守在女儿的童床前,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轻轻摸着她粉嫩嫩的小脸蛋。
“卓寒,去躺一会儿吧。还不到六点,等下我来叫她起床。”唐笙低声凑到白卓寒的耳畔,柔音道。
“我想看看她。”白卓寒说。
就在这时候,小希望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小手往上一伸,捏住自己的一撮小头。睡梦里奶声奶气地叫了一句:“冯叔叔,我要蝴蝶结……”
就见白卓寒像触电一样站起来,转身离开了。
唐笙心痛着追上去,从后面紧紧环住他的腰:“卓寒,别这样。”
“阿笙,我还好。我就是突然……”
白卓寒双手搭在窗台上,目光映出平安夜的雪。
“我突然想小白糖了,她在我们身边生活了一年半,然后就被王翠翠带走了。她会不会像小希望一样想念我们?白天会想着我们出神,晚上做梦,也会叫我们。阿笙,你说呢?”
“别说了卓寒……”唐笙把脸紧紧靠在白卓寒的脊背上,张了张嘴,她用牙齿咬住男人的肌肤,“坚强一点好不好?我们失去的东西很多,但拥有的,也已经不少了。”
“阿笙,答应我一件事。”白卓寒转过身,慢慢捧起唐笙的脸。
“嗯。”
“我们之间,就不要再有隐瞒和嫌隙了。”白卓寒的目光渐渐冷冽了起来,“如果连你也欺骗伤害我,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
“傻瓜……”唐笙扶住白卓寒的腰,微微有些升温的肌肤让她担心男人是不是又烧了。
“吃点早餐吧,我之前去便利店买的三明治,叫芳姨又热了一下。还有粥……”
“你之前在医院,去的便利店?”白卓寒把脸埋在唐笙脖颈上,幽幽一问。
“是啊,你睡着的时候我出去过。”
“哦。”白卓寒当然知道她出去过。因为他醒来拎着盐水袋准备上厕所的时候,就看到楼梯拐角的阳台口——白卓澜捉着唐笙,吻了她。
当时他转身离开了,而不是选择再上去揍他。因为他突然很想看看,唐笙会不会委屈地向自己哭诉?
然而唐笙就好像什么都没生过一样,只字未提。
***
“我的意见就是这样,天然皂荚提取物已经足以掩盖剩下的几种负面气息成分,不需要再用合成香精。”
唐笙在会议上一一罗列自己的研究意见道:“尤其是这一次,我们跟mB签订的协议里专门有承诺一项,人工添加成分不得过总品千分之五的用量。总之我认为用皂荚提取物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唐总监,您别忘了,我们的对手公司在三年前就已经推打过一款皂荚主题的便携式护肤套装。我们用人家玩过的东西再包装一遍,这种拿到市面上去竞争——”
运营部总监也在圣光做了多年了,是个雷厉风行不趋炎附势的女经理人。向来就事论事,心直口快。
“做化妆时尚品业的,不过也就只有这些原料可供提取采用。就像创新菜,再变革,也无非就几样能吃食材换个方法烹饪而已。”唐笙坚持自己的理念,“难道别人用过的东西,我们就没有信心把它们做的更胜一筹么?
我在皂荚里加了柠檬液和玫瑰精油,这两种物质——”
“唐总监,对方去年圣诞节主打的冬季保湿露,用的就是玫瑰主题。至于柠檬,我想每一家日化商,都能找出几款柠檬润唇膏吧?
我们这次运营的压力这么大,需要的是真正能让市场眼前一亮的东西。而不是炒炒冷饭,换汤不换药。要知道现在国内的消费受众群眼光都很刁,很多宁愿花大价钱去认购国外的二三线品牌,也不愿来买我们的账。说实话,光您带着团队出具的这份成分表,我十七岁的女儿就连看都不愿看一眼。”
“王总监,您喜欢吃蛋白质,不饱和脂肪,淀粉,葡萄糖,过氧化氢磷酸钠,硝酸铵盐么?”唐笙笑眯眯地站起身,这一问,把运营总监直接怼懵了。
“你在说什么?这乱七八糟的化学成分,怎么能吃?”
“这些成分组合起来,叫薯片。我看到你桌子上有一堆呢。”唐笙不卑不亢道,“仅从成分就能判断一样商品的价值未免有些太武断了。就好比一包花生榛子松子腰果核桃堆在一起,你怎么知道会是膳食纤维饼干,还是五仁月饼呢?”
