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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说的是,我会好好勉励段峰的。()”段圭笑容不改,面容极为难堪。
段飞耸然一笑,觑道:“光勉励顶什么用?我们段家的枪法精妙绝伦,没事叫段峰多练练枪!”说完,朝着段峰瞥去,趾高气扬。
段圭唯唯诺诺,嗫嚅不知所语。段锋见了这情形,认为父亲太过窝囊,实是忍无可忍。若不是当着父亲和众族人的面,早已爆发出来。
“段峰,你会使段家枪法吗?”
“对了,你们兄弟四个人,好像只有你家还没有搬到家族里去吧?”之前说话的那个男子趁机羞辱段圭父子二人。
段圭只是一个劲子的笑笑,也不敢和别人争论什么。段锋忽然觉得无地自容,真想找个地方钻进去。这么多年来,父子二人被本家兄弟孤立,迫不得已才搬迁出来。虽说自力更生,倒也活得自在快活。可是人总要落叶归根,不可能一直这样飘无定所。而且家族本属群体,岂有孤立之理。
说来说去,还是父子二人在家族中得不到重视和认同,所以他们压根儿就没有把自己和父亲当盘菜。
只是想到成年礼仪,这个盛大的仪式,是很多年轻族人能够依靠其施展抱负、崭露头角的平台。
所以,段峰鼓足了勇气,还是在父母亲的陪同下过来了。没准这次真的能够扭转乾坤,改变人生也很难说。
万万没有想到,家族中仍有这么多人不屑一顾,冷嘲热讽,把他们的快乐建立在自己头上,认为这本子都不可能咸鱼翻身。
“哼,真是狗眼看人低!”躲在暗处,林啸忽然替他们父子感到愤愤不平。同时,眼前的情形也让他想到了自己的曾经,实在是感同身受。
原来族内斗争,不止于五大家族,放浪整个东灵都是千篇一律。
只见段锋一家三口在段家族众人取笑声中,悻悻地转身离开,走向了某个角落,怏怏不乐。
“峰儿,我和你母亲先回去了。接下来的比赛你自己看着办吧,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段圭说着,忽觉得留在这里不光有些多余,更觉得没有颜面。换做是别人的话,他还好想点,偏偏是本家兄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嘲笑训斥自己,岂有叫人不气的。
段锋咬了咬牙关,神情倔强不已,道:“父亲、母亲,锋儿绝对不会令你们失望。既然你们已经来了,为什么不看完锋儿的赛事?”
望着儿子一脸期盼和凄婉的表情,段圭摇了摇头,也许连他自己都自信。待会儿的场面有多么尴尬和无奈,不用想也是知道的。只是段锋这番话,仿佛带着几分遗憾,令得夫妻二人心意难决。
“锋儿,不管最后的成绩怎么样,一定要开开心心回家,我和你母亲在家等你。(百度搜索:,看小说最快更新)”段圭说完,喟然叹了口气,然后一脸无奈的表情离开了这里。段锋心下不忍,仿佛重梗在喉,目送二老出了林子。
望着一家三口背影,林啸觉得待会儿有必要帮助段锋一把。没多久,段锋送走了父母亲,又沿着原路折回。当他经过一片林子的时候,林啸趁着四下无人,忽地蹿到了段锋身边。
段锋正自沉浸在无名的凄凉和悲恸当中,骤见林啸从旁突然蹿了出来,先是一惊,跟着惊声嚷道:“是您啊!”
林啸挥了挥手,示意他不要大声嚷嚷,免得被人注意到。可是,段峰适才那声嚷嚷,依旧被附近段族人注意到了。他们纷纷投来异样眼神,尤其是段飞、段鹏父子二人,无不觉得怪异,上上下下不停的端量着林啸,想有诸多疑问似的。
林啸偷偷地拉着段锋走到一边,谨慎道:“你这么大声音嚷嚷干嘛?很容易引人怀疑的,到时候我岂不要暴露身份了。”
段锋顿时一惊,激动道:“我知道。对了,您来这里干嘛?”
“当然是过来帮你顺利通过初试啊?”林啸说完,忽地四下一望,问:“大概还有多久才开始?”
段锋搔首弄耳道:“呃,差不多还有半个时辰吧。一般要等到族长过来主持场面,所以还有时间。”
林啸点了点头,欣然道:“很好。你先跟我过来,我要传授一些功法给你,待会儿上去比赛的时候,一定能够派得上用场。”
段锋听着大喜过望,万万没想到临战还能得到林啸一番指点。说实话,昨晚林啸教会自己行气运气的功法以后,还真的获益匪浅。虽然从昨晚到现在未曾试过枪法,但是心里默念着,边走路边吸气吐气,心胸渐渐畅通开阔多了。
运枪的时候,若能做到心胸开阔,心灵手巧,必定是上下连贯,搠刺自如。
当然,林啸这会儿教会他的依旧是如何将行气和引气运用到枪法当中。单纯来讲枪法的话,没有多大的意义。如果将自身的真气淬入枪中,才有值得借鉴。
经过林啸指点,段锋终于明白了何为以气御枪。只有将真气运用到枪法中,那么就再也不需要以蛮力来舞动长枪了,而是以真气传递,畅通连贯。
单纯以蛮力运筹枪法,不过是胡搅蛮缠的把式。如果以真气来运枪的话,就会感觉手中的枪轻若鸿毛,翻飞自如。
也就是说,就算手中握有数百斤重的长枪,也不过感觉是一根轻飘飘的棍子,挥动起来,丝毫不觉得吃力,轻盈敏捷。
“记住,待会儿与人试枪的话,定要用自身真气来运枪。反正你已明白了如何引气,只要再加以融会贯通,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说完,林啸忽地抬起手来,往他的天灵盖上面按下去。
段锋先是下意识往后虚闪,见林啸是在给自己导引真气,这才放下心来静静接受。
“你不要担心,我只是想要给予你一定量的真气蕴藏,以防患于未然。碰到紧急情况,大可将我此刻传给你的真气全部运筹到枪法中。记住,一旦体内的真气耗尽,就得学会自行导气归元,这样才能因循利导,步步为营。”林啸边说边替他注入自身精元。
过了盏茶功夫,林啸才缓缓放下手掌,凝眸段锋。只见他印堂中间隐隐涵盖着晕晕神光,那是自己输给他的真气,导致他气血充沛。
当林啸撤下手以后,段锋顿觉诸身百骸真气充盈,感激涕零,就要向林啸鞠躬答谢。林啸当下拉住他,不着痕迹道:“记住我跟你说的话,待会儿若是有人问起我来,你就说我是你的朋友,随便报个名字就行了。总之,不能让任何人有所怀疑。”
“我知道啦,那我先过去一下。”段锋说着,振奋不已,径直转身离开。
林啸依旧不动声色,躲在暗处,静静观察着段族的动静。
段锋一路狂奔来到族人中间,立马引起其他族人注意,并且有着为数不少族人私下里嘲笑他。
“段锋,看来你老爹老娘已经不对你抱有任何希望了!怎么不看完初试就走了,真是遗憾!”
