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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娜穿着小姐典服是浑身别扭,不习惯倒在其次,就是感觉碍手碍脚,她们以前的衣服可没有这般多的累赘,可是少爷这样吩咐了,自然不敢不从。跟着来到楼子里,只见偌大的厅堂人进人出,许多小哥搬着书柜和桌椅,好不热闹。
“少爷,小奴儿该做什么呢?”三观两瞧,恩娜实在不懂,好奇便问了。
林华安吆喝大家把档案册本置妥,就抿着浓浓笑意跨步往最上端的那张巨大桌子走去,这是他给龙杏办公用的,不答道:“来,摆上笔墨纸砚,今天咱们先挂上牌,十日后坑死东城的这群王八蛋。”
恩娜四人听不懂,只觉少爷话里阴森森的,不敢多加询问,四人围于大桌左右,一一摆上笔纸,磨起了墨砚。
虞思泪早出晚归一直跟在他身边,亲眼见他去东城内郊购了二千亩地,又去西城内郊购了三千亩地,这些地全花着巨大的高价,短短几天他就挥出近二百万两,只见花钱如流水,可五千亩地怎么赚钱?
“呃?”好奇伸长了个脖子,疑惑的虞思泪就怔了,瞪大双眼看着埋头书写的大爷,心想他该不是想钱想疯了吧?死蹙着眉宇低道:“少爷,每五分地的双层楼铺就售一万两?恐怕没人前来购卖吧。”
“当然,有哪个笨蛋会用一万两去购五分楼子。”林华安头也不抬回答,写完后停下笔,翘起嘴角吩咐:“虞老,景区图安置妥了吗?”
虞思泪愕愣愕愣,道:“早上龙杏已让工匠们把图安置在通往内郊的大道旁,还敲罗打鼓告知所有人呢。”
林华安早知道了,确定一下罢了,把手中的告纸递去。“那就挂上去,同样敲锣打鼓通知所有人,今日东城内郊商业街开始试售,再去和宋状师说,我每月用一百两聘请他为法律顾问,另外每当签成一份契约给他提成十两。”
“少爷,这……这恐怕是没人要买吧。”虞思泪想说的是,挂出去不让人笑话才怪,人人肯定以为他想钱想疯了。
林华安抿着浓浓笑意站起,走到虞思泪的身边,突然哈哈畅笑,愉悦无比拍了拍她肩膀,吩咐四小奴儿坐回办公桌上,跨步就离开了楼子。
虞思泪目送他离开,不由的沉沉叹出一口气,大少爷看是很精明,可怎地一而再再而三的犯傻?没有办法,只能按吩咐把那一张丢人现眼的大白纸往楼旁张贴,吩咐小斯们敲锣打鼓,实在丢不起这个脸,大步如风匆匆朝宋状师宅邸飞奔了去。
极快间,学子街锣鼓喧天,过往的商旅行人狐疑竟相拥观那一纸布告,认识字的数人,仅只见前排头两行,已然捧腹哄笑,一名商贬打扮的中年**乐,往布告前一站,欢声对不识字的大家喊念:“大家静静,咱们东城的佟府,佟天,佟大少爷发布告了,说是试售东内郊正在建设的楼盘,每五分地的楼子店铺,出售一万两,一万两嘞。”
听得五分地要一万两,蜂涌围观的所有人木怔,满脸皆布着难当错愕,一片寂之中,忽地哄堂大笑轰隆巨起,人人是乐不可支往楼子里那四个木头姑娘瞧去,早上虽然有见过畜牲所规画的商业街,看起是挺美也挺好,可世上哪里会有像畜牲这种傻子人。不一会儿,大量的嘲讥之风袭遍临安上下,知晓此事的所有人全乐了,嘲笑谩骂声阵阵不绝于耳。
面对往过路人讥讽极重的眼神,林华安半点都没有臊窘,心里反而涌起阵阵快意。很快,比想像的还要快,这伙存心要他命的家伙就要尝到苦果了,世上还有比这件事更令人痛快的吗?
信步走来,即将抵达内郊通道,远处的景区图前站着数人,领前的是一个白发苍苍老头,身后跟着两名老人,也是白发苍苍,左侧抱胸跨步的不是别人就是林帛纶。
见着阿纶好不奈烦模样,林华安虎眉蓦地拧了起来,好奇往那个专注观图的老头看去,隐约里只觉在哪里见过,脑中过滤了一番,嘴巴往旁一撇,跨步喊唤:“好呀,终于出现了吗?”
林帛纶其实一直躲在西城金府,要不是阿真前来说把事澄清了,他不用忙碌了,哪里敢出现在老大跟前,极是开心笑喊:“老大,听说你在东城搞建设,是不是真的呀?”
“嗯。”细观商业街的项定心下迟疑,转过老目,只见跨步前来之人挺拔俊雅,气宇和混小子极为相似,唯一不同的是那一股浓浓的霸气和威慑力,那一头未老先霜的发丝更让**觉不简单,开声赞道:“果然英雄神武,难怪金国公主如此笃信于你。”
林华安早猜到能让阿纶好不奈烦的老头是谁,近里一看,便就想起那日被押到金殿上,这老头出现过,当即拱手笑道:“老大爷谬赞了,我有什么英雄神武的,区区凡胎一枚。”
项定哈哈畅笑,轻抚三尺白须,炯炯虎目再次把他打量了一通,老掌比着巨大的画图道:“佟天,你是不是凡胎,你我心里一清二楚。你是灵姓族长,有两位同姓之弟,其一两百年前咤吒风云,其二眼下是手持乾坤。你,口含日月前来,又何故屈就于小小商贬之中?”
