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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箫原本不想麻烦七婆,毕竟她年纪也这样大了,能不麻烦她,自然就不想让她多累。
但见到七婆对自己,如此热情,她又不好去拂了老人家的好意,只得一脸笑意的由着七婆拉着她回到七婆家里。
七婆的家,是一个小的四合院,是那种历经了几代的老房子,古老而有些破败。
旁边是用石头堆砌成的小矮墙,就一人高的样子,上面爬满了爬山虎,迎着风吹,左右晃动,绿莹莹的,倒是极好看的。
四合院的门,是一张有些破旧的木门,门上斑驳的红漆,随着风吹日晒,年代久远,所剩无几,更显得萧条和破旧。
二十年前,七婆也是住的这里,不想二十年后,她仍旧还是住的这里。
七婆拉着林箫走进院子里,难掩心中的兴奋,佝偻着背,脚步却走得比刚才快了不止一倍。
林箫见七婆年纪这么大了,都能当她奶奶了,她自然不忍心见她如此奔波忙碌。
“七婆,您就别忙活了,我又不是别人,來來,坐下,咱们聊聊吧!”
七婆嘿嘿的笑,端出一个水果盘子,里面装着几个苹果,还有一些橘子,看得出來,这些水果都放了有蛮久了。
“这乡下地方,不比城里,我年纪又大了,平时家里沒存放多少零食,都沒什么好招待你的,真是不好意思...”
林箫忙起身端过七婆手中的果盘:“七婆,瞧您说的,不用和我客气,我就像您的亲孙女一样,真的不用客气...”
七婆连连点头,浑浊的双眼里,再次聚集起晶莹的泪珠,这是高兴的泪水。
林箫打量了屋子一圈,好像除了七婆之外,这屋里就沒有其它人住了,不由开口问道:
“七婆,咱叔沒和你一起住么!”
七婆忙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眼神变得有些闪烁,似乎在隐瞒什么?
“哦,前些年进城了,说是城里好赚钱,我想也是,孩子们都大了,也不能天天都腻在这乡下地方,也得出去见识见识,我一把老骨头了,不习惯城里的生活,而且啊!这老屋,也是和老头子一起住了几十年的,我总不能丢下他一人孤苦伶仃的在这里吧!这里离山上近,我隔三差五的还可以去看看他,和他说说话,让他也不那么寂寞,哎,这要是去了城里,我这把老骨头,折腾來,折腾去的,怕是也回來不了几次,反正也这么老了,干脆就留下來了!”
见林箫盯着自己看,七婆忙笑着解释道:
“你叔你婶婶都会隔三差五的回來看我,这些水果也都是他们上次回來买给我吃的,我牙不太好,沒吃完剩下的...”
林箫握住七婆的手,轻轻抚了抚,点了点头,突然她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很想哭,不知道是为什么?就是很想哭。
但是,她也知道,这种时候,她不能哭,于是乎,她便又一直隐忍着。
也许正如七婆所说她不想去城里生活,习惯了住在老屋里,也许还有其他的隐情,但是七婆既然不想说,她自然也不会多问。
两人又说了许多从前的事情,大都是林箫小时候一些调皮的事情,七婆记心不错,记得很清楚。
由于林箫那时候还小,所以记得都比较模糊,经七婆一提醒,又想起來,说到小时候爬树摘果子,偷别人家的葡萄,挖别人地里的地瓜,被人发现,放狗追的那些趣事,林箫笑得直不起腰。
而每每这个时候,她都会跑來七婆这里,七婆义正言辞的将林箫说一顿,然后牵着她将那些偷的地瓜送回去。
那个被偷地瓜的农妇,骂骂咧咧的说林箫有娘生,沒娘管,这时候七婆总会帮着她说那个浓妇,为林箫讨回公道。
所以每次,林箫只要一犯了什么事情,总会找七婆求救。
这些事情,好像就发生在昨天,可是却已经过去了将近二十來年。
说到后面,七婆无不是感叹一句:
“箫箫啊!当年的你,可是和男孩子一样,惹了不少事端啊!”
尽管时隔这么多年了,被七婆再次提及,除了觉得有些好笑之外,林箫也觉得仍旧有些尴尬。
正当两人聊得起劲时,七婆家的院门被人推开,带头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穿着一套不怎么正式的西装,单单瘦瘦的,脸色显得有些黄。
他身后跟了好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年轻人,看着像保镖,但又不像是他的保镖,从门外走进來。
打断了七婆和林箫两人的对话,七婆和林箫听到了门口的声音,同时转头望向门口。
那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见到七婆望向他那边,不由笑了笑,连忙走过來,而跟在他身后的那群穿黑色西装的年轻人却站在原地,沒有跟着一起进來。
七婆站起來,一脸的不悦,沒好气道:
“你又來干嘛?”
林箫见到这一幕,心里隐隐的觉得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但又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情,但看七婆见到这位中年男子之后,立马难看的脸色,就猜到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哎哟,七婆,瞧您这话说的,您是咱们村比较老的老人家了,又是独居,我作为村长,过來看看,也是理所应当了!”
哦,原來是村长,不过好像在哪儿见过,这张脸似乎有些熟悉...林箫盯着那村长看了半晌,搜寻着记忆...
那村长见有人盯着他看,不由也望向林箫,那一双小眼睛,滴溜溜的,跟老鼠的眼睛似的,贼的很。
“七婆,这丫头是你孙女么,城里來的吧!长得就是比咱村的姑娘洋气啊!”
谁还能长得洋气,长得土气不成,这话说的,可真是有些犀利。
林箫盯着那小眼睛村长看了半晌,突然恍然大悟:
“二叔!”
其实叫他二叔,也并不是说他就是林箫她爸爸的亲弟弟,只是大家都姓林,又都是同一村的,当年林箫爸爸和他走得近,这村长在家又排行老二,故被小一辈的林箫称作二叔。
那村长听有人叫他二叔,不由更加疑惑,盯着林箫是一脸的打量。
“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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