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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元帅们一致认为应该继续撤退,但两位皇帝却有着不一样的想法,他们对望一眼,脸上的神情都是迟疑不决。作为一国之君,他们要考虑的不单单是战场上的生死之争,还有后方那看不见的刀光剑影。
与那些掌握着绝对杀生大权的东方*君主不一样,神圣罗马及东罗马君主虽然名为皇帝,权力却相对有限。与其说他们是国家及人民的主人,还不如说是众贵族之中力量最强的一个而已。
原本,腓特烈及查士丁尼依靠各自的威望、实力以及古老的誓约,还能压制住国内那些桀骜不驯的诸侯。然而,为了这场巴尔干争霸的战争,他们都投入了数之不尽的资源,金钱、精力、时间、多年辛苦训练出来的精锐部队,全部填到这个看不到底的深坑里面了。此时两国国内都出现了动荡,国库空虚、物资短缺、通货膨胀等等问题堆积如山,只是暂时未曾爆发。
但假如他们在战争中彻底失败,就连此前占领的土地也不得不吐出去的话,这对于两人的威望来说是一种毁灭性的打击。再加上他们的直属部队在战争中损失惨重,回到国内对诸侯们的私兵也没有了优势可言。在威望、实力都失去的情况下,想要仅凭一纸誓约来维持现有地位,显然是天真可笑的。
因此对于腓特烈及查士丁尼来说,现阶段继续撤退绝非好办法。即使要撤退。也只能是皇室直属的禁卫军先撤,而其余部队必须坚守在这里抵挡敌军追击至少半个月,即使全军覆没也在所不辞。只有这样才能最大限度地达到削弱贵族。保存皇室的目的!当然这话是不好说出口来的,因此两位皇帝都沉吟不语,对华伦斯坦的话没有什么反应。
然而就在此时,一直沉默的条顿骑士团团长阿尔布雷希忽然冷笑着说:“华伦斯坦阁下撤兵回国之后,只怕爵位就会从大公再升一级了。”
公爵向来是一国最高爵位,再升上去就是国王了,阿尔布雷希言下之意就是华伦斯坦打算反叛自立。神罗元帅一听这话。顿时大怒,厉声骂道:“胡说八道!我听闻你们条顿骑士团勾结新教异端路德。你本人也准备改宗!我看心怀异志的人是你!”
“你含血喷人!!”
阿尔布雷希也是涨红了脸,其实华伦斯坦说的乃是属实,条顿骑士团虽然历史上一直信仰光明天教,但由于近年来周边各国纷纷实施宗教改革。改宗光明新教,因此骑士团辖地内信奉新教的人数慢慢地占了多数,就连团长本人也早已动摇,只是忌惮皇帝及教宗的干涉,才未曾轻举妄动。这时被华伦斯坦当中揭发出来,骑士团不由得恼羞成怒,反辱相讥道:“现在全军上下,只知道有元帅,不知道有皇帝。只怕是某些人处心积虑吧!”
“两位别争了!”眼看双方剑拔弩张,腓特烈连忙劝解道:“现在我军正是生死存亡之时,大家一定要团结一致。千万不要中了敌人的离间之计!你们是我的左右手,我相信团长阁下与元帅阁下的绝对忠诚,从今天开始任何人不得再质疑,否则就是对我本人最大的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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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皇帝陛下这么说,华伦斯坦及阿尔布雷希也就只得怏怏作罢地坐了下来。然而就在他们低头的一刹那,腓特烈眼内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光。
作为皇帝。神罗境内各处有着大量直接对他负责的密探,阿尔布雷希的一举一动。腓特烈不可能没有察觉。此前由于条顿骑士团仍有可以利用之处,皇帝才没有向他们动手,但如今战局已经注定,只等腓特烈回到国内,稳定了局势之后,立即让这些暗中作乱的家伙死无葬身之地!至于华伦斯坦,也不能让他继续统领军队,打发他回封地好了。
想到这里,腓特烈沉吟片刻后正要发号施令,就在此时一名东罗马侍卫忽然闯了进来,向着查士丁尼急声道:“陛下,那些斯拉夫熊族的乱军逃进我国国境之后,一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现在已经逼近拜占庭城了!!那莫斯科大公彼得还放话说,当初是我们诱骗他们参战,如今不但要负责他们撤退途中所有的军需补给,还要赔偿一切损失,否则一把火烧了拜占庭!”
“什么?!”查士丁尼又惊又怒,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话说斯拉夫熊族确实是被他们从冰雪大陆诱骗到这里参战的,一开始这些野蛮人确实表现出了不俗的战斗力,但野蛮人毕竟是野蛮人,时间久了之后他们不守纪律、难以指挥等各种缺点便凸现出来。无奈之下查士丁尼只能安排他们驻守在后方作为预备队使用,然而在拉里萨之战中,这些毫无荣誉感可言的熊族竟然反叛,过后更是失去了踪影,不是逃跑还是被彻底歼灭了。
由于战事紧张,查士丁尼没有精力去追查斯拉夫熊族的下落,没料到他们竟然是要穿越东罗马的国境回到冰雪大陆去!要知道为了攻下温泉关,东罗马一再从国内调兵,导致新都拜占庭城内外兵力十分空虚,万一真的被这些野蛮人一把火烧掉,那可是真的完蛋了!
查士丁尼急得脸色发白,不由得望向身旁的心腹大将贝利撒留及首席魔法师纳尔西斯。这两人对望一眼,贝利撒留连忙向皇帝使了一个眼色,然后笑道:“陛下请放心,拜占庭城防坚固守卫严密,这些野蛮人及不懂建造攻城机器,又是溃散的残兵败将,怎么可能威胁到首都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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