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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回春堂”的药物再次被买,将要付帐的时候,唐朝府的一个家人匆匆来到专信的身边,小声的说了一句话,专信的脸色立即变了。。
然后,他忽然找了一个不买药的理由,精神颓丧的出了药店的门。
这个时候,一直在暗中观察专信的药店老板立即将这一情况报告了李林甫的管家梁尚。
梁尚也立即将这一情报向李林甫报告。
一向以来,李林甫都将自己的信息网遍布京城,京城里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他都会立即知道,并且做出回应。唐朝现在虽然也是五为宰相,但大家都知道,掌握实权的人,还是他这个左臣相,别人说他权利熏天,确实也不是虚言。
李隆基这个人,提拔宰相的时候,大都只让之当个四年。以前姚崇是四年之后下野,宋景也是,张九龄也是,张说也是,韩休也是。总之,不管你当得有多出色,比如张九龄,那真的是当得风生水起,但李隆基还是铁面无私的将之赶下台。但使所有人奇怪的是,李林甫已经当了八年了,但现在皇还一点没有叫他下台的意思。
他是唐玄宗一朝在位现在最长的宰相,就这一点,已经使人战栗。
在李林甫自己标签的第三十一密室里,只见这位臣相神色凝重,对站在一旁的梁尚说道:“阿尚,这样看来,唐朝已死?”
“回禀臣相,以小人之见,唐朝未必死了,还需再派一人去唐朝府以探消息。”
“谁去比较合适?”
“阿豹。”
李林甫一听,笑了起来,梁尚也笑。
笑了半晌,只听李林甫说道:“唐朝藓芥小儿,死了毫不可惜,只是这样一来,铁慕容和那武功已达化境的高手之间,势必有惊天动地的一战。”
梁尚就附和道:“不错,以对方那样的高手,要查出阿豹的身份,自是毫不费力。”
但李林甫的脸色忽然之间再次凝重起来:“不过,唐朝这小子,我见过的,我总觉得他不那么容易就死,这样,你跟着阿豹去一趟,有什么事情,随即应变,不过,千万不能让那个武功已达化境的高手发现你,你知道怎么做?”
“是,小的知道,请相爷放心。”
李林甫看着梁尚狸猫一样的走了出去,脸忽然露出甜蜜的笑容,他笑得很欢畅,他知道,自己每次这样笑的时候,朝中某一个官员的脑袋就要落地。
他对这一切熟悉得很,从来没有失过手,所以到现在,他还是信心满满。他并不是一个学富五车的人,他居然在一次朝会念新晋进士名单的时候,将“薛寰n”念成了“薛z,落下千古笑话。当然,他是宰相,当时没人敢反驳他,也不敢当面笑他,这件事情他后来终于还是知道了,一怒之下将这个薛寰直接打成白身,永远没有仕进的机会。
薛寰怎么也想不通,就是因为宰相爷不认识自己的名,结果受到那样的迫害。
虽则如此,但这并不代表他没有能力。这家伙的心计之工,手段之辣,的确已经修炼到登峰造极地步。连一直讨厌他的臣相韩休,他居然能使他的态度发生一百八十度的转折,从排挤到拉拢他,最后借助韩休的支持,顺利的当了尚左仆射,也就是实际的宰相。
唐朝的宰相很多,同在一殿议事时,最多的竟达到十八位。其实,这也是李隆基的权力制衡之术,掌握权力的人多了,这才能互相牵制,他正好可以扶持两个互相敌对的重量级宰相,使之互相刁难,互相攻讦。这样一来,所有的秘密都会自动的有人告发,他也才能将满朝文武**于股掌之间,达到“垂拱而治”的地步。
李隆基在开元年间典型的就是姚崇、宋景的组合,再后来是张九龄韩休的组合,到现在,他的这一政策始终贯彻,同时扶植了李林甫和高仙芝。
所为的,就是要让两派互相牵制,便于他左右朝政。
专信回到府邸的时候,秘密的将这些都告诉了孙思邈,孙思邈只微微点头,但并不打开放门,只从门缝里送出一张纸来,纸写了八个字“速发讣闻,来者挡驾!”
专信知道,以孙思邈的能力,治好唐朝新中的毒,并不十分为难,而要自己写讣闻,一定是孙思邈的计策。
当即将讣闻写出,一众奴仆侍女皆惊,有的竟放声痛哭起来。
这段时间,唐朝和这些人朝夕相处,由于他是穿越者,自幼受马克思的教育,对劳动人民有一种天然的亲近感,因此对这些奴仆十分关爱。
专信也不理会,将一应丧事都准备好,还叫人立即从长安买了楠木的高档棺材,总之,没有露出一点破绽。
他当然知道,越装得像越好,自己的眼泪也下来了。
对一般的人,不悲伤而要流眼泪那自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但对于他那样武功高强的人而言,却是小菜一碟,内力一运,全身肌肉齐听使唤,居然泪如雨下。
唐朝府邸的丫鬟仆人一见管家都如此伤心,更无怀疑。
就在专信将讣闻亲手张贴在大门的时候,阿豹出现了,他的身后,还有一个随从模样的人,只是眼睛一直向下,头又包了厚厚的白布,看样子是个四川人,诸葛亮死后,四川有些人一直戴着白布,以表明对他的怀念,也不希奇。
但就是这张白布,将他的大半个脸都遮住了,看不清楚他的面目,专信楞了一下,见这人大约三十岁年纪,相貌平常,也不在意,只恨恨的说道:“奸贼,你又来啦!”
