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依稀往事3受理(1 / 1)

衣冠一族 阿真浅浅 1664 字 11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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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南府康永宁所吓非轻,万万没料到巡按使竟会在这里,脸上阵青阵白鞠躬低道:“巡使大人,您不是在河涧府吗?请容下官细细禀……”

“行了。”林阿真一声低叱:“狡辩之词不说也罢。”

叱毕,他转对越来越好的妇人询问:“你别害怕,告诉我,为什么要跪在此地,跪了多久,这个济南府康永宁知不知晓?”

他这番询问落下,康永宁脸色倏的青白,卟通跪于地上急禀:“大人明察,此妇刚来之际,下官就出来劝解,可她却屡劝不听,才至……”

“闭嘴!”林阿真眉毛窜火,转对跪地的康永宁喝叱:“既然你知,既然屡劝不听,那就该听其所言,解决其所须。大雪天里,难不成她会因为好玩跪在你门口吗?再刚,我还没让你开口,轮得到你插什么嘴?给我滚远一点。”

“是是是。”康永宁急忙蹭退,连退出三步,跪地不敢起来,心里哀嚎连天,在这么个雪天里,这位雷厉风行的大爷怎么冒出济南府啊,莫不是在河北没杀够,特地来他河东杀人?

那妇人自夫君下狱,以往的好友全都避而不见,人情冷暖,她是知道自家夫君的,如此忠孝之人,怎么会去干那丧心病狂之事?

“大大……大人。”那少妇身子回暖,热泪就簌簌下坠,见着济南府颤巍的跪于地下,知晓眼前这位公子身份定然不菲,哭出声音,弯身要跪时,抖擞的双腿实没知觉,砰的就摔倒在地。

林阿真见这妇人摔倒了,急忙弯身搀扶道:“好了,勿须这般多礼,与我说说为什么天寒地冻跪在此地就可以了。”

“是。”那少妇哽应,拭不去哗啦坠落的眼泪,苦极相诉:“大人,我家夫君忠孝淳厚,绝对不会去杀害老爷,更不会去奸污夫人,不会的。大人,我家夫君有冤,有冤呐!”

这番痛苦泣涕让林阿真明白过来,原来这个妇人是城中人人叫骂的禽兽之妻。眼见除夕越来越近,他极不爱去搭理此事,然而心里又明,一个弱质女流大雪天宁死也要向济南府申诉,定然不似表面那般的单纯。

“唉!”若要受理此案,肯定回不去和雨儿吃年夜饭,林阿真轻轻一叹,转看了用眼角偷瞟自已的康永宁,再看簌簌坠泪的妇人,想了想说道:“此事我进城就听得传言,听说济南府首昨日下判了此人。大嫂子,这济南府康永宁身冠子爵,现在你跪诉说其夫冤枉,那么就是想要推翻济南府所判。”说到这里,正色询问那妇人。“你可知要翻你夫婿之案,就得先状告康永宁,康永宁身有爵位,且不论你家夫婿有冤无冤,你都得先受皮肉之罪。这些你须知晓吗?”

“知道,民妇知晓。”那少妇想也不想点头道:“是滚钉毯,只要还夫君一个公道,民妇就是死也甘愿,求求大人,求求大人了。”

“勿须如此。”林阿真急忙搀扶住要跪下的妇人,四目交接,只见她泪眼正直清澈,心知自已是回不去和雨儿吃年夜饭了,便就转身对康永宁淡道:“此次我奉命出来巡视,在河涧杀了不少人,不说开国县子,就是开国县公都让我宰了两个。康城府,你说这钉毯须要滚吗?”

康永宁大骇摇头。“不用,不用。”

“既然如此,那么我正式受理此案。”说着,他手指树小董道:“任命他为副吏协助于我,城中上到将领,下到伙差,全都受他所挟。你马上整齐册案,召护城将军前来见我。起来吧!”

“是。”康永宁不认为自已所判有误,撑地站起,急忙往隔壁的衙堂邀道:“林大人请登堂。”

林阿真跨步往堂衙走去,笑声对康永宁说道:“康大人,这林大人叫的我浑身不对劲。顾老头唤我臭小子,卓老家伙则叫我混小子,你就随便选一个吧。”

康永宁身为一城之首,当然知晓他嘴里的顾老头和卓老家伙就是中书令和枢密使,两位大人都是帝宰,两位大人叫林大人小子,其中疼爱之意不言自明,他小小的城府,哪里敢这般称唤。哀着脸急忙恳请道:“不如下管称您做少爷,不知林大人以为如何?”