一时间,会议室的气氛有点压不住了,已经有人开始窃窃笑出声了。
最后,人们把目光落在席位上,全程都没有多说一句话的白卓寒那里。
唐笙可没有一点有恃无恐的意思,也并没有希望白卓寒有多向着自己说话。
她对学术的自信可以光明正大地碾压一切质疑。
只是,当白卓寒开口说,希望她可以考虑一下运营市场的饱和压力,再出两种方案备选的时候。唐笙心里还是有点小小的不爽。
散会了,唐笙独自在九十九层办公室门口徘徊了一会儿。
韩书烟过来问她在干嘛,有事就直接进去说啊。
“韩姐,我怎么觉得卓寒这几天怪怪的。”
韩书烟扶了下招牌式的眼镜,其实她也用不着戴眼镜,只是习惯这幅职场打扮罢了。
她总说,自己杀人多了,眼睛里有戾气。
“可能是因为压力大吧。对手公司已经率先推新入市场了,他惟独不想输给白卓澜……”韩书烟劝她。
“韩姐,你的立场不难受么?”唐笙微微咬了下嘴唇,心里堵得郁闷。
“难受啊。”韩书烟苦笑一声,“可是又有什么办法?上官是白卓寒的人,我也只能……”
“你们这样真好,”唐笙欣羡,心里酸酸,“即便不在一起,还能义无反顾地站在对方身后。”
“那是因为他是个心里根本藏不住事的人,而我又是豁出去的个性。这世上总有那个与你特别合适的人存在,但不一定能够在一起罢了。”
韩书烟淡淡地回答,淡淡中,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压抑。
上官言回英国已经几天了,带着小蛋一起走的。
他父亲快不行了,说不定已经走了呢。只不过,他们没有任何要联系的理由。甚至于上官言还愿不愿意再回来都说不定……
“韩姐,幸福要是能争取,就别放弃好么?”唐笙真诚地劝说,“我听说,佳佳也遇到了一个有点暧昧的男人,还不知道最新进展呢。我们这些人,一对对,最后都要能得到圆满的结局才好。”
“谢谢。”韩书烟释然一笑,“不过,你到底要不要进去了?”
“哦。”唐笙点点头,敲开了白卓寒的门。
现在是午休时间,白卓寒却还在敲笔记本,专注的眉头紧锁锋芒。唐笙给他倒水,吩咐他按时吃药。
“明天要去医院换药,别忘了。”白卓寒的手还缠着绷带,敲电脑的度慢了不少,“还有糖糖的事,刚才宠物医院给我打电话了,让我下班就过去看一下报告。我想,要不周末我们再给小希望买一只猫咪好不好?刚才芳姨打电话说,孩子白天对着猫窝又哭了一场……”
“你是为了刚才开会的事来找我的吧?”白卓寒合上电脑,抬起头。
唐笙觉得脸颊有点烧,白卓寒还是这样子,一点面子都不给的戳穿实在让人不好受。
“你……”
“阿笙,公私分明你应该明白,王总监在市场运营方面很有经验,她的意见不能不参考。”
“我懂。可是这不仅是市场范畴的事,更是学术研上的突破。在成品还没有拿出之前,就质疑我借鉴对手公司的旧主题炒冷饭,也实在让人不能忍。”
唐笙知道自己今天开会的时候也是有点那个了,但白氏圣光集团本来就是这样的企业文化。有争执才有改善,有改善才能进步,有进步才能一直霸主。
“呵,你能忍的事那么多,怎么这个就不能忍?”白卓寒揉了揉眉心,一句话问得唐笙心里跟塞苍蝇了似的。
“卓寒你什么意思啊?什么叫……能忍很多事?”
唐笙又不傻,这两天下来,很明显感觉白卓寒对她的态度有点奇怪。
话说自己也没招惹他啊?!
难道是因为小希望总是忘不掉冯写意,他心里难受就跟自己撒?唐笙倒不是不能理解白卓寒的负面情绪,但一直这样也不是办法嘛。
“卓寒,我们是夫妻,又共同经历过那么多事。你要是有什么不爽,跟我直说就是了。没必要憋着一股火……”
白卓寒把唐笙拉了过来,将她揽入怀中。
呼吸声吹敲着唐笙敏感的耳畔,男人低低喃语:“我就是不想你受一点委屈,那只会让我觉得自己太无能。”
“没有人可以真的无所不能的,卓寒,你太逼迫自己了。”唐笙凑过去吻他,却被男人不经意地移开了头!
