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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夜的父亲？

杨安心突然觉得自己的大脑都有点短路了。她仔细盯着视频上的人看了好几眼，然后猛然想起，这可不就是程子夜的父亲吗？以前程子夜还没有独当一面的时候，程家的掌门人就是这位啊。

只是很意外，程子夜的父亲应该也不过五十来岁，竟然会这样的苍老……

她没有再多想，急忙打开了门。

门打开的时候，程天山正捂着嘴咳嗽，他身边伺候的人，连忙将手绢递给了他。然后，杨安心便看见程天山一口鲜血吐在了白色的手绢上面。他快速地卷了起来，将手绢放回了衣服兜里。

杨安心是震惊的，她真的被那一口血惊住了，站在门口，好半晌不知道该怎么办。

最后，还是程子夜的爸爸问了一句，“我可以进去坐坐吗？”

杨安心这才猛地回过神来，“可以！当然可以！”她说着，便上前扶住了程天山，“叔叔，您里面请。”虽然她已经嫁给了程子夜，但对于初次见面的长辈，她还是没有办法喊出“爸爸”两个字。

程天山倒也没有介意，他将手搭在杨安心的手上，走进了房子。

进屋以后，他便忍不住四周环视了一圈。

这是他儿子的房子，他却从来没有来过。有谁能相信，他自己的儿子，他一年到头，也很难见上一面。这十几年来，他和儿子见面的次数不超过十次，说过的话，不超过三句。

他时常想起这些，便觉得悲哀不止。天底下，大概再也没有比他们更加凉薄的父子感情。

杨安心扶着程天山在沙发上坐下后，便立刻跑到茶水间沏了一杯茶过来，微笑着道：“不知道叔叔今天会来，家里也没准备其他的茶叶，就只有龙井，平日子夜就只喝这个，也不知道叔叔您喝不喝得习惯。”

第一次见到程子夜的父亲，而且还是这样触不及防地见到，杨安心委实有些紧张，站在那里，有些手足无措的。

“龙井，嗯，我平日也喝这个。”程天山突然感到有一丝丝的欣慰，至少在茶叶的喜好上面，他这个儿子跟他还是挺相像的。

他端起来，轻轻地抿了一口。抬头，看见杨安心竟然还站在边上，便指了指他对面沙发的位置，道：“你也别愣站着了，坐下吧。”

“是。”杨安心这才应了一声，拘谨地坐在了沙发上。

“你和子夜是怎么认识的？”

杨安心还烦恼着不知道该怎么找话题和老人家聊，哪里料到，对方便已经先行起了个头。

然而，这个问题，却让她无从回答。

她要怎么回答呢？怎么告诉他，她是因为在酒吧卖酒，然后被程子夜看上，二十万买了她的初夜。后来，她又因为有求于他，而不得不和他签下一个卖身的协议，从此就待在了他的身边。然后，两个人日久生情，脱离了原先的关系，心心相印，最后结了婚，领了证……

她怎么能将这些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