林华安哈哈道:“阿真再咤吒风云,阿纶再手持乾坤,那他们还是寻常人,若非要寻找不常之处,也只是思想开化一些罢了。我又口含什么日月了?这么个高度,实在不敢当。”
“过谦了,宗长过谦了。”魏贤征欢喜难言,一对老目盯在林华安身上,笑语吐出,急急抱歉鞠躬见唤:“老奴姓魏,上贤下征,是亲王爷的传下来的家奴,见过宗亲族长。”
魏贤征见完,另一老急也深鞠见唤:“老奴姓陆,上展下元,正是陆公毅嫡传,亦是亲王爷家奴,见过宗亲族长。”
林华安困惑之极,上前搀扶起这两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姓陆的和姓魏的却从来没听阿真提起过,不过看他们这模样,应该就是了。
“这个……”面对两个老头恋爱的目光,林华安心下别扭之极,结舌邀请道:“你们说是阿真的家奴,却来拜见我,总觉奇奇怪怪的。这样吧,阿真就在家里,咱们……”
“什么?”他话还没说完,忽然三道咆哮袭来,林华安被他们吓退了一大步,只见跟前三老仿佛要吃啃了自已,林帛纶更是一脸便秘,正猛地向自已眨眼,噔时心里百般奇怪,弱弱反问:“要不?阿真没在家里?”
林帛纶一直在给他打眼神,谁知老大竟笨成这样,眼也不眨就把阿真推入火坑中,手捂脸庞哀嚎。“老大,你这样说,天下人都知阿真活过来了。”
“臭小子。”这话让项定怒火上彪,张开老嘴就喷去一大口沫液,难于置信,这么大的事,这混小子竟还敢瞒他,急迫上前拉住林华安手臂道:“佟天,亲……亲王爷真的……真的活过来了吗?”
林华安愣点了点头,看着跟前狂喜的三张老脸,猝地嘴巴裂到耳后根道:“活了,这家伙就在家里睡觉,我不收门票,你们要去看看吗?”
“走,快走!”项定哪里能等,他这辈子最崇拜的就是亲王爷,出宫时只听得密报说是林氏之长来了,佟天早死,现在的这个佟天姓林,名叫林华安,这也总算解了混小子反覆来去的诣令,谁曾料得赶来时,不仅林氏之长来了,连亲王爷都活过来了。
一行人步履急骤,健步如飞,项定愈想越震,如是返老回童,欢蹦乱跳奔问:“佟天,亲王爷是如何活过来的?你……你能告诉我吗?”
“当然,这一切都是你们自已造成的。”林华安瞧这老头兴奋的如是孩童,心里也极是开心,尾尾讲述:“那一日我从天牢逃出来,从城中的流域潜入内河,正要冲出外河时,突然在河底碰见了一只巨大的角鳞,这家伙一端尾,就把镶于墙上的一只大乌龟给震落了。”
“北斗震东,王自宁焉!”三老齐声欢叫,项定迫切询问:“这只大乌龟是不是龙头,龙尾,八壳,九甲?”
“是呀,是呀。”林华安点头,再道:“大乌龟落下,墙上裂出了一条缝隙,我就潜了进去,越游越冷,出来时竟是一池寒潭,旁边有一扇石门,拉开石门是间石室,室里很是俭朴,就衣柜里的衣服件件厚如砖块,绣龙绣凤不说,穿金引银的,穷其富丽。”
“是亲王爷通天冠服。”陆展元连忙道:“亲王爷代天主政八年,通天冠少了一梁,寿天珠少了一粒,冠服红黄相调,龙虎凤鹤却是不少的。”
林华安倒没他们这么能研究,讷讷道:“这么有学问啊,让我一扬手扔地上了。”
听得他说把通天冠服扔地上,在场除了林帛纶外,所有人老脸噔木,项定一时不知说些什么,梗语了半会,全当没听过他大逆不道的话,跳过询问:“那亲王爷是如何复生的?你快说。”
“哦。”回到正题,林华安微笑道:“阿真其实也没死,就是让一块巨大的寒冰封住了,我见这家伙活不活死不死的,就把大冰块搬到旁边的荷湖里扔去解冻,好烧了他。”
齐一时,三个老头脸色骤变,大声嚷喊:“烧不得,烧不得。”
林华安见他们如此紧急,眉头轻轻上挑,故意道:“不烧,他怎么活过来?你们说,我是烧呢,还是不烧呢?”
“这……这……”三人觑来看去,一致梗语。
这时过了十字路口,来到了府门口,林华安瞧了三张呆滞老脸,抿笑邀请:“老骨头了,慢点,请。”率先跨步上了石阶,向府门走入。
项定三人亦步亦趋,随着大厅愈近,心脏愈是拧提,还未入厅,远远就见厅中正前翘腿瘫靠着一位亵衣赤足少年,只见此少年面容极俊,亵衣半掩,如是没了骨头把双腿翘搁于椅柄,脑袋朝后下垂,嘴里吐着舌头,一副热晕了过去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