“那就叫林少爷吧。”林阿真可不敢当他的少爷,来到府衙,左右瞧看站的挺直的吏差们,便就螳螂迈入生死道,手指那妇人吩咐:“给她设坐,置上温水。”

“大……林……林少爷。”那少妇这些日子走到哪里碰壁到哪里,何曾碰见此等不轻贱于她之人,感激又感动的哽咽唤了一声,刚停的眼泪更是滂沱直下。

林阿真知晓她感动了,一个不够瞧,十天前宰了那一伙草菅人命的贪官污吏,城里城外是跪了一地,黑压压几乎都在哭,那个场面才真真正正叫做壮观。

想到河朔地区被那伙奸党搞的乌烟瘴气,林阿真的心情就非常的不好,跨步转入官案,屁股未落,一旁的典吏急捧着案册搁轻放于桌,低声详禀:“巡使大人,此犯姓魏名无牙,是死者自小的书童,后为管事,人前人后,屋里屋外,一直跟在魏老爷身边。魏老爷姓魏,名全通,是河东有名的富裕商豪,为人更也仗义,时常行善施米派粮不说,府南外的十里桥就是他出资建造的,不仅是十里桥,府北的……”

屁股刚落,案册未翻,典吏那机关枪嘴巴就叽里瓜啦一大堆,林阿真愕然抬眼朝那张厉害嘴巴瞧去,噔时机关枪停止,典吏一脸青黄,皮肉抽搐,模样就快要胆破了。

“好了,一旁站去。”不想吓死这个杰出的机关枪嘴巴,他淡了一声,桌上先摘起茶杯,润了一口,这才拿起案册翻开,细细查阅起来。

衙堂上下死寂无声,所有人全往正大光明匾额下的林阿真窥瞟,随着大爷时而拧眉,时而展眉,所有人一颗心是上吊下落,惶恐不安。

“嗯。”区区一桩命案,也没什么可看的,林阿真一盏茶的功夫就把册本扔回桌面,提目朝堂下康永宁询问:“这个叫魏全通的员外爷没有子嗣吗?为何他死后,魏无牙胆敢闯入其主母房内行凶?为什么册上全是这位黄氏,怎么地没写儿女?”

“是。”康永宁禀道:“魏全通年有四七,曾有二子,长子不满三岁染疾而终,次子一年前失足落水,自此就无出了。”

“原来如此。”林阿真看了不敢坐的那个妇人一眼,再问:“这个魏员外为人仗义,时常行善施舍他人,更是河东有名的豪商大富,为何人丁却如此单溥?腋下由始自终就只有这位南陵黄氏,既也没纳偏,又也没纳妾,是否是痴情至盛之人?”

“这……”魏全通为什么没有侧室和妾室,康宁永哪里会管的这般宽,结言瞧了拭泪的妇人,忙走过去低道:“别哭了,你是魏府的侍婢,大人询问了,速速作答。”

那少妇吸了吸通红鼻头,急急抬目道:“是……是,老……老爷疼极了夫……夫人,是表……表亲,老爷没……没有纳妾。”

少妇哽泣的断语让林阿真点点头,伸手安抚了一下她,就转目往康永宁再问:“魏全通酷爱吃鱼鳔,仵作检验体中之毒就是鲀鱼之毒,确实鲀鱼之毒吗?”

“是。”康永宁慎重点头道:“可传仟作呈供。”

“那就召传仟作。”林阿真下令,紧接又传:“再召传这个贬买禁鱼的黑坊尤氏。”

“是。”树小董应令,转身奔出衙掌,对守于外面的捕头一通嘱咐,见着堂衙外奔来位铠甲啷当的大汉,立即回堂禀道:“少保、太子太傅,济南城守将步干来了。”

林阿真的官职是少保,后让宋皇强加上了太子太傅,太子太傅就是太子的老师了,这是挂名的,他直到现在连太子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直通通一条生死道,他自然看见外面那个铠甲啷当的汉子,嘴巴立时捺抿,皱眉道:“让他进来。”

他话刚落,步干手抱头盔奔进生死道,跨入大堂立即跪呼:“卑职磕见巡使大人,不知巡使大人驾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行了,前面都不知驾临,后面还望恕罪,虚伪!起来吧。”林阿真口吻略有不好,召他上前,直白便问:“前几日的魏全通之案,你知道吗?”

步干额头汗渍涔涔,实在不知按使大人为何这般冷恕,自地上站起,慌奔屈到堂中躬禀:“听过,是魏全通身边小斯觎财霸母,此贼之恶,实乃天理难容。”

“不会的,夫君不曾有这般贼心。”步干话落,那妇人急急摇头哭呼,似想证明什么,可怜兮兮转对阿真相诉:“夫君自小跟着老爷,他时常与我言诉,若无魏太爷捡养,他早就饿死了,夫君品性淳良,绝对不会这般的,不会的。”

林阿真点点头,阻止她再说话,转对步干再问:“既然你知晓,那么魏全通死前去过哪里,干过什么,与我说说。”

“这……”他魏全通死前去过哪里,干过什么,步干哪里会知晓。额头湿漉窥了一眼巡使,见他表情柔和,低低禀道:“巡使大人,卑职仅只是城中守将,这些详情该问康大人才是。”

“喔。”林阿真双目微眯再问:“既然你说只是城中守将,那么我就问问你的本职之事。步干,本官问你,中午西城门的卫兵有没有值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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