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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龙天翔向龙海川秘密汇报龙宫近况时,叶落的身前也出现了数道身形,都是人身尾鱼,当先一名身材娇小的女子,正是鲛人族少主明珠。
“明珠叩谢公子大恩!”来到叶落身前,明珠盈盈一拜:“我们鲛人族蒙遭大难,幸得公子舍身相救,大恩大德,明珠铭记在心,无以为报,愿做牛做马,生生世世结草相还!”
叶落赶紧将少女扶起,微微一笑,轻声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姑娘不必如此。”
“不!”少女明亮如珍珠般的眼前盯着叶落,感受到叶落那真诚的笑意,小脸上露出倔强之se,摇了摇头,双颊羞红,低声道:“公子不仅救了我的命,还救了我们整个鲛人族,若非是公子,我早就死在那群恶贱的刀下了,我们整个鲛人族也难以幸免。况且,公子所作所为,我都一一看在眼里,几次都险遭毒手,xing命不保,最后还不忘为我们鲛人族这样的下等奴族讨还公道,这等大仁大义之举,如此大恩大德,我们鲛人族怎能不报?只可惜我们鲛人族刚遭大难,损失惨重,而且重建家园,没有什么珍宝可以答谢公子,明珠身为鲛人少主,愿意以身相报,为奴为婢,永远伺候公子。”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就是我辈习武之人的本份!”叶落笑着摸了摸少女的头,又将她身后的鲛人一一扶起,又道:“虎鲨族将士残暴,屠杀无辜鲛人平民,此乃天怒人怨、人神共忿之事,我杀他们是因为他们罪有应得,你们本就是受害者,无需报答我,还是回去好好重建家园吧。”
鲛人族的惨状叶落全都看在眼里,整个如同世外桃源般的鲛人领地已被虎鲨族破坏殆尽,到处都是残垣断壁,满目尽是残肢断臂,一片凄凄惨惨,哀鸿遍野,叶落又怎会忍心要什么报答?
“知恩要图报!”鲛人少女明珠再次倔强地咬牙摇头,这一下连脖子都红了,声如蚊呐,断断续续、结结巴巴道:“公子莫非……莫非是嫌弃明珠年纪小,不会……不会伺候人么?”
“绝对不是这样意思。”看着少女潸然yu泣的眼神,叶落心中苦笑,赶紧摇头否认,而后又扶住少女肩膀,盯着她的双眼,认真道:“如果你们真的要报答我,那就都回去重建家园,重新振作起来,快快乐乐的生活,这才对我最好的报答,因为,只有这样,才不会让我之前所做的一切付诸流水,只有这样,才会让我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只有这样,我才不会失望、难过,这才是对我最好的报答,慬吗?就像你救了一只受伤的小白兔,可是如果它过得不开心,你也会跟着难受,对吗?”
“可是……”少女的倔强远超叶落的想像,虽然觉得叶落的话都是发自肺腑的,似乎也有一些道理,但是,报恩的心思依旧坚定。
“没有可是!”叶落语气坚定,打断了少女话,直接道:“你是鲛人族的少主,不是普通的平民女孩,你的子民遭受了灾难,你必须要承担起属于你的责任,你现在要做的不是怎么样报答我,而是要去安抚你的子民心中的悲伤与恐惧,带领他们从灾难中走出,重新过上幸福的生活!否则,你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少主,你连少主都还没有做好,又怎么可以去给我做什么奴婢呢?”
“哦,知道了。”少女的情绪很低落,眼睛通红好似随时都要哭出来,不过,她还是倔强的忍住了,深深地看了叶落一眼,带着其余鲛人缓缓离去。
“呼,总算是把这小丫头劝回去了。”叶落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感觉比之前与虎鲨七将交手还累。少女明珠虽然年纪不大,但已然出落得亭亭玉立,看得出来是一个美人胚子,尤其是那楚楚可怜的模样,更是惹人怜爱,叶落看得出来,她是鼓起了很大勇气才说出这番话来的,而叶落的拒绝,对她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少女情怀总是诗,少女情怀总是梦,谁不希望诗更美一些?谁又不希望梦更长一些?
“这个给你!”正当叶落心中感慨之时,少女明珠又跑了回来,在叶落手中塞了一物,又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急忙跑开。只留下一阵淡淡的香风,还有一句低不可闻的羞涩而又坚定的轻语:“我会去找你的。”
叶落一阵错愕,他的听力远胜于常人,少女的话近乎无声,更像是自己内心的告白,又或是下意思的在给自己鼓气,可是,这一切又怎能瞒得过叶落的双耳,想要叫住明珠,可是想了想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叶落苦笑着摇了摇头,这才伸开手掌,只见手中一颗珍珠圆润无瑕,晶莹剔透,完美无缺。只看一眼,都觉得心灵一阵空灵放松,好似雪藻jing神,神清气爽。
“无瑕鲛珠!竟然是万年难得一见的无瑕鲛珠!”耳边传来一阵惊呼,只听得青年龙海川感慨道:“你小子真是好运气,竟然连无瑕鲛珠也能得到!”
“无瑕鲛珠?很珍贵吗?”只听三首龙王的惊呼与感慨,叶落便知道手中的鲛珠绝对是无价之宝,心中不禁后悔刚刚没有叫住少女明珠。
“这无瑕鲛珠只有心地最纯洁的鲛人少女才能蕴育出来,她们是天之娇女,不仅决美貌无双,歌声灵动,震人心魄,更是纯洁善良,鲛人族一万年也不一定会出一个。”皓首龙海川抚须叹道:“这种无睱鲛珠对修练幻术的人来说,简直就是无价之宝,我若是有一颗无睱鲛珠,早就修练成六yu天龙目了,当年也不会走火入魔,导致……”
“义父稍等,我去把鲛人还回去。”从龙海川口中确定了手中无瑕鲛珠价值,叶落立即便向着负责人领地掠去。
“等等!这鲛珠你不能还回去。”皓首龙海川急忙叫住叶落,看着叶落疑惑的眼神,龙海川解释道:“鲛珠对鲛人族至关重要,在鲛人心中,鲛珠就是纯洁的象征,比xing命还重要。除了献给我们龙宫的以外,其余的,若非是真心真意,心甘情愿,宁可身死珠消,也不会轻易送人。而鲛珠一旦献出,若是当面拒绝还好,可若是事后还回去,那对鲛人族而言,就是最大的侮辱,她们必会以死赎罪,以求大海得大海的原谅。”
叶落手握鲛珠,默然无语,他对海族也有所了解,知道海族之人信奉大海,敬畏大海,很多种族都有祭祀大海的活动,而且,很多海族之人大多坚信,如果不能取得大海的原谅,那灵魂就得不到救赎,死了便会下地狱,无法超生,鲛人族有这样的传统也不足为奇。若是叶落真将鲛珠还回去,那少女明珠必将魂归大海,香消玉殒。
望着鲛人领地,叶落久久不语,最终,长叹一声,转身而去。而就在他离去的一瞬间,鲛人领地之中,有一位少女,眼中流下了珍珠般的泪水,似失落,又似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