说着就是一掌击出,直取阿豹的脑门。
阿豹一见门口的讣闻就知道,唐朝已经死在自己的毒药之下,心中本能的有些愧疚,他虽然是奉师命行事,但总觉得这样太不光明正大,所以他本能的后退。
专信更是追击,泪水流下,脸更是血红,要和阿豹拼命,刷的一声抽出了背后长剑,剑尖一颤,立即出了绝招“金蛇玉带”。
阿豹识得厉害,回身退走。
专信也不追击,他这样做,也只是做做样子而已,并不是真的要和阿豹拼和你死我活,不再追赶,忽地收剑骂道:“好个奸贼,竟使这样卑鄙的伎俩,毒死了我家主人,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阿豹身后的随从就向阿豹使了个眼色,两人随即很快的向来路而去,消失在山角。
专信心中砰砰直跳,现在才松了一口大气,心想孙前辈好高明的人物,竟然能料到敌人就要来查探,事先准备好。
当下假装哭哭啼啼的去准备一应之事,不过,他却没有向唐朝以前交往的官员散发讣闻,毕竟,要是弄得举朝皆知,以后可不好做人了。
唐朝和孙思邈现在所争的,就是七天的时间,七日一过,孙思邈功力虽然大损,但要对付梁尚这样的高手,应该不是难事。只要敌人没有一击斩首的能力,惊动朝廷铁卫,那就没有危险了。因为这样的话,以李隆基的脾气,一定要彻查。
专信当即将消息小声的告诉了孙思邈,孙思邈大喜,立即着手给唐朝疗毒。
专信守在角落里,看着孙思邈的手臂连动,眼中的光芒大盛,似乎看到了最神奇之事。
只见孙思邈撕开一张膏药,然后手掌运劲一拍,连着膏药和掌力一起击在唐朝的前胸,这个时候,唐朝全身脱得赤条条的。
专信不知道孙思邈这是在干什么,但当孙思邈将一张膏药扔在地的时候,他忽然明白了,孙前辈的武功,已经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
原来的膏药,是附在一张布,墨黑的一团,但现在地的这张布,竟然全身雪白,墨黑的膏药已经不见。显然,这药已经被孙思邈以深厚的内力打进了唐朝的身体。
一般的吃药,经过肠胃和肾小球的过滤之后,能真正治病的,不过是十分之一,并且还伤身体,因为是药三分毒。但像孙思邈这样的情形,却是将全部的药物以深厚的内力打进了病人的身体受伤害部位,那是百分百的吸收,比起吃药,有天壤云泥之别。
其实,孙思邈已经内力大损,再这样大耗内力的打药物进唐朝的身体,也是逼不得已,无论是谁,中了“斑豆”那样的毒药,都必须火急的治疗。现在毒气已经窜入,要是不先将心脏脑袋等重要地方事先布置解药,难保毒发不治。
其实,就这样前后的运功,损耗孙思邈近六十年功力,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其实,损失的,并没有超过他本身内力的三分之一。
要知道,一个绝顶高手,到达颠峰之后,能一直保持武功不退步,已经是非常难能可贵的事情了。就像以前的石佛李昌镐,鼎盛的时候,号称独孤求败,但随着年龄的增长,现在中国是个人物就能战胜他,连续五年了,什么丰田杯、世界杯、春兰杯、lg杯、应氏杯那么多的世界级比赛,他竟然在世界棋坛未夺一冠,变成了名副其实的千年老二,这其中虽然有运气的因素,但最根本的,还是他状态的下滑。
武功练得像战神一样,永远不败的高手,只是神话。孙思邈当然知道,以九十九岁的高龄,自己的功力虽然很长,但体力已经大不如前。练武不是神话,不是可以修成长生不老之身,随着年龄的衰老,体力必然下降,这就是刘国梁、孔令辉那样的大满冠高手也不得不急流勇退的原因,经验内力肯定随年龄的增长而增长,但体力肯定不如年轻人。
六十年功力一损,他的体力又已经衰迈,武功自然大打折扣,叫专信搞这些玄虚,其实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
接下来,孙思邈又将唐朝的脑袋、尾椎打解药,就见他身散发出袅袅的热气,汗水流下,终于盘膝坐在地下打坐。
专信知道,孙思邈刚才这样每一的运劲,都使用了暗劲,对体力的消耗,那是巨大的,别看着数十掌,消耗的体力,足够从北京一口气走到石家庄。
