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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夜不记得那天是怎样从明薇家里走出来的，但他隐隐记得慕东悦那个同情的眼神。

是啊，他被明薇甩了。哦不，是他自己做错了事。他怎么就叫了湘湘的名字呢？自从和明薇在一起后，他渐渐地就很少想起湘湘了，他怎么就喊了湘湘的名字呢？

他躺在床上，想了一天一夜都没有想通。身边空空的，心里也空空的，傍晚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给明薇打了个电话。电话响了一声，挂断了。

苏夜捏着手机，在暗无光线的房间茫然地发怔。

明薇……明薇……他心里一直想着这个名字，心抽抽地疼，跟当初和湘湘分手时一样地感受。

他一直没有认真地思考过自己对明薇的感情。如今慢慢想来，他和明薇真正确定恋爱关系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他们其实已经认识很久了。

那时候，他刚和湘湘分手，沉浸在失恋的痛苦中。那时候，她很穷，急着找钱给她弟弟还赌债。

那时候，他们也算是共患难相扶持过。她给了他温暖，他给她钱。

也许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明薇在他心里就不是一个普通人的存在，那时候，她在他的心里，就已经有了位置。正式交往以后，他有时候甚至会觉得就是像明薇这样的女孩才是适合他的，比湘湘更适合他。

也许是因为明薇给了他爱的感觉。和明薇在一起，他有谈恋爱的感觉。和湘湘在一起的时候，虽然也很开心，但总觉得缺少点什么。他以前不知道究竟缺什么，后来才知道，是缺了爱，缺了湘湘对他的爱。而那样的爱，明薇给了他。他可以从她的眼神里面看见她对自己的爱。

他怎么就喊了湘湘的名字呢？

苏夜忍不住抽了自己一巴掌。苏夜，你简直是个混蛋！不怪明薇不要你！

苏夜知道自己错了，可怎么求得明薇原谅是个问题，他翻来覆去想了好几天都没想到好的办法。电话天天打，天天被挂断。

他真的愁得人都晕了。

这天，小助理给他冲了杯咖啡进来，出去的时候，苏夜忽然唤住了他。

小助理垂目，“苏律，您还有什么吩咐？”

苏夜打量了她几眼，指着不远处的凳子，道：“搬张凳子过来坐。”

小助理惶恐得急忙摇头，“不用了苏律！我站着就行了！”

苏夜皱着眉心，“让你坐你就坐哪儿来的这么多废话？”

小助理被苏夜的冷脸吓着，急忙跑去将那张凳子搬来，放在苏夜大班桌前，坐下。

苏夜拿着钢笔在桌子上一下一下的敲着。

安静的办公室里，这嗒嗒嗒的声音显得格外地突兀。

小助理听着喉咙都有些发紧，紧张。苏律留她下来做什么啊？难道是她的实习表现过不了关？要她走人？

就在小助理担心得快哭了的时候，苏夜终于开口了——

“问你个问题，假如你和你男朋友吵架了，吵到已经分手的地步，你觉得你男朋友怎么做你才会原谅他？”

小助理一愣，万没料到问的居然是这个，她狐疑地看了苏夜一眼，道：“那得看是什么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