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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夜的话音未落，杨安心抬手便给了他一巴掌，眼睛里的眼泪像洪水一样地流泄出来。她没有办法再继续看着程子夜，转身，跑出了办公室。

程子夜本能地追了出去，在电梯门口，拉住了杨安心的手，他哀求的望住她，“安心，你听我解释，好不好？我知道自己做错了，我求敢求你原谅我，但是……但是你可不可以给我一个弥补你的机会？我会用我这一生来好好爱你，我可以把你失去的东西全部还给你。”

程子夜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眼泪在眼睛里花花地打转。在他的公司里，他这幅模样，大概是他最失态的一次了，可是，他控制不住，内心的恐惧和悲伤吞没了他。

“放手。”杨安心只扫了他一眼，便冷冷地开口。她想起第一次和程子夜见面的时候，他那般狠厉地对待她，那时候，她便觉得，他看她的眼神，像和她有着些深仇大恨一般。

可是，后来，他渐渐地对她好起来，温柔似水，她便渐渐地忘记了他当初凶狠的模样。他对她，是有备而来。从一开始，就是他的计谋。虽然，她如今还不知道他为何要做这些，但苏明灿的话已经暴露了很多。

他让杨家破产，花钱买她的初夜，设计让弟弟撞车，害她走投无路只好和他签下卖身契……

他做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她想起最开始，她和程子夜的时候，他对她的折磨……

或许，他真的和她有着深仇大恨，或许，他安排这一切真的是为了折磨她……

杨安心不想去想那些原因。她现在满心悲痛，她最爱的男人，毁了她的家。仅仅只是这个原因，就令她无法再面对他。

程子夜的手还抓着她，她盯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再次开口，“程子夜，放开我。”

她的声音冷漠得像从地窖里面钻出来的，程子夜和他认识这么久，从来没有看过她如此疾言厉色的样子。

他知道，她是真的生气的。这一次，她也许真的不会再原谅他。因为恐惧，他不仅没有放开杨安心的手，反而，更紧地抓着她。他真怕，怕他一松手，她便再也不会回来了。他固执地以为，只要这样抓着她，她就永远不会从他身边走掉似的。

杨安心冷冷地看着他，目光像一把凉凉的刀子，一刀一刀地往他心里捅。

他突然就放下了她的手，慌张地恐惧地放开了她的手。他下意地往后退了一步，满眼伤痛，他声音哽咽着，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不……安心，不要这样看着我……不要用这样的目光看着我……”

然而，杨安心的目光并没有温和多少，电梯上来，她走进去，深深地看了程子夜一眼，关上了电梯。

电梯合上的刹那，他们都看见了彼此的眼泪，从眼睛里悄无声息地滑落下来。

杨安心微张了嘴，无声地道：“再见，程子夜。”

程子夜怔怔地站着，盯着紧闭的电梯门，久久没有眨眼。突然间，他的世界，天崩地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