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青山无语望魂归(1 / 1)

寒门称王 飞过天空 3281 字 11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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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青山无语望魂归

见刘琨有些喟叹黯然,王烈忙劝慰老师,心中却暗道:“老师,您和祖逖大人都是忠心为国,可后世你们两个落得个什么下场?反到时那些及早称王的家伙,一个个都成了青史之中的明主、豪杰。我虽不才,也不会做那遗臭万年的汉奸,但绝对不会为那群只为自己野心的权贵卖命,至少在北地,我要能为自己做主,管他什么天命所归的明主,都不过是野心勃勃的粪土王侯。”

但这样想,并不表示王烈不敬重刘琨,相反正因为他知道刘琨也能透这些,更知道自己如果投靠琅琊王,或者自立北地,都不会有人敢说什么。

但他却依然忠心不改,一心要匡扶晋室,这才更让王烈钦佩。

一个人,明知前路艰险,甚至必然粉身碎骨,却依然衷心不改,这并不是愚钝,而是一种对理想的至高坚持,无论成败,他们都是真正的英雄。

坚持,似简单,但真的比什么都可贵。

随后,王烈又把自己假借刘琨名义,将来支持拓跋比延继承汗位的事情悄悄告诉了刘琨,这件事情上王烈有些擅自做主,因此说话的时候却是有些底气不足。

刘琨却是一瞪眼:“阿烈,你这是要借刀杀人么?”

王烈尴尬的笑了笑,他的本意的确是以此埋下让拓跋六修和其父亲、兄弟失和的种子。就算这次拓跋猗卢能依仗征伐刘聪立下大功,但也必然会因此更加刚愎自用,而且以他的为人,在刘琨的推波助澜下,肯定会重用拓跋比延,进而引起拓跋六修不满。

拓跋六修野心极大,不会满足于占据上党;石勒也不是善男信女,日后定要报复拓跋六修,只要拓跋六修与其父以及石勒开战,那么拓跋郁律就可趁势崛起。

至于拓跋比延,不过是他计划中的一个棋子而已。

虽然这样对拓跋比延有些残忍,但为了大局王烈也只能牺牲他。

刘琨显然是透了王烈的心思,却也只是说了这么一句,但却并没有过多指责王烈,很多时候刘琨对王烈都很放任。

在刘琨来,王烈有自己的思想,对他这个老师又极其尊重,而且还帮他救回了自己的儿子刘尊,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讲,刘琨都会尽心帮助王烈,只是王烈有时候太兵行险招,这一点上刘琨却有些替他担心,怕他将来吃大亏。

至于将来拓跋郁律成为代部鲜卑的王者,刘琨还是很支持的,至少这拓跋郁律言而有信,而且还是自己弟子的结拜兄弟,怎么也比拓跋六修和拓跋比延更值得信任。

席间,王烈又给刘琨介绍了新加入的费过、费辰兄弟以及皇甫方回与皇甫旭父子,虽是费过、费辰是市井出身,但刘琨爱惜王烈,自然给足他手下面子,只是再见费辰,双方都有些尴尬,费辰却是再次感谢刘琨当日饶他性命,并对刘琨发誓将来一定好好为王烈做事,共同对抗江左的阴谋家。

