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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夜听了杨安心的回答,好半晌没有说话。其实,他几乎可以猜到是这个原因。以前的杨安心,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多多少少还是没有安全感。
“而且,那阵子木朵朵又在对付我,你又有未婚妻,我不确定,我们是不是能一辈子在一起。我怕告诉了我爸爸,最后却害他空欢喜一场。”杨安心继续解释道。
程子夜点点头,“我明白的。”车子在红灯前停了下来,他侧头,目光深深地看着杨安心,“那现在呢?现在你还有这些担忧吗?你相信可以和我白头偕老了吗?”
“当然。”杨安心眼里闪烁着泪光,“你为了我都可以忘掉如此深的仇恨了,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我想要和你白头偕老,永不分开。”
程子夜的目光渐渐变得浓热起来,他抓住了杨安心手,放到唇边轻轻地一吻,所有的深情都寄予在这个深情的亲吻里,无需言语。
……
到了医院以后,杨安心就看见自己的父亲正坐在椅子上和小护士聊着天。那位护士姑娘大概很会讲笑话,远远的,杨安心便看见爸爸笑得合不拢嘴。
杨安心回头拉了拉程子夜的手,程子夜对她笑笑,反手握住她,朝着病房里走了进去。
“爸爸。”走近了,杨安心终于唤了她的爸爸。
杨爸爸听见女儿的声音,急忙回过头来,一看见杨安心,眼睛里就立刻掉出了眼泪来,“安心啊,你可终于来看爸爸了,这几个月,你跑哪儿去了啊你?”他说着,视线终于落到了杨安心的肚子上,他惊讶得眼睛都瞪大了,“这……这……这什么时候……”
杨安心摸着肚子,对着杨爸爸笑着道:“爸爸,这都快五个月了,这几个月我一直在法国养胎,所以就没有时间来看您。”然后,她就将程子夜拉到了前面,“爸爸,这是程子夜,您应该认识的。”
程子夜对着杨爸爸微微点了一下,叫了一声“叔叔”。
杨爸爸听见他这声“叔叔”,不由得皱了下眉,“据我所知,你和我女儿已经结婚了,你喊我一声叔叔怕是不太妥当吧?”
程子夜微微一愣,杨安心赶紧在他后背上轻轻地戳了一下,示意他快喊爸爸。
程子夜略微犹豫了下,终于喊了“爸爸”两个字。他喊得很生硬,不像是一个亲切的词语,反而像是两个毫不相关的字,很艰难地组合在了一起,被他很生疏地叫了出来。
其实,这真的不怪程子夜,“爸爸”这个词语,对他而言,实在太过陌生。从七岁之后,他的世界里就再也没有“爸爸”这个词语。这二十多年来,他从来没有试图喊他父亲一声爸爸。所以,这两个字,对他而言,真的不容易。
杨安心明白他的,她悄悄地握住了他的手,给他力量和勇气。
程子夜垂头望进她的眼睛里,满目深情。
两人当着杨爸爸的面如此眉目传情,杨爸爸看着,心里突然就有些放心了,他想,无论程子夜是出于什么原因和自己的女儿在一起,他应该都是喜欢安心的。因为这世上,唯有眼神骗不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