暗劲是武者都想达到的目标,暗劲一出,能将坚石击碎,至于电视表演的那些手断火砖,脖子扭曲钢条,都只是暗劲使用的小儿科。
当然,明劲练到颠峰,也能断砖碎石,不过二者造成的杀伤力,还是有巨大差别的。一般人要是被明劲击中胸口,自是内脏受伤,医疗调养一段时间,就会康复,可要是被暗劲击中,则五脏六腑都会移位,经脉寸断,神仙也难救。
其实,说白了明劲就是本力,暗劲却是爆发力,李下龙当年纵横天下的咏春寸劲,其实就是暗劲,瞬间的爆发力,比明劲至少强大了十倍。如果不是抗击打能力超强的高手,中了一下,等于就宣布了死刑。
而暗劲又分为暗刚和暗柔。暗刚是暗劲的表层,练成了暗刚,那说明你已经有内力。但内力不轻发,因为暗劲虽然厉害,但损失的能量是惊人的,有的高手可以达到万的摩尔值,这也就是李小了一拳击出,敌人的身就汗水淋漓的原因。
这些汗水,并不是被击中的人身流出来的,而是他在瞬间运用了暗劲之后释放出来的汗水,想想也能知道拳头在那一刻附带了多大的能量。
要达到暗柔,则是暗劲的高深层次。这个时候,内力不仅可以刚猛无比,还可以变得毫无觉察,轻微的就穿透进人的毛孔,甚至可以封住别人的**道,像孙思邈刚才将膏药打入唐朝的身体,用的就是暗劲,将药物像输液一样的送进病人的身体,而病人毫不损伤。
当一个人的武功不仅达到明劲的高峰,还达到暗劲的高峰,那他就离化境之差一步,只要努力不懈,天赋又不是低得离谱,练成化境是迟早的事情。
就在这万籁俱寂之中,窗外忽然传来了一声斑鸠的叫声,孙思邈打坐的身形猛的弹起,扑到了唐朝的身,手中忽然出现了一支金针。
光华一闪,轻飘飘的就扎了下去。
专信惊得呆了,但就在这个时候,他看到了一件使他惊诧万分的事情——孙思邈身子一矮,钻进了唐朝身下的床里面。
他为什么钻进去,但他已经来不及多想,因为他已经听到窗户轻轻的喀嚓一声,知道这个时候一定有人来。
“是谁?”专信大叫,猛的拉开了房门。
专信一开门,立即看到白影一闪,一个人已经飞身了屋檐,在围墙一撑,轻飘飘的跃了出去。
“妈的,又是那个阿豹!”
专信提足一弹,也追了出去,这小子几次三番的前来下毒暗害,已经使他动了杀心,他虽没有把握能杀死这家伙,但却决心不放过他。
但他的身法忽然一滞,因为一人的掌风按来,却是墙角那个头戴武侯白帕的随从,不知道为什么,掌风未到,专信就感觉自己的尾椎骨一阵发麻。
当下横剑击下,割向对方的手掌。
那人却不恋战,脚尖一弹,斜刺里穿了出去,显然,他刚才发掌,为的就是阻专信。
这个时候,阿豹已经奔得远了,专信知道追赶不,只得废然而返,心想,这随从的武功,竟然不在阿豹之下,可他们为什么又怕我?
就在一个山角,那个随从和阿豹再次聚集在一起,只见那随从忽然将头的武侯帕摔在地,呸呸的踩了两脚,说声晦气。
但他的脸色,却是充满了高兴:“终于确定,唐朝果然死了!”
阿豹的脸就露出一丝不豫:“梁大人,究竟怎么回事,你叫我去引开那个专信,为什么你又不干事,跟着跑出来干什么?”
梁尚就轻蔑的一笑:“我已经查清了。”
“你,你那么快?”
阿豹有些不相信。
梁尚就将手里的金针一扬,说道:“就在你引他出来的瞬间,我窜了进去,在唐朝的身心里一刺,发觉就算金针刺入他手心最敏感的地方,也是绝无反应,肯定已经死了,当下飞身出来,偷袭了专信一下,使你摆脱了纠缠。”
阿豹的眼里就露出嫉妒的光,嘿嘿一声冷笑:“梁大人真是好身手!”
梁尚立即知道他是害怕自己抢了他的功,笑道:“阿豹兄弟请勿疑,这个功劳,我给相爷说,就算在你们师徒份!”
阿豹的脸随即露出喜色。
而这个时候,孙思邈正颤巍巍的从床底钻了出来,用金针扎了扎唐朝的身子,唐朝的心脏又开始了跳动。
原来,他刚才是用金针暂时封闭了唐朝的**道,使他假死过去,这才逃过了一劫,从而也骗过了梁尚。
孙思邈看着唐朝,眼眶有些湿润:“孩子,你所经磨难不少,但都能化险为夷,可见你福泽深厚,我这六十年的功力,没有白费,呵呵,你或许还不知道,你现在正在练功,只不过,连你自己也不知道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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