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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破天木然,问道:“什么历练?”
木正清道:“玉不琢不成器,所以我神教每月都会派遣一些内外门弟子去泽国历练,人员由每峰自定,峰主如今闭关,我们峰的那些太上长老又不太爱理事,你去历练的事我便给你定下来了。泽国那里既没有皇室,也不属教派管辖,全国二十六州,各自为政,既有归附于我神教的,也有依靠姜家的,可谓犬牙交错,我们与他们的弟子常常会因争夺地盘而成群结队地厮杀。”
“姜家是远古传承下来的世家么?竟可与我神教相抗?”王破天问道。
“啧啧,这姜家可是了不得的世家,传承了十余万年,历史比我神教还悠远长久。家中自然是英才辈出,能人无数。他们与我神教争夺泽国已近千年,互有胜负,也不知道有多少位年少英杰身死陨落在那里。想当年,我就差点丢了小……算了,往事已矣,还是不说了罢。”木正清初始说得津津有味,说到后面时,整个人似乎萎靡了起来,有那么些许落寞。
王破天思索一阵,方才说道:“区区一个泽国,值得我们与姜家争夺千年么?”
木正清又给他解释了一番,说泽国这块地方现在虽说贫瘠,可在千年前,有人在那里发现了宝贝和大量精石。
后来经过考证,发现泽国在远古时是有名的修炼圣地,据说地下曾有数条龙脉,而龙脉能汇集大量天地精气。
只是后来不知何种原因,龙脉远遁易位,汇聚在这方天地中精气方才逐渐消散。然而龙脉虽说早已不再,可是昔年数条龙脉汇集,且旷日持久,不少精气凝结成了精石藏于地底。
这精石却是稀罕物,修士可从中吸取大量精气,所以这千年来,临近泽国的万仞教和姜家才大打出手,成了不死不休之局。
直到最近二百年来,地底的精石被大量开采殆尽,近乎枯竭。神教和世家的纷争这才停歇了不少,只是这千年来的争斗,却是让两家获益良多,物竞天择,惟有外部的激烈争斗才能让它们长盛不衰,无数英才沐浴战火后方强势崛起。
所以地底精石虽然已经很少了,可神教与姜家却仍是不断遣派弟子到泽国,让他们弟子与对方弟子互争长短,在生与死的边缘挣扎后突破自身极限。
王破天问何时动身去泽国,木正清沉思了片刻后,说十日后再去吧。王破天又说我如今道行低微,身上又无神药法宝,去泽国历练是否太过冒险。
木正清瞪了他一眼,说你要神药法宝就明说,犯不着拐弯抹角。说完后,他本来空空的两手突然多出了一颗仙丹和一柄血玉宝刀。
“拿去吧!”木正清双手拿着仙丹和宝刀,头却侧在了一旁。
王破天仔细观看那颗仙丹,忍不住说道:“这颗仙丹和我夺魁那日获得的丹儿一模一样,莫非是四转仙丹?”转瞬他又将目光转移至那柄宝刀,惊讶道:“咦,这宝刀是气兵啊?师傅,这丹和气兵都送给我了么?”
“赶快拿去,再迟片刻我就忍不住要反悔了。”木正清说道,原来他侧头不看仙丹和宝刀,是会忍不住肉痛。
王破天赶紧从他手中将刀和丹接了过来,先一口将丹吞服下肚,又用手掂量盲称了下手中的血玉宝刀。
“师傅,这柄血玉宝刀重了点,有些不称手。”王破天说道。
“既然不称手,那就还给我吧!”木正清扭过头,伸手就要收回宝刀。
王破天手儿一缩,说等等,我其实挺喜欢这柄血玉宝刀的。
木正清一阵心痛,说这柄血玉宝刀是我师兄当年祭炼一生的兵器,你且保存好了,还有你吞服了四转仙丹,需要找个清静处炼化,务必要将丹内的精气通通吸收。说完他就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似乎心中还在后悔自己一时仗义,将仙丹和宝刀送给了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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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却留在了原地,教授了王破天使用血玉宝刀的法决,原来他入门后那段时间,木正清也将宝刀赠给了他防身,可是后来随着清风道行提升,木正清却说思念亡去的故人,硬是将送出去的宝刀又从清风哪儿收了回来。
“师傅怎能这样,送出去的东西还要收回去吗?幸好我机灵,抢先将四转仙丹服用了。”王破天说道。
清风微笑不语,仍是不停地讲解法决的奥妙,说着说着他小手取过宝刀亲自示范,只见他口中微念法决,血玉宝刀便飞将而出,围绕在他的周身旋转。随着他口中的法决愈念愈快,左右小手十指互掐频算,宝刀爆发出冲天的刀芒,似乎要斩断世间一切生机。
王破天心忖:那日我胜过黑月和林不归实是侥幸,皆因他们对气兵不能掌控自如,若是由清风师兄催动气兵,我便接不下一招。
传了法决后,清风递给他一块令牌和钥匙,说道:“你刚服食了四转仙丹。这枚玄铁牌子是你的外门弟子令,还有就是你栖息的院落在丙三百一十二房,此处出门右拐往东……”说完,他就待离去。
王破天却叫住了他,说清风师兄你先别走,我问个事儿。
“什么事?”
