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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母亲的名字叫做唐执,是中华三大家族之一唐家的千金大小姐,那时她刚过十八岁,长得非常漂亮,而且聪明伶俐,是个十足十地鬼jing灵,这点你像极了她。”
木小地终于明白,为什么黄爷爷总说自己古灵jing怪像妈妈了,同时他也记起那一夜黄爷爷说梦话提到“立嗯”、“小子”应该就是立人和小执。
“因为你妈妈太出se,当时很多豪门子弟趋之如骛,其中包括三大家族的另外两家,欧阳家和徐家,这其中自然潜藏着诸多复杂的利益关系。
你妈妈追求纯粹的男女情感,厌倦了这些权利倾轧和yin谋斗争,也不耐烦纨绔子弟的sao扰,于是她对外声称自己要比武招亲,说谁要做自己丈夫,必须先要打赢其他竞争者,再打赢自己,这个消息一放出,一时间整个豪门阶层为之轰动。
各家子弟为得你妈妈青睐,你争我斗,乱成一锅粥,到了最后,还是只剩下欧阳家大公子和徐家二公子,也是这个时候,你妈妈偷偷溜出门去散心,在长.安街上邂逅了去京城参加演武大会的你父亲,你母亲一时淘气,居然对你父亲动了手,说是天作之合,一点不假,他们二人不打不相识,各自情投意合,终于私定了终身。”
木小地心道,就是这个“不打不相识”才有了自己。
“可惜的是,你父亲出身不高,在大家的眼里不过一个武师而已,唐家对这段姻缘自是坚决反对,而且你妈妈因一时气恼,使计折断了欧阳大公子的手腕,并毅然跟家族决裂,随你父亲而去。”
“你妈妈名字里有个‘执’字,果然对你父亲一生执着,后来你爸爸为了向唐家证明自己,由武学界进入地下世界,最终凭借自己绝世的身手统一了地下世界,成为名符其实的都市王,然而唐家终于还是未能接受出身低微的他,说起这点也怪你爷爷,他放着通天的关系不用,任由你父亲受三家族欺负,对了,你爷爷就是我故事里的那个‘厉害人物’,他当年是红se卫队中王牌中的王牌,负责贴身保护主席。”
说起这段往事,黄老头仍旧唏嘘不已,急促地喘了几口气。木小地虽然想继续听下去,但担心黄爷爷的身体,说:“休息一下吧,黄爷爷。”
黄老头摆摆手,继续说道:“别打岔,那时你父亲的势力已然形成,三家一时半会也动不了他,而且你父亲在武学界地位崇高,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武学大宗师,就是这个大宗师之名……”黄老头神se痛苦地长叹一声:“就是这个大宗师之名最终,最终害得他……”黄老头语气哽咽,无法继续说下去。
过了许久,黄老头终于重新开口:“你父亲的名字很快响彻世界武学界,各国高手纷纷前来挑战,但是个个铩羽而归,最后美、ri、韩、泰四国各出一个顶级高手,联手向你父亲挑战,那一战在世界武学界掀起滔天巨浪,应该是武学史上最负盛名的一战,那一战在欧阳家的地城举行,因为欧阳家当时对你父亲承诺,只要他在地城取胜,他们就不再与他为难,并帮助他说服唐家接受你父亲,那一战的结果……”
“父亲输了?”木下地终于忍不住,开口接道。
黄老头摇摇头,说:“你父亲一生从未败过,包括那一战,四国高手自然全部负伤落败,而你父亲……你父亲下台之后便即昏倒,这一昏,就,就再没……”黄老头哀痛地哭起来,那苍老的哭声在茫茫黑夜中显得如此悲凉,他与木老头是生死之交,木立人如他亲子,这份哀痛是难以言说的。
“那母亲……”木小地刚要开口问,忽然想到黄爷爷对母亲名字的评价,终于没问出口,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那我们为何会来到这里?”木小地含着泪问道。
“你父母走后,欧阳家开始对你父亲的势力进行清洗,那时你刚好满月,欧阳家自然是要斩草除根,在你父亲几个心腹的掩护下,由我把你带出,我带着你一路奔逃,先逃到了山东济南,当时我身受重伤,几乎致命,只好待在济南养伤,三个月之后伤愈,不过一身武艺也就此葬送。”
木小地恨恨地说:“都是欧阳家害得!”
