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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畜生真他娘的阴险,居然会装死!
还来不及反抗,脚下被用力一拉,伴随着林非墨和小白的尖叫声,眼前的景物快速向前倒去。()那扭曲着的藤条顺着我的躯体向上攀爬,缠住了我的手脚,接着是腰,最后是脖子,力道紧得像是要把我生生勒断。
树妖把我们捆成蚕宝宝一样,倒着提到自己面前。原来插在它头上的飞刀已经不见了踪影,腌萝卜一样的脸,因为奸计得逞而笑意更浓。
我敢打赌,这树妖一定是母的,因为同样被抓到的小白和林非墨,此刻被挂在一旁。树妖正用仅剩两个小洞的鼻子蹭我,还发出"呼哧呼哧"的吸气声,随后展现出一个瘆人的笑容,黑玻璃球似的眼珠闪起一股兴奋的光芒。
它凑这么近是想干嘛?哦,老天!再过来就要亲到了!
我极力瘪着嘴巴,好让它离那丑陋的生物保持距离,却诡异的双眼睛被瞪出了一脸白毛汗。心说:尼玛这家伙不会是想把我绑回去压寨吧?
面对这双黑漆漆的眼睛,我登时就欲哭无泪起来。我可不喜好跨物种恋爱!
即使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迎面袭来的危险,但我仍然无法阻止脑子里浮现的奇特念头,只是对自己还没娶到媳妇就要死去这一点有点遗憾。
我索性闭上眼睛,任那个怪异的物种瞧个够。
林非墨尖叫几乎就要成为我的安魂曲了,这时强度又上了一个台阶。显然面前的树妖正在发生着可怕的变异,我听见来自它的粘腻的蠕动声,同时有几条湿漉漉的藤条在我脸上摸索着。最终徘徊在我的口周及眼周,意图十分明显,它想要撬开我的眼皮和嘴唇!
我猛然回忆起先前石室中干瘪可怖的尸体。瞬间我就意识到我一会要面对何等惨烈的死法。
毕竟干的那是道口舔血的活,所以自己最后可能落个什么样的结局,早在流落到这该死的地方之前,我就已经料想过自己最后可能落个什么下场。()对于一个特工来说,最危险的事莫过于在敌人面前暴露身份,那一定是死路一条。从未想过自己可以被终结得如此充满创意。
可是从生理上来说,小爷我才十八,风华正茂怎能就此埋没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从感情上讲,我还没搞懂腾飞玩的什么花样,至少得搞清楚自己事怎么给卷进这离奇的事件中吧?
想到这里,我愤然咬紧牙关,闭牢双眼,五官努力的挤作一堆。心想:妈的老子跟你拼了!好在藤条进攻的力量不大,不似它绑我那样的狠劲,这样居然也能阻隔一段时间。
深知藤条突破最后的防线那是早晚的事,我立即调动所有的脑细胞,思考如何才能解除眼前的危机。
也不知耗了多久,非但没想出合适的对策,用力过渡反而把脸给挤麻了,血液像是要全部凝结到脸部似的。
附在脸上的藤条遇到阻碍,入侵的频率逐渐缓慢下来,到后来乖顺的趴在我脸上几乎不动弹了。
我刚想喘口气,只觉脖子上的藤蔓蓦的收紧,瞬间阻绝了我的呼吸。突如其来的压迫感使我一时间忘记了目前的处境,本能的张开嘴就想来个深呼吸。
这回是着了树妖的道了,就在我张嘴的瞬间,藤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钻进了我的口腔,并且像条灵活的黄鳝一样,向我的食道里滑进去。
体内被活物侵入的违和感令我头皮发麻,脑子里更是不停地回放着,那些被吸干的尸体的惨状。
我哼哼唧唧的用舌头抵住喉咙口,咽喉下部开始不断筋挛,欲把嘴里的东西呕出去。
我这点微不足道的反抗,在树妖面前根本不堪一击。它一边发出得意的奸笑,一边催动藤条的尖端继续在我体内突进。随着它刺入胃部,我隐约能感觉到,生命正从我的身上缓慢流失。
这一刻,对死亡的恐惧和不甘深深占领了我的内心。我急于想要知道的一切谜底,还未揭开,怎能如此轻易的睡去?