“你是否知道神教核心弟子里,有一位叫做谢文良的人?”
清风脑海中思索了一阵,颇有些惊讶地说道:“怎么,难道你还认识神教的核心弟子?”
“也不知他到底是不是神教的核心弟子,我只是找他有些事儿,需得向他问明了。”王破天说道。
“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号人,不过我倒是认识两位核心弟子,瞧见他们时倒也可以帮你问问。但是那两位兄台平日神龙见首不见尾,我纵然有心要找他们也找不到,而且神教核心弟子都是秘密,即便我是内门弟子,也触碰不得。”
“那师傅是否知道?”王破天又问。
清风摇摇头,说道:“不清楚他知道不知道。核心弟子不逾百,想来大多数人他还是知道的,但有些个别弟子神神秘秘,也许也有他不知道的吧。”
王破天叹了口气后,又说道:“我且下一趟山去,等会就归。”
“去何处?”
“知客司。”王破天答话尚未说完,人已然飘出大殿,又过片刻,身影就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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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孤城知客司,王破天已成了这里的座上宾。独孤龙命师弟沏了壶热茶,他自己笑脸相迎,热烈寒暄。
独孤龙说了几句称赞的话语,无外乎是昔日瞧走了眼,未曾料到兄弟居然一举夺魁了。小兄弟虽然夺魁,却不曾忘了旧友,今日又来看我们了之类。
王破天心道:这位独孤兄却也不知我来意,还道我夺魁后来串门。他嘿嘿干笑了两声后,就说道:“其实我此次前来,一是来瞧瞧几位师兄,第二嘛,是想查查两位朋友在何处山峰?”
独孤龙放下茶杯,说道:“上次王兄弟不是来我们知客司查了的么?你那位朋友要么不在咱们神教,要么就是核心弟子,我们这里可查找不到。”
王破天微微一笑,说道:“我这回查找的不是上次的那位朋友,是同期入教的二位朋友。”
独孤龙说这便好办,新进的弟子只能是外门弟子,需得一步步凭实力和功勋才可升迁为内门弟子,这个自是能够查到的。他又问道:“不知是哪二位?”
王破天说你先查查燕国镇北王世子姬长空。不久后,原本前往楼上查询的弟子便回来报说,姬长空在明月主峰。
独孤龙又问道:“破天兄,不知另一位姓甚名谁?”
王破天神色有些忸怩,说道:“我的另一位朋友姓赵名子衣,是赵国九公主。”
独孤龙原道王破天怎么面色红了起来,原来是查的是传闻中美若天仙的赵国九公主,心中忖道:“怪不得怪不得,王兄弟看似老实,原来也是位好女色的主儿。”
王破天见他沉默不语,便问道:“怎么,查不到么?”
独孤龙嘿嘿一笑,笑容中多有暧昧复杂,他说道:“这位赵公主自然不用查了。”
王破天挠了挠头,颇为不解,说道:“莫非公主也成了核心弟子?所以才查不到?”
“不是赵公主成了核心弟子,是最近有太多人来我们这里问询她现在何峰,来问的人多了,我们也就渐渐记得了,她现在也在明月主峰,与那位风头一时无两的林不归一道,同是万藏锋长老座下记名弟子。”
王破天心中暗叹了口气,忖道:“我偏偏就没有长空兄、林不归那么好福气,竟与子衣在一个峰。”
问罢此事,又闲扯了几句后,王破天转身告辞,独孤龙几次欲言又止,王破天微微一笑,说道:“独孤兄有话直说无妨。”
独孤龙说道:“有几句话不吐不快,原也是为破天兄弟着想,所以有些话儿还是给你说了的好。”
王破天说不是说了但说无妨吗?
“是这样的,我听我那些师兄说,说这赵国九公主长得美若天仙,主峰的一位大人物对她甚是倾慕,曾私下里放出话来,说万仞虽有百万弟子,却不许一个弟子想癞蛤蟆吃天鹅肉,若是有人胆敢与公主亲近,便要那人好看。”独孤龙说道。
王破天眉头紧皱,说:“我和赵公主也就是朋友而已,没有那些龌龊的想法。只是这人也太过霸道,独孤兄可知道这人身份?”
独孤龙摇摇头说不知道,只是听说是了不得的大人物。
王破天说了声谢谢提醒后,就朝主峰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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