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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南城的眼睛里出现了周湘湘的身影。他开始以为是自己的幻觉,他太想她了,他们已经半个月没有见面。
可是,她的身影愈发清晰,她的脸浮现在他的眼前,隔得特别地近。
眼睛里还蓄着眼泪,视觉有些模糊,他抬手擦了擦,激动又难以置信地喊了一声,“湘湘。”他下意识地抓住她的手,她手心冰凉,却是真的。
“慕南城,你打算喝死你自己吗?”
周湘湘很无奈,又心痛。她本来没打算这么快出来见他的。酒吧的调酒师和她是朋友,上微信告诉她——你男朋友在我们酒吧里喝醉了,喝了很多很多,我看他再喝下去,会死。
周湘湘看见这条微信的时候,心里猛然颤了一下,尤其是看见那个‘死’字,简直触目惊心。恐惧袭上心头,她想也没想,打车快速地来了。
因为着急,下车的时候,还不小心拐了脚。她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没有穿高跟鞋出来。
慕南城头脑是清醒的,他苦涩地开口,“我死了,你会为我披麻戴孝吗?”
周湘湘心下微顿,唇边扬起一抹涩涩的笑意,“当然,你是我哥哥啊。”
她话音未落,慕南城忽然操起桌子上的酒瓶,狠狠地砸到了吧台后面的墙壁上。墙壁上嵌着酒柜,柜子里全是酒。慕南城这一砸,酒柜里好几瓶酒都被砸破,不断到涌出酒液来。
当然,慕南城是这里的常客,大家又都知道他的身份,所以没有人会追究他,酒吧经理站在旁边,瑟瑟发抖。他真怕这祖宗发起火来,将他整个酒吧给踹平了。
周湘湘被他突如其来的怒火吓得瑟缩了一下,她很想平静地面对他,然而,心里早已经翻起了千层浪。她垂下眼,不敢看他眼里的怒火。
他突然拽住她的手,将她硬拖出了酒吧。
“慕南城!你松开我!我很疼!”他力气极大,周湘湘的手腕被他拽得生疼。
到了门口,慕南城终于松开她,却又将她猛地抵在酒吧外面的墙壁上。他目光如寒冰、如利剑,紧紧地咬着牙齿,瞪了她好半晌后,终于开口,“疼?有我的心疼吗?周湘湘,我TM不是你什么劳什子的哥哥!你给我闭嘴!闭嘴知道吗!”
周湘湘涌出眼泪来。她怎么会不知道慕南城有多疼?就像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心有多悲痛一样。
可是,能改变什么吗?
她盯着慕南城,苦涩地开口,“慕南城,这是命,我们注定有缘无分啊。有人跟我说,时间是治愈一切伤口的良药。所以,试着忘记我吧,时间长了,你就会发现,很多你以为一生都放不下的东西,其实很容易就放下了。”她说这些话,自己的心,都在滴着血。
“你可以放下吗?周湘湘,你告诉我,你可以放下吗?”慕南城满目沉痛,问她。
周湘湘心里像被美工刀割着,心如刀绞般地疼。她点头,“是,我可以放下。”
慕南城紧紧地盯着她,眼睛里除了沉痛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看不太真切。
他松开了按着周湘湘肩膀的手,“周湘湘,你真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