黄老头摇摇头,说:“我并不觉得可惜,实际上你黄爷爷喜文厌武,一直想做一个教书先生,好了,我继续说你的故事。那时我伤好了之后,就想给你找一个安稳的家庭好好抚养你长大,于是我带着你转到这个偏僻的乡村,遇到你现在的父母,我见他们都是心地纯良的好人,恰好你现在的父亲也姓木,于是我就就将你托付给他们。”
“按我本来的打算,并不想传你武艺,盼你能好好学习,将来可以做个教师或者工程师,不用再沾惹那些是是非非,不过你既继承了你父亲的天赋,对武学又是那么热衷,我一时心痒就教了你一些防身健体的功夫,可是时间越久,我越发现你的脾气跟你父母不同,你父亲仁义无双,不论对敌对友都是宽厚仁慈,那次地城比武,若非你父亲手下留情,四国高手无一能健全下台,而你母亲虽然刁蛮,也是有仇必报的xing格,但是事后总会心有不忍,最后还是得饶人处且饶人。”
“我当真是做不到他们那样的。”木小地轻声说道。
“黄爷爷看着你长大,自然知道,你的脾气跟你nainai是很像的,自己受些委屈反倒没什么,身边的人若是被伤害,必然是要与人纠缠到底,这是随根啊。”
木小地见黄爷爷每次说到nainai时,脸上的表情都会多出一种柔和,他聪敏过人,不用猜也知道个中情由。
“我看你这个xing子,心中明白,如果你自己不能强大起来,他ri必然吃亏,而且,黄爷爷活了一辈子我也悟透了一件事,一个人的命运冥冥中自有注定,旁人干涉不了,于是我就将北冥玦还给你,后来再传你折梅手,今ri告诉你这些,只怕你今生今世也不会放过欧阳家。”
“黄爷爷你是被他们所害,父亲也是中了欧阳家的圈套,我怎么可能会放过他们?”木小地情绪稍顿,斩钉截铁道。
“你父亲是为比武所累啊。”黄老头茫然道。
“黄爷爷,你说我父亲二十岁时便已经晋入通玄巅峰,那么比武的时候,他是什么阶段?”
“嗯,我正要跟你细说这个,就像是你读书考试打分数一样,武学界也有自己的分数,故老相传,武学分作三个层次,分别是大劲,鼎力和通玄,每个层次又分作小成、中成、大成以及巅峰四个阶段,你父亲到了通玄巅峰之后就很少再真正出手,因为那时,已经没人能做他的对手,当年比武他不过二十五岁,武学修为却已经到了一个我等无法理解的层次,具体问我的话,我倒也无从下口。”
“是啊,黄爷爷,父亲是武学界的天纵奇才,武学修为已然登峰造极,怎么可能会为四个普通高手所累?而且他与母亲又是情爱深重,我也刚刚出生不久,他怎么可能舍得丢下我们?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有一个解释,这是欧阳家的yin谋。”木小地冷声分析道。
黄老头一怔,继而像似明白了什么,看了木小地一眼,见他双眼犹自含泪,但目光却忽如冰锥一样寒漠,黄老头双眼越睁越大,就在这时,听到“轰“一声巨响,一个炸雷从屋顶翻滚而过,随即瓢泼大雨倾盆而下。
“欧、阳、震、廷!”黄老头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喊出这四个字,继而头轻轻一垂。
草屋里沉寂许久之后,忽地传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嚎啕哭声,即便是雷声滚滚也无法将其掩盖。
夏ri第一场暴雨来临的时候,这个世界上最疼爱木小地的老头,永远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