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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羽醒来的时候并不能首先察觉到自己处在何时何地,他只是看见四周的一片苍白,自己处于这边苍白之中,犹如沧海一栗,世间一尘,渺小到可以忽略不计,但所幸,即是苍白,那边拥有着光明,他是处在一片光明之中。
身体沉重了许多,头脑还是昏胀,仿佛遭受了一场巨大的伤病。
摇摇欲坠的站立起来,一阵晕眩即刻涌上头脑,害得他差点踉跄,但一阵闭目静息之后还是站稳了脚跟,晕眩没有了,只觉全身无比的疲倦。
“我到底在哪里?”
“这到底是哪里?”
他这么问着,在没有得到回答的情况下便下意识的再问道:
“雷魂前辈,这是哪里?”
然而这一次却是连雷魂的声音都没有了,没有听到雷魂的声音,龙羽方才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即刻是感应了一下自己的战力本源...
不做感应还好,一经似往常般查探自己的战力本源...竟是发现,自己的战力本源竟然是空空如也,全无一物,简直就是失去了全部的战力一般!
“怎...怎么可能?!”
龙羽根本是不能相信,即刻像往常般将自己的战力感触延伸去触摸雷种,但是...那里还是由雷种的影子,那种浑厚如玉般的神雷之息已经是完全消失了,根本没有丝毫雷相,也根本没有丝毫雷种的丝毫神息...而且,惊诧之后便是发现,自己所谓的‘战力感触’那里还是战力感触,根本就是自己寻常的感知!
战力本源空虚了,战力没有了,雷种没有了,雷魂不见了...
龙羽甚至是不可置信的以双手扒开自己腹部的衣物,恨不撕开肚皮检查自己丹田至深之处。然而他是知道,这一切都是没有用的,战力处在战力本源之中,战力本源向相当于自己的战魂,战力本源空虚了,战魂也就是空虚了,战魂是一种介于虚无和实质之物,唯有战力可以触摸,唯有自身或者他人以战息方才能够感知...龙羽感知到自己的战魂空虚了!
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个健康的少年一觉醒来发觉自己成为了残废!
“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雷种!雷魂,雷魂前辈。在那里,你们到底在那里?!”
龙羽呼喊了起来,然而他喊得他太过用力了,拉扯到了身体上的伤痛,竟然是一个趔趄,摔倒在了地上,他想挣扎着站立起来,然而身体却是不允许他那么做,身体太疲惫了。或者说是失去了战力,他太羸弱了,羸弱到适应不了以寻常的身体力量来支撑自己的身体站立起来!
挣扎着站立,摔倒。挣扎着站立,摔倒...
龙羽便是在如此的循环中重复着自己的动作,当身体力量消耗殆尽之后,他尝试着最后一次站立而失败。躺在了地面之上,仰天长啸。
他想起来了。
想起来发生了什么。
想起了发生在外域之中所有的一切,一切的所有。
他被九邪座于战魂之中种入邪印。雷魂为了救他性命,也为了拯救雷种,不得不将雷种从他的战力本源之中抽出,但因为雷种已经认他做主,雷种早已和他的战力融化成一体,相辅相成,互为生死,因此,当雷种离体,他的战力也是被抽离一空!
回忆起一切的现实之后,龙羽方才是得到一个令他陷入了极度深渊的判定。
自己已经不是修战者。
自己已经变回凡人之躯。
什么都没有了,一切都没有了,从零开始的资格都没有了,战力本源中空,战魂成为无战之物,成为无用之灵,十数年以来的努力付诸东流,什么都没有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他不知道嘶吼了多少声,一直喊到他的喉咙沙哑,最后发不出任何声音,他躺在地上,时间和空间,万物生息,天地运转,日月更替...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什么都和他没有关系了,心死了。
哀莫大于心死。
当他的呼喊在整个空间中静息下来,他自己也静息下来,不是内心的静息,而是身体的妥协,他没有办法继续呼喊,继续挣扎,继续表达他的愤怒。
他进入了一种昏与睡的游离状态。
浑噩,混沌,昏沉...他闭上了眼睛。
这一觉...应该说是这一场混沌不知持续了多少时间,不知在多少时间之后龙羽才得到了一个梦。
这个梦不是一个故事,没有剧情,而是一些画面,他梦见了很多面容。
他养父养母的,秋荻的,阿宝的,飞羽镇的朋友们的,光明武馆那些弟子们,高手教坊的,战争学馆的,天心城的人,城主府的人,奕剑听雨阁的人,四海归宗的人,帝都的人,苍莽荒原的人,夺命战域的人....