我如同一条垂死的鱼一般,奋力扭动身体,却依然挣脱不了身上的桎梏。‘耳边诡异的笑声及林非墨的叫声逐渐远去。弥留之际,一个人尖利的嚎叫声几乎要划破我的耳膜。直接导致我的脑袋像被炸了一下,瞬间清醒过来。
"他娘的!章鱼怪,敢动老子的人?丫活腻了!"
吼完这气势如虹的一句,一个短小的身影便渐渐清晰起来,驼背、长胡子还有比他人都要长的手杖??
确认那副小身板是阎伯后,我刚刚燃起的一丝希望被无情的扑灭了。
以刚才这老头畏畏缩缩的劲看来,这回能跳出来吼上一句已经算是大义凛然了。就这豆丁身材,难道这是要给树妖加餐的节奏?
"阎伯!救命!"
林非墨一看是阎伯,眼睛立马两了起来,求救时的语气满载着抓住救命稻草的味道。
树妖意识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心里自然是倍感不爽,嘴唇的弧度顿时翻了个头。逗留在我胃袋里的藤蔓嗖的一下回撤,只觉得胃里像被人用杵子狠狠捣了一下,大量的胃酸随着藤条溢出口腔,整条食道被酸性灼伤,火辣辣的灼烧感,引得我又是一阵干呕。
我和林非墨被晾到了一边,显然这个树妖是想把找麻烦的人,加入它的食物行列。数十条条腕口粗的藤条,唰一声向阎伯扫去。
"他娘的!死丫头,老子说不下来偏不听,栽阴沟里了吧?"
阎伯翻着白眼表情十分欠揍,边说着边上窜下跳的躲避飞向他的藤条。矮小精瘦的身躯出人意料的灵敏迅捷。
"还不是你不肯跟下来!再说了,我怎么知道这小子这么不堪一击?"
虽说林非墨的后半句话说的很小声,但还是被我听到了,再加上旁边的阎伯一边手舞足蹈,一边发出桀桀怪笑,我顿时觉得耳根子都热起来了。
"好歹我还戳到它脑袋了好吧?哪像你,飞刀有多少浪费多少。"我有些恼羞成怒。
"我那是故意瞄准空档的!"林非墨说完,任性地把脸扭向一边。
我傻眼,这丫头什么逻辑啊?说这话的时候居然还脸不红,心不跳,那作风简直傲娇得不能再傲娇了。
阎伯踢开攻向他的藤条,举起手中木杖,击向一根比较粗大的藤蔓,那藤蔓居然应声而断,落在地上扭了几下便不动了。
我瞪大眼睛观察着那根神奇的木杖,在厚重的包浆包裹下,不见木杖上有任何锋利的刃状物体。这样也能砍树藤蔓,简直神了!这老头靠谱!
我第一次知道,原来树也是知道疼的,那树妖被断了根藤条,婴儿泣鸣似的嚎了一声,眉头倒竖,发了疯一样的向阎伯攻去。
原本在挂腊肠的我和林非墨,觉得周围一松,措不及防被扔到了地上。小白一得自由便迫不及待的落在我肩头,用力蹭我,委屈极了。
林非墨下了地就抽出腰间的匕首,纵身跳进战局:"阎伯!我来帮你了!"
"你丫给老子一边凉快去,别给这添乱。"阎伯嫌弃地一扬手,就见兴冲冲跑过去的林非墨又给丢了回来。
"早就给你说了,这小子不靠谱,"阎伯不慌不忙地耍着手杖,靠近他的藤条皆被一一挑落,"哪有练武之人长得这样干瘦干瘦的?而且他手上细皮嫩肉的,连个茧子都没有,哪里像是能打的人?"
"那你说,他一个人是怎么跑这儿来的?"
小丫头自从阎伯出现后紧张感全无,此时更是肆无忌惮地托着腮帮,看戏似的望着小老头翻来滚去。
阎伯把那树妖耍得团团转,触须似的藤条像毛线球似的纠结在一起,急得树妖连连怒叫,却又奈何不了他。逗得林非墨咯咯直笑。
然而,我仔细观察着自己的手掌,内心仿佛坠入了层层迷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