刘琨却是洒然一笑,不以为意。

至于皇甫方回,他父亲皇甫谧鼎鼎大名,刘琨自然听过,也曾在洛阳时有过一面之缘,只是那时候刘琨年纪尚小,不曾深交。

但当听皇甫方回介绍他假死不做官,远走塞外,却是连声赞其有上古贤良的高洁,同时感叹现在朝廷势微,若皇甫谧肯出山辅助至尊,却是对天下百姓都是好事。

言语中,对皇甫方回也是敬重有加,给足了王烈面子。

王烈趁机让皇甫方回和皇甫旭给刘琨号脉诊治一番。

刘琨自来晋阳,***劳政务,身子愈发清瘦,王烈很是担心,早就存了找个良医给他诊治的心思。

皇甫方回虽然在医术上比不过自己的父亲,但一身所学也继承了七七八八,加之有皇甫旭这个医学小天才的辅助,很快就给刘琨诊断完毕

皇甫方回说刘琨的身体还算不错,就是因为劳累略有些阴虚,开了几幅药调养。

王烈这才放心,又让皇甫方回给徐润的气喘之病开药医治,徐润见王烈为他着想,心下也是感激。

刘琨见王烈如此体贴,更是老怀大慰。

王烈趁机提出在晋阳开设一间酒馆以及古董店的事情,也明确说明是为将来设置情报络做基础,刘琨也都一一答应,并特意把自己手下的飞奴队(信鸽)拨出数十羽给王烈,供其初期繁殖、使用,同时也好方便和自己联系,王烈遂留下人手开始筹备此事。

如此,又过了三日,王烈告别刘琨,刘琨亲书一封交给王烈,让其返回幽州后交给王浚,王浚自然会安排他重归幽州军,至于彰武郡原郡守调动、以及任命令狐艾为彰武郡郡守、王烈为彰武郡长史的事情刘琨也都以一一写在了信上,相信王浚在早日接受了他大批物资和粮草后,会给他这个面子。

而且彰武郡虽然位置重要,但实在没什么物产,而且这等兵荒马乱的时代,越是这种战略要地,越是屡遭兵灾,等闲之人都不爱在这种地方为官。

王烈选中此地,也正是这个原因。

而王烈及那两千人马,刘琨也将他们从并州军中划归幽州军管辖。

当然,王烈这个校尉之职也是大晋官方所承认的,刘琨身为九五至尊册封的大将军、统领并州大小事务,莫说提拔一个校尉,在自己的这一方地界提拔任何一个三品下的官员都是可以。

当然,刘琨不会这么做,王烈也不会让自己落入口实,对他来说,拥有一个可以让自己发展的稳固地盘,远比一个虚职却无实权的官衔更有价值。

临别前,刘琨又交给王烈一封信笺,叮嘱他若有时间,可去雍丘(今河南杞县)拜见他的老友祖逖。

并殷切相言:“士稚现屯兵雍丘,招抚当地豪强,但手下至今却只有两千余众,人单势孤,我甚忧之。可是我这边战事频发,又即将征讨刘聪逆贼,实在没有多余人马相帮于他,你若在幽州能见到谢幼舆,他是左将军王敦一系,而且你救过他性命,但请他出面为士稚争取一些军资和人马,想来他在你的恩情上,会对士稚照顾一二,你若将来南下江左,也可顺便探望他,我和士稚情若请兄弟,算起来他也是你的叔父。”

王烈知道刘琨高傲,轻易不会求人,他见过的也只是为他自己与祖逖恳请他人相帮,因此却是欣然应允:“烈有良机,一定尽心为士稚叔父说辞,并寻机去拜见他。”