唐笙愣了一下,动动唇,用眼神质疑一丝问询。
“办公室,被人看到不好……”白卓寒拍拍唐笙的肩膀,将她送出门去。
唐笙没再说什么,但心里很不是滋味就对了。
白卓寒靠着门,狠狠捶了下自己的脑袋。他也不知道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就是觉得嫉妒,觉得恨得要疯了。
一个两个都是这样!
死了的抢了他女儿,活着的又想抢他女人。
偏偏唐笙又是一副温淡如水,什么都不解释什么都不诉说的样子。
这种懊糟感,简直比喝花露水还糟心。
“向大哥,”白卓寒犹豫了一会儿,拨了向绅的分机号。今天会议他没有参加,而是在跟mB进行综合项目洽谈的阶段目标。
“你找我?今天项目例会上的事我听人家说了,你——”
“我希望你帮我找个外包的工作室,追加几款新品。专利权要清晰,价格好商量。”
电话那端的向绅稍微犹豫了一会儿:“卓寒,你竟然不信任唐笙?圣光新项目研出样是唐笙亲自带队进行。你这么做,她知道了会多伤心!”
“我没有不信任她,我只是觉得,这是我和白卓澜之间的战争,不想她再卷进去。”白卓寒坚持道,“只是多留几个备选方案,她没那么玻璃心。”
“我不帮你,因为我觉得你在作死。我和叶溪有宝宝了,我不希望它一出生就觉得自己的爸爸在做蠢事。”向绅回答道,“这种事,你找上官做吧。他父亲今天凌晨过世了。葬礼结束后,他就会回国。”
“哦。”
***
五点一过,唐笙的身影出现在停车场。刚拐到路边,碰巧又遇上了韩书烟,她正站在车水龙马地街道边,挥手招出租。
“韩姐你去哪,我送你一程吧。”唐笙过去敲敲窗。
“哦,我回家。”下班高峰很难打到车,于是韩书烟也没有客气,“你不跟卓寒一起走?”
“嗯,他要加班很晚。”唐笙摇摇头,“我得回家带孩子。”
这话说得唐笙心里也是酸酸的,人家妈妈带孩子是因为孩子离不开妈妈。她可一点不一样,小希望自己玩得也很好,是她离不开孩子才对。
“哦,我顺便去一下前面的宠物店,顺路的。你要是方便的话——”
“没关系,我陪你好了。”韩书烟表示,反正自己也没什么事。
不养宠物也没孩子在身边,自由的单身生活,反而让韩书烟不知道该做点什么了。
“小蛋好不好?”唐笙不是有意哪壶不开提哪壶,因为儿子对韩书烟的意义,就算你不提她也不可能有一刻不思念,还不如敞开了话题聊聊。
“挺好的,在英国送他爷爷走了最后一程,我现在只求他将来不要记得……那一刀是我戳的。”韩书烟表情很平静,口吻很无奈。
孩子的记忆有些时候是很没道理的,想到小希望的事,唐笙心头苦涩。
“十岁的孩子已经很懂事了,”韩书烟继续道:“小蛋已经不算很早熟的了,你看白先生身边跟着地那个女孩思思,那才是——”
“韩姐你也觉得思思比一般孩子成熟?”唐笙疑云一布,皱了皱眉,“本来我还想,她和小蛋挺合适,说不定能结成娃娃亲哈哈。”
韩书烟脸上的表情有点奇怪:“这个我还真没想过……”
“开玩笑的啦。哦对了,你的那件……”唐笙等了个红灯,眼看就能瞧见前面的宠物医院了。打电话时,医生口吻有些奇怪。但没有细说,只让她亲自来确定,看样子还有些难言之隐?想到这唐笙始终难能放心。
“你说我的那件婚纱啊。”韩书烟游了游眼睛,“呵,我已经答应店家了,这周末去带回来。回家拆了做蚊帐也好。”
——都放在那整整一年了。
本来,说好上一年元旦时候,韩书烟和上官言是要办婚礼的。
如今比起遥遥无期的婚礼,更遥遥无期的事,他们什么时候才能明白,只要相爱——没有什么不能被赦免。
“你来了,这是猫咪的尸检报告,这个是拍照的x光片。你们自己看看吧!”医生的态度有点不友善,气呼呼的,弄得唐笙很纳闷。
“这是——”唐笙看清了报告,不由自主地捂住嘴巴瞪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