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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湘湘没有吃完这顿午饭，当她提出要走的时候，她明显地感觉到了汤琳脸上闪过的不满。

可她真的没有办法再待在这里，在这里多停留一秒钟，对她而言，都是比死更痛的煎熬。

“湘湘，你是怎么了？是突然有急事吗？你看爸爸刚回来，你正好也陪爸爸说说话嘛，他平日也不常在家。再不行，你总得把这顿饭吃完吧。”

慕东悦觉得很奇怪。湘湘不是这样没有规矩的人。她知道妈妈的生日，还特地为她准备了礼物。怎么会突然在吃饭的时候提出要走？

“湘湘，是不是有什么急事啊？”慕东悦担心地问她。

周湘湘心里被一股巨大的悲痛压得几乎喘不上气，她不敢开口说话，她怕一说话，她会立刻大哭起来。

她只是不住地点头，然后不管在场人所有的目光，不管慕东悦的挽留，拎着包便往外跑。

慕东悦在后面追上来，“湘湘，到底怎么回事啊？”

“东悦姐，我真的有事，很急的事，我不能再待在这里了。”她的声音里都带着哭腔，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似的。

慕东悦见她都快哭了，也不忍心再继续问她，便道：“湘湘，你先别急，你就是要走，也等我开车送你。你等着，我上楼拿钥匙，马上就下来。”

慕东悦很快拿了车钥匙下来，她生怕周湘湘走了。好在，她还坐在那里，坐在院子里的花台边上。

慕东悦看着她的背影，身子单薄得有些可怜。

她被自己心里的吓了一跳，也不知怎么就觉得湘湘可怜了。

周湘湘是想走掉的，可惜她没有车，也打不到车，她不想自己一个人在路边哭。已经很狼狈了，不想自己看起来太可怜。

“湘湘走吧。”慕东悦走过来，拉起周湘湘的手。

周湘湘跟着她上车。

车上，慕东悦问：“是回南城那里吗？”

周湘湘摇头，眼神飘忽。她似乎在看着窗外，却又好像什么也没有看。

车子缓缓驶出慕家大宅。

慕东悦很想知道周湘湘到底怎么了，好几次就要开口问了。可转眼看见周湘湘神思恍惚的样子，她最后又没忍心问出口。

车子很快到了周湘湘以前和冯程一起住的公寓楼下。

周湘湘从车上下来，慕东悦也跟着下来。

慕东悦这才看见周湘湘已经红肿的眼睛。慕东悦心疼极了。原来她刚才一直盯着窗外在哭。

她拉着湘湘的手，心疼地关心，“湘湘，你真的没事吗？”

”没事。“一开口，差点便又哭出来了，”东悦姐，我上去了，谢谢你送我回来。”

慕东悦点点头，周湘湘便转身往公寓里走了。

一转身，眼泪就从心里流出来。

人这一生，所要遭遇的痛苦，没有最痛，只有更痛。

周湘湘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回家的，开门的瞬间，所有的悲痛都从心下涌上来。

她蹲在门后，哇哇大哭。身子紧紧地蜷缩在一起，肩膀不停地颤抖，无助得好像被全世界抛弃。

可是真的，对她而言，失去慕南城是比死还要难受的事情。

他们不是败给爱情，他们是败给命运。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