说完,师徒二人洒泪而别。

晋建兴二年六月,王烈和卫雄率四千余人马回到幽州彰武郡。

辞别刘琨后,王烈这次却是选择直接从并州的太原郡经司州的乐平郡、幽州的常山郡,冀州的博陵郡、河间郡,最后折向彰武郡。

因为已经决定管王浚要常山官职,去常山赴任,因此这次王烈虽然路过了常山,却没有带队回家乡青山村,准备处理好一切后,在彰武郡彻底安顿下来后,再回青山村拜见父老。

按照王烈的计划,众人要先回彰武郡,在与鸡鸣山众人重新汇合后,再去蓟城拜见王浚。

而卫雄也将以祭祖及代部鲜卑特使的名义,一路随行。

这一路王烈却不再偃旗息鼓,而是一路白日疾行,专走大路,那边石勒一直被王昌率领的大军压制在司州境内,却是无心阻拦这一队兵马。

骑军日行六十余里,不出二十日就抵达了彰武县境内。

胡大海、白文等人早就得到消息,下山迎接众人返家。

眼山寨在望,青山苍翠间,可见山寨兴旺。王烈心下也是有些微微激动。

从永嘉六年八月(年)离开,到建兴二年六月返回(4年),后世也许不过是几十个小时的车程,王烈却在这旅途上耽搁了近一年。

一年的时间,多少人永远的留在了这旅程上,带回的却只是他们的骸骨,王烈心下忽而激动、忽而悲伤,却是有些情难自禁。

久别重逢,众人自是欣喜万分,胡大海直接上前,给王烈一个狠狠的熊抱,然后张开大嘴笑道:“小郎君,听说你已经拜刘琨大人为师,还和鲜卑的可汗结为兄弟了,我还以为你不要老胡了呢。”

说着说着却是声音微颤起来。

王烈一听,心下感动,推开这个憨货,故意道:“好了,海叔,你放心,我怎么可能不管你,将来你是要跟着我做大将军的。”

胡大海这才点点头,转身去招呼其他人。

那边,一干迎接众人的妇孺各自在人群里寻找着自己的亲人。

亲人一别近一年,这些留在山寨的家属日夜担心、思念,如今望得君归,却是欣喜、焦急。

只盼能立刻到完好无损的子弟,心下才会放心。

当日,和王烈远行晋阳的人马共有两百余人,其中五十余人是谢极手下的骑士,一百五十人则是王烈从鸡鸣寨的狂澜军中挑选出的精锐。

如今,王烈回返,除了当日谢极特意留给他的几十名谢家的骑士,那一百五十名狂澜军骑士经此一路鏖战,如今却还有一百二十余人,其余二十几人却已经化为骨灰,背负在同僚的身上,魂归故里。

几家欢乐几家愁,寻到亲人的左拥右抱,呼儿唤女,满脸欣喜;没寻到亲人的,等王烈他们把承装着骨灰的皮囊一一摆好在准备好的几案上,见上边刻着亲人的名字,顿时哭喊声在这迎接王烈他们回归的时刻响起。

而那在山谷之战中,临死前为王烈等人发出示警信号,惨烈身死的应化的婆娘却痴呆呆的抱着一个婴儿,泪流满面。

当日,应化离开山寨后,他的婆娘才发现自己已经怀孕,应化甚至都不知道这一切。

如今,大军回归,孩子已经生产,这苦命的女子抱着刚刚出生不久的婴儿,着刻着自己丈夫名字的骨灰皮囊,却是泪已流尽。

王烈着眼前的一切,心如刀绞一般,想要嘶声为身死的袍泽哀痛嚎哭,但他是主将,却只能强自忍住。

那一干跟随王烈出征,当日还有些笨拙的骑士,此刻已经是历经铁血的精锐汉子,面对敌人刀枪和嘶吼都不会眨一下言的汉子们,如今却早就泪流满面。

一时间,众人悲泣不止,王烈对苏良一点头,苏良却猛喝一声:“起灵,送战死的兄弟回家!”

随后,一干兵卒在王烈的带领下,对着面前一排的骨灰半跪在地,然后庄重的敬了一个军礼。

众人都被这悲壮的气氛感染,跟随着慢慢半跪下去。

一时间,在鸡鸣山下这一片空地上,数千人,环绕着一牌长条几案上的骨灰,全部拜倒在地。

一时间鸡鸣山下一片哀恸。

王烈拜祭完毕,起身走到应化的遗孀面前,从她手中接过那个瞪着骨溜溜大眼睛的孩子,高举起对山寨上下喊道:“诸位父老、兄弟,应化他们战死了,但他们到死没有给咱们鸡鸣寨、狂澜军丢脸,也没有给你们丢脸,他们虽身死,但你们这些人我王烈一定会赡养到底。想当兵的可以继续跟着我,不想当兵的可以在寨内吃住。

今后,有死伤的兄弟,家眷子女我们都会照顾;而今后,有战死的兄弟我们都会把他们的骨骸带回,决不让他们留在异地,而每一个战死的兄弟都是我狂澜军的英雄,是我王烈心目中的英雄!这里我对大家起誓,他日我定建一个英烈祠,为他们立碑树传,流传千古!

