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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啸、师兄,我们还是快点上山吧。
林啸和俞飞行目目相觑,见她步伐如飞,也很想知道明月脉究竟出了什么事,究竟是不是真的如刚才那三个弟子所说的那样。
特别是林啸,这次他是来万矿山的主角,跟着俞飞行的步伐,一口气提起来便走了数里路程。
刚才在店中将那个明月脉的弟子精元吸噬精干,林啸忽然觉得筋脉通畅,精力充沛,奔跑如飞。
如此以来,他更加确信,吸食人精比起灵气,更胜一筹。
万矿山山势平缓,倒也不似中土那瀛山陡峭。只是这一带十万山脉蜿蜒林立,迤逦千里,奔走在半山腰一眼望不到边。并且山间时不时会有仙鹤瑞气,冲天而飞,一派仙家福地景象。
由于此时他们急切想要回到明月脉,所以都是驭气奔行,仅仅花了大半天的功夫,就到了明月山脉脚下。
林啸仔细瞧着,不由得心生膜拜,映入眼帘的十三座入云竞峰,裹着稀薄仙雾,袅袅飘渺。山间气息如带缠绕,时不时会有数只仙鹤飞过,发出一声声清碎地嘶鸣。
奔至山腰,兰素心回过头来,面色显得极为幽怨,对二人道:“俞师兄、林啸,你们先在这里等候,我先上去看看情况,确认事实之后再下来找你们。”
俞飞行深知各脉门规,一般各脉弟子没有特别事宜,是不允许随意上其他山脉,除非有首座特别指示才能前去。
就算兰素心和俞飞行素来关系深笃,也不能例外。毕竟这一次是关乎门内首座事宜,那就更不能其他各脉弟子随意走动。
然而兰素心和俞飞行各处一脉关系会如此好,主要是因为长门首座卧云间时常带着俞飞行来明月脉拜会的缘故,才使他二人自小就结实,情同兄妹。
可以说在整个万矿山上面,萧天龙的炼丹、炼药水平,以及神丹法诀空前绝后,享有盛名。于是,卧云间对他极为倚重,一旦有机会,就会带着俞飞行前往明月脉。时间久了,俞飞行也就深得萧天龙指点和教化,熟练的掌握了金鼎神功,妙用无穷。
听了此言,俞飞行点了点头,然后望着林啸,面色凝重,慢条斯理道:“那我们就在山下等候师妹吧。”
林啸颔首,却见兰素心对自己招了招手,然后跨上赤风,迈开虎步,朝着十三座山峰驰去。
林啸再一次看到赤风尽显灵威,翻山越岭的功夫实在让人心生遐思。才不过眨眼功夫,赤风便已经带着兰素心消灭在了远处缠裹山脉的仙雾当中。
“俞兄,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啦?”林啸依旧不明所以问了句。
俞飞行面色微沉,喟叹一声:“唉,若是萧师叔真的如山下那几个弟子所说的话,我们这一趟算是白跑了。”说完,情绪极为低沉。
“你说什么?”林啸仿佛已经慢慢浮出水面,对于所有的疑惑有所了然。
“林兄弟,我和师妹带你回来的本意,就是打算让萧师伯用他的‘神丹法诀’来替你医治入魔之症。可是刚才我们明明听到那三个弟子在说萧师伯病情严重,只怕......林啸,有些事情我也说不清楚,还是等候师妹下来告知详情吧!”
俞飞行的语气,林啸一听,登时为之气馁,心绪冷落。
看来这一遭又是徒劳无功,本来他到此一路之上,就屡屡遭受入魔畸变的折腾,已是觉得万念俱灰。却没想到到了万矿山,竟是再一次令他失望,听到的尽是噩耗。
生命充满了未知之数,总在不经意间让人失落不已,对美好的愿望失去了信心。
二人怔怔地望着十三座竞峰,静候着兰素心归来。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听到空中白鹤一声亮翅鸣叫,仙鹤驾着祥云从山上面按落下来。
俞飞行闻得鹤鸣,精神为之大振,站起身来,对着仙鹤方向稽首。
林啸瞧得大为迥然,心想莫不是山上神仙驾临而来,才令得俞飞行行此大礼等候光临。
等到仙鹤飞至顶上,林啸才看清楚原来鹤身之上驮着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手中持着拂尘,凌空拂拭,驱使着仙鹤降落。
“师傅,上次一别,弟子日夜念你老人家,在此恭候,实在有失远迎。”俞飞行深深鞠躬。
“刚才我见素心骑着赤风上山来,就知道你一定还在山下,所以过来接你。”显然,老者懒得听他逢迎,神情矍铄道,忽然想到这是各脉规矩,俞飞行不过是例行公事。
林啸暗暗纳罕,原来这个鹤发仙风的老者竟是俞飞行的师傅卧云间,不由得弯着腰鞠了个躬,对他行礼。
老者注视这林啸,一脸疑惑不解。
俞飞行毕恭毕敬,对着师傅回答:“哦,我和师妹在中土途中结交的一位好朋友。好几次要不是这位林兄弟,我和师妹死上一千次也不足惜。”
“只能怪你自己学艺不精,还好意思说出口。”老者略有愠色,但是望着林啸随即和颜悦色,赞允:“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后生可敬。”
林啸谦恭道:“我与俞兄志趣相投,老神仙实在过奖了。”
老者一听林啸称呼自己“老神仙”,心下莫名一喜,然后问:“不知道你造访万矿山,有何指教?”