一张张面容从他的脑海之中翻页,每一张面容都对应着一个名字,可到了最后,有两张面容极其模糊,他们的名字龙羽也叫不上来,但龙羽却是认定,那是两个很重要的人!
“你们是谁?”
龙羽问。
模糊的人没有回答。
“你们到底是谁?”
“你们为什么会存在于我的脑海中?”
“我为什么会记得你们?”
“我为什么又记不起你们?”
一连串的疑问令得龙羽质疑自己存在的真实性,即不真实,那便虚幻,他从虚幻之中脱离出来,回到了现实之中,只不过,这样的表现却是他自己做了一个噩梦,他从噩梦之中惊醒过来,从横躺着的状态坐立了起来,他坐立起来的时候甚至还没有从噩梦中完全脱离,他还想着眼前的虚空喊了一句!
“你们到底是谁?”
没有回音。
声音消散之后,龙羽只觉头脑昏沉,口干舌燥,喉咙甚至隐隐疼痛。
他看着眼前的一切,尽量让自己清醒以求接受现实。
半响之后,他回忆起来了一切。
一切都是真的。
自己的确是失去了全部的战力,然而经过之前一次的挣扎,他内心的激动已经是平息了不少,这一次,他从‘知道了自己失去战力’的状态中缓缓站立了起来,或许是因为昏睡的缘故,他的身体好多了,得以直接站立起来,向前走了一步。
他记得,第一次醒来时,眼前所见的是一片无限的空白,四周是一个无限苍白的空间,但是这一次他却是看见,自己的前面有一座宫殿,一座似曾相识的宫殿。
“对了,是光明神宫...”
他向着那宫殿走了过去,大门是敞开的。
“神宫不是被九邪座毁了么?为什么还会出现?我还是出在幻觉之中?”
龙羽这么疑问的时候,已经是走入了神宫之中,他那般疑问,完全不会奢求有谁给予他回答,然而当他进入神宫得到视野之后,竟然是得到了一个声音的回答。
“外面的光明神宫不过是欺人的假象,真正的神宫存在于‘二次空间’之中,除非是破坏二次空间,否则光明神宫永世不坏!”
随着声音的传来,龙羽竟是看见,自己的眼前,一道极度雄浑的光灵闪耀起来,很快的,光灵汇聚,形成一尊悬浮虚空的神祗!
“是你在说话?”
“嗯!”
“你是?”
“我是光明神宫守护,但你也可以称呼我为‘神宫’,因为,我本身就是这座神宫,这座神宫就是我,这座神宫诞生时我便诞生了,只不过,我不像你一样拥有实体,我也不能离开这里...”
龙羽道:
“你就是光明神宫?光明神宫不是一座宫殿,而是拥有灵识的你?”
神宫道:
“也是宫殿,只不过,我是特别的宫殿,正如远古八种或者某些超越了神物榜之上的灵宝都有‘魂’一般,我就是这座宫殿的‘魂’。”
龙羽是接触过雷种的,也时常和雷魂对话,因此完全是能够理解神宫的意思,接着问道:
“如果你便是光明神宫,那么我...”
神宫打断道:
“是天辉送你进来的。”
龙羽皱眉:
“送我进来?”
神宫道:
“天辉和我打了不少交道,但是他没有还是没有能够得到光明的传承,所以他送你进来,目的是要你来试一试吧。”
龙羽诧异道:
“要我尝试接受光明前辈的传承?”
神宫摇头道:
“不是尝试接受,而是尝试考核!”
“考核?!”
神宫摊手道:
“我便是你的考核,要是过了,我放你去看光明的传承,那里面可是我都没有资格进入的空间,也可以说是,三次空间!”
“三次空间?”
龙羽再问,神宫却不耐烦道:
“不解释了,天辉那家伙也好久没来闯关了,害我这些年闲得无聊,你来正好,我找点事情做!”
说罢,身体便是以进行裂解成为光片的方式于虚空中移动,于虚空中向龙羽说道:
“进来吧,让我看看你有什么本事,天辉居然会送你进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