所以,大家不要伤心,这个孩子,这就是应化的儿子,这就是我狂澜军的种!有种如此,这些战死的兄弟死而无憾,我们也要高高兴兴的活下去,把他们养大,为他们的的父兄报仇!”

众人闻言,止住悲泣,却觉得一股子壮烈在胸怀中充斥,我等无名之辈,男儿有种。但求身后有继,搏一个青史留名,王烈如此誓言,众人岂能不激动?

天空中一道阳光照耀在王烈手中的婴儿身上,那婴儿伸出白胖是四肢,猛然对着天空一挣,小小的胸腔里爆发出一声啼哭。

这啼哭,不是悲伤,却是不甘、是吼叫,是一个流淌着汉家血液,铭记着父兄屈辱的将种对未来的嘶吼——

青山苍翠恨无语,壮士魂归思故里,父兄从军身虽亡,我辈杀敌为君祭!

祭奠完战死的袍泽、兄弟,众人这才相携上山,四千多人马,各分山头居住,在白文的调配下,却是杂而不乱。

王烈到了主寨的山头上,两个娇柔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见过王首领。”

虽然已经很久没听见这两个声音,但王烈还是第一时间就分辨出,这两个声音一个娇柔中带着淡漠,一个娇柔中带着活泼的声音,却正是王氏姐妹花。

果然,两个小娘正在人群里遥遥向自己施礼,面上带着几分发自内心的欢喜。

这一路上,王烈和手下数次受伤,多亏了两姐妹调制的金疮药,王烈自然感念在心,忙拱手还礼。

这姐妹两人连忙再次还礼,王烈他们离开山寨后,姐妹二人开始还担心被人欺负,但王烈早有吩咐,任何人不得骚扰山寨的女眷,否则杀无赦。

胡大海更是把两个人姐妹花视若珍宝一般,谁平日里若言语有个造次,都是横眉怒目。

骑士,胡大海并不是什么见色起心,他只是单纯的想要维护这一份动人的美好罢了。

也许他说不出,但却可以用行动表示。

此刻,王烈身旁的程翯也见了几乎一模一样,娇美清纯的两姐妹,却是主动上前拉住两人道:“两个姐姐,你们怎么生的一模一样,而且一样的漂亮?”

王氏姐妹不认识程翯,但她一直跟在王烈身边,而且似乎很亲密的模样,妹妹紫苏却笑道:“我们是孪生姊妹,小妹你也很漂亮啊,不知道你是王首领什么人……”

程翯附耳低声对紫苏说了句什么,紫苏白了一眼王烈:“小首领人是好人,可是有些色迷迷的,有一次我姐姐……”

王烈猛的咳嗽起来:“紫苏啊,这一路,军中多有病患,麻烦你和你姐姐给他们诊断下,对了,这是皇甫方回先生,这是皇甫旭小兄弟,他们也精通医术,你们多多交流啊!”

说完,拉起程翯,挤进欢迎的人群,当日的糗事绝对不能让阿璎知道,否则她若生气起来,自己可就没好日子过了。

姐姐紫萍着这一切,眼底出现一丝黯然,但当他听到皇甫方回的名字却是一愣,然后抬头了面前长须飘飘,一脸正气的皇甫方回父子。

皇甫方回那是典型的君子性格,忙拉着自己的儿子皇甫旭给两个小娘施礼,虽然两个少女年纪不大,但皇甫方回早就听王烈在路上介绍过她们,也多她们配置的金疮药十分赞赏。

皇甫方回这样的性格,和人交往不年龄、身份,只品德和能力,因此却是很快就和两姐妹,尤其是姐姐紫萍认真的交流起医药心得来。

两人都是那种不太爱说话,但都心有锦绣的性格,虽然年纪相差大了些,但却交谈的很是愉快。

这边王烈拉着程翯,慌不择路,却正好见冉瞻和冉闵父子。

冉瞻刚刚在人群中一眼就见了自己的婆娘,还有已经四岁的冉闵,这冉闵不愧是天生豪杰,才刚满四岁的年纪,身高就已经达到了一米三,身子骨壮实的如同一个小牛犊一般,相貌极其英俊豪迈,走起路来也全无一般幼童的绵软,却是虎虎生风。