“对了,待会儿你若是同堂兄段鹏比试枪法,是你让着他还是他让着你?”
“刚才那人是谁?”
对于族人各种说法,段锋大多报之一笑,唯独最后一句话是伯父段飞问他的,不好不回答。虽然心中对他有着诸多的不满和芥蒂,毕竟是父亲的兄长,道:“回大伯,那是锋儿私下结交的一位好朋友,他是打算前来观看我的赛事。”
“朋友?”段飞似乎不太信,肃穆道:“别随便和不三不四的人交朋友,那样会误了终生的。”可是段锋已经转向了旁边,对段飞的话置若罔闻。
段飞微微生气,然后四下里瞧了瞧,竟是不见了林啸踪迹。
“比赛开始!”忽然,族人中央一人大声宣布道。段家所有人全部朝着人群中央靠拢,在中间腾出了足有三间房屋那么大的地方,供他们试枪比赛。
“首先上场的是段奎和段业……”随着那人声落,人群中两个不同方向立刻走出来二人,年纪尽皆在十六岁左右,各自挺着一杆檀木长枪。檀木顶端更是裹着火焰般的红缨,随着枪杆一挥一舞极是醒目。
二人分别向对方行了个斗礼,然后一起出枪,斗了起来。
在场大多人很难看清枪法套路走势,但是呼呼风声响彻不停,仿佛玻璃刺破空气一样,轻碎悦耳。
林啸趁着无人注意,偷偷的上了一棵大树,然后深藏在树叶枝干当中,居高临下观摩着二人精彩绝伦的枪法。
只见段家枪法始终遵循着“刺”、“点”、“冲”、“缠”、“拔”五大要诀。不过看二人手法,仿佛尚未领略到段家枪法精髓,完全是依靠蛮力舞动沉重笨拙的枪矛,来回冲刺。不一会儿,二人便是运得汗流浃背,气喘吁吁。
“嘿嘿,似你们这般以蛮力出枪,我看不消敌人动手,就已自己累死了。”林啸暗暗发笑,看来比自己预期中的要好很多。这两个人恐怕连段锋都还不如,莫说进入决赛行列。
不一会儿,其中一人战胜了另外一人。胜了的人下场,接下来又是另外一对上来比试枪法。依然和上一局一样,接连比试了数十场枪法。
原来,第一轮只是对号入座,完全遵循淘汰制。这种初试选拔倒也不失为一种好方法,尽量让每一个人充分安排出场,并且发挥自己的专长。不达标者,用不着后面的比试,第一轮便能筛掉。
最后将所有胜出者集中到了一块儿,又再来按照刚才的方法进行新的一轮一轮的比试,直到选出最优秀的三位。
刚才段锋一上场,轻而易举就战胜了对手,实在大大出乎林啸意料。原来段族中枪法上得了层面的实在寥寥可数,只是这些胜者当中,可能会有一些人的枪法在段锋之上。
望着场中心二十个人,林啸深深吸了口气。十对十,胜了的人就五对五,而那五个人就是最后终极人选。
“就看你造化了!”林啸自言自语道,然后目不见睫的望着,始终不离开场中心。
第一局就是段锋和另外一个少年比枪。那个少年体型略显雍胖,比起段锋敦实多了。段锋站在他的面前,实在显得单薄,简直弱不禁风。
那名敦实的少年一上场便摇枪扫动,连续“点”和“冲”,倒也不失稳妥,攻守兼备。只是他的体态过于敦厚,行动起来颇为不灵动,完全是靠气势震慑人。
段锋稳如泰山,等到少年冲到跟前,斜枪一式“缠”,红缨炫如赤焰,宛似长蛇出洞。少年连忙刹住冲字诀,举枪往地面猛刺。借助地面撑力,硬生生将身体托了起来,摆出金鸡独立。
由于他身体太过沉重,竟是压得檀木枪杆几近折断,宛若挽弓月满。
段锋灵活运用,借助林啸适才教会自己的气运枪法。只听到他疾叱一声,凌空送出长枪,以气催动拔字诀,纵空一刺。只见枪尖从少年手指上下切过,那少年顿时吓得惊慌失措,唯恐被枪头刺到,手指猛松,放开了枪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