林啸尚未答复,俞飞行已经抢在前头,将近两个月来的点点滴滴尽数告知卧云间。
卧云间听完,双目如炬,一脸震惊望着林啸。仿佛有什么事藏在心中未能说出来,随即摇头,带着几分遗憾表情道:“可惜。”
林啸一听,面色黯淡。俞飞行瞧在眼里,依然问了句:“师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萧师叔他......”
老者喟叹一声,情绪低落,慢悠悠地回答:“明月峰萧首座近来修炼法诀,身子屡屡不爽,想是到了丹劫期。这几日门下弟子多有举报,为师颇替他担心,恐怕他时日无多,所以这才和其他各脉首座一起过来料理一切,替他准备后事。”
“什么,后事?”俞飞行简直不敢相信,离开万矿山前,萧天龙还跟他讲述着中土种种神奇,就连这次前去取得龟甲和蛇胆,也是在他一番指点下践行的。想不到这一去,已是阴阳相隔。念及此,一脸惊惧的望着林啸,整个人如坠冰窖。
林啸亦是满面寒霜,神色清冷。此刻他很想问卧云间,是那位万矿山声名显赫的大丹师将要仙逝陨落吗?但是不到黄河,终究无法令他心死。
“刚才我见素心师侄骑着赤风,为师心中就已经料到,你肯定也回来了,这才匆匆下山来寻你。”老者瞧着林啸,颇有几分怪异,似乎已经了然一切。
“师傅,那我们还犹豫什么,赶紧上去吧。”俞飞行催促一声。
老者捋着银须,慎密道:“飞行,此刻明月脉的弟子正在为首座继承一事,暗中争斗不休。这个时候我们若是上去,实在不便。我先带你们上山寻一住处住下来,回避一下,等到明日再静观其变!”
俞飞行点了点头,然后望着林啸,只见他完全沉浸在自己思维中,没有任何意见。
“一盘散沙,萧师叔尸骨未寒,还为这个首座继承之位争来斗去的,这些不成器的东西,真是没有一点出息。”俞飞行嘀咕起来。
“飞行,你说什么?”卧云间满面疑惑的望着徒儿。
俞飞行立即应答:“师傅,没事。”
卧云间也没在意,然后转过身去,道了句:“我先带你俩上山住下来,跟我来吧。”
说完,卧云间拂尘朝着空中一下招呼,便见到祥云飘渺之中,另外两只仙鹤比翼而来,从云雾当中慢慢降下来。随着两声鹤鸣,白鹤一声亮翼,分别落到了林啸和俞飞行跟前。
林啸也不犹豫,见到俞飞行附上鹤背,自己也就跟着上去。
卧云间拂尘凌空扫动,三鹤齐声亮翅,展腾而起。
伏在仙鹤背上,林啸拨开云雾飘渺,呈现在自己脚下的,尽是满山仙境。明月脉十三座竞峰,姿态各异,遍山奇珍异草,琳琅满目。
林啸忽然觉得,这里和中土那座瀛山比较起来,倒也真的有过之无不及。
不过盏茶功夫,林啸开始感觉到耳旁习风逐渐微弱,几不可闻。再看看脚下,白鹤已经开始缓缓降落地面。
三人一起下了鹤背,随着卧云间拂尘扬空一荡,三只白鹤齐声亮翅,一起飞入袅袅的瑞气祥云之中,不见踪迹。
林啸暗自纳罕,此间倒也真的不输于神仙府第,日子过得一尘不染,真是逍遥。
于是,林啸随着俞飞行和卧云间的步伐,朝着山上一处僻静幽深的松柏林走了进去。
路上,行人罕见,唯有此间空气清新,呼吸吐纳顺畅。
没多久,三个人来到了一处居所门前,看门的管理员和卧云间打了声招呼,放他们进去了。
三人走进院落,只见院中三面,并摆着十来间房屋,屋前收拾得极为干净整洁。料想这里一定是明月脉招待其他各脉客人的地方,不由得瞧着阵阵入神。
“你们就先住这里。”卧云间对林啸说着,忽然望着俞飞行,道:“飞行,此刻我还有重要事宜前去明月大殿商榷,没事你俩不要四下胡乱走动。”
“知道了,师傅。”俞飞行表面上应答着,等到师傅一转身,便向林啸示了示诡色。
林啸不明白俞飞行意思,等卧云间走远之后,这才问:“俞兄,你干嘛笑得如此古怪?”
俞飞行诡谲道:“林啸,待会儿我们也去明月大殿溜达溜达,瞧瞧热闹。”
“那怎么成,刚才令师不是说过嘛,没事不要胡乱走动。”林啸慎密道,倒把不开心的事抛诸脑后。
“呔,死脑子,怎么就不知道转,这个你也当真吗?师傅哪次带我出来,我不都是胡乱走动,要不然我又怎么会认识素心师妹呢。”俞飞行一脸得意。
“你不说我还忘了,她现在人在何处呢?”林啸忽然间忆起,刚才兰素心骑着赤风上山之后,直到现在,还未曾见到他的人影。
注意力分散,林啸倒不再似之前那般心死,反而有了新的思想。
俞飞行露出神神秘秘的表情,拉近林啸,凑近道:“想不想知道师妹在哪里啊?呵呵,想知道的话,我带你过去找她。”
林啸望着俞飞行鬼怪的笑容,浑身莫名的一动,看来对方不仅仅如兰素心之前说得那样,更是行出古怪乖张,不带常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