王烈一见冉闵,冉闵立刻拜倒:“棘奴见过主公。”

王烈忙拉起小冉闵,笑道:“你个小娃娃拜什么拜,谁教你的这些虚礼?”

冉闵再天生不凡,到底还是个小孩子,闻言却是一愣:“没人教棘奴啊?我父亲都当你是主公的,你也自然是我的主公啊。”

程翯一见胖乎乎的冉闵,奶声奶气的回答如此可爱,就要伸手去掐冉闵的脸蛋。

冉闵人小鬼大,却是一躲,问道:“你是什么人,怎么可以随便掐我?”

冉瞻忙喝道:“棘奴儿不可无礼,这是你的阿璎小婶子。”

这小子说话声音颇大,四周的人都了过来,少女面皮薄,程翯一瞪冉瞻,却是不理这家伙。

再次伸手摸向冉闵,冉闵这次没有躲,反而拜倒:“见过主母。”

程翯这次却是羞红了脸,她毕竟才是刚刚十六岁的少女:“人小鬼大,阿烈,这就是你说的小闵啊,真的和一头小老虎一样呢,好可爱啊。”

不等王烈回答,冉闵却是骄傲的一挺身子:“主母也听说过我‘鸡鸣山上一小虎’的名头?”

程翯见冉闵如此,却是娇颜展开,忍不住笑出声来:“什么‘鸡鸣山上一小虎’,这名头不好痛。”

王烈却是咧开嘴笑道:“阿闵,这名头是谁给你起的。”

冉闵迟疑了下,向人群中正捶着胸脯和新来的兵卒吹牛的胡大海。

王烈恍然,这种没水准的名号,也只有胡大海才能想的出,而也只有冉闵这样的孩童才会听信他的诳语,还‘鸡鸣山上一小虎’,那可想而知,胡大海就是那‘鸡鸣山上一大虎’了?

冉瞻却是一瞪眼,去找胡大海算账不提。

这边王烈却把得自吴豫的天王钩戟拿出来,杵在地上,故意对冉闵道:“阿闵,这个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你能拿起不,若拿的起,就归你了。”

吴豫这把钩戟足有三十余斤,王烈一杵之下,戟锋锐利,地面上纵然是青石地,也入地足有半尺,要想拔起,没有百来斤力气怕是不能。

小冉闵了一眼这钩戟,只见戟身简洁,没有一丝多余的装饰,但却隐隐有血痕涌动,他一个小孩子只觉得这把兵器起来很好,立刻欢喜的点点头,伸手一拔,竟然一下子就把那铁戟拔起,又轻轻舞动了下,觉得比胡大海送个他的所谓什么神兵利器,铁***、大枪什么的都更趁手,小脸蛋上浮现出笑意:“这个礼物好,棘奴谢首领赐宝。”

在一旁到这些的王烈和程翯都暗叹这娃娃力气还真大,一般四岁的小孩子,双手上也就是十斤的力气,这小子的手劲怕不下百斤。

卫雄在一旁着小冉闵,只觉得此子言语清晰,反应敏捷,而且刚刚那拔戟的神力实在惊人,心下惊叹不已。

他也多少知道冉瞻的来历,心道:“此子定然是战阵中所生,所以天生带着血腥之气,其相貌如此豪勇,又有如此神力,将来若再习得一身武艺,还有谁能敌?”

心下却是暗叹王烈有识人、服人之能,将来冉闵若成年,必死心塌地为他效力,他岂不是又多了一个万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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