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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山上,刘永义、关秋红、李得田面对地图商量着,决定改道走沙坪、油槽坑,摆脱掉眼前敌人后再折而向北返回苏区。
刘永义命令李得田断后,掩护主力撤退。
十七时,三团小跑着向沙坪前进。
李汉魂带人追来了,追得可卖力了,追过沙坪仍不停止,一连追了二十多里。
关秋红认为不能一味撤退,应当利用有利地形打追兵一个伏击,让他们吃点苦头、长点教训、知道收敛。
刘永义同意这个做法,他在靠近油槽坑的地方找了一个伏击点,这个地方左右都是树林,前方有两座山包,一左一右好似两扇门,可以把部分追兵放进来,“关门打狗”。
刘永义派人通知李得田,要他阻挡敌人半小时,然后安排伏击,赵镇国的三营负责关门,林国相的二营负责打狗。
刘永义特别嘱咐赵镇国:放进一个连的**,不能少也不能多,少了吓不住敌人,多了很难吃掉。
林国相开始布置埋伏。
林国相特别安排一个连的士兵埋伏在距离公路不过三十多米的地方,这些士兵全部手持大刀,火力急袭之后立即冲上公路与敌人肉搏。
埋伏圈刚刚布好,李得田从上面撤下来了,个个跑得气喘吁吁。
刘永义让李得田到后面休息,整顿队伍并充当此次战斗的预备队。
又过了一阵,**追到了,个个也跑得气喘吁吁。
赵镇国站在小山上看着,等到大约一个连的**进入包围圈,他下令重机枪开火。
两座小山枪声大作,雨点般的子弹把**切成前后两半。
林国相的二营也开火了,机枪、步枪一起向伏击圈内的**开火,打得**纷纷倒地。
两颗信号弹升了起来,she击随之停止,跟着,一百多名红军站了起来,一百多把大刀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红军开始冲锋,转眼间就冲上公路,与公路上的**展开了肉搏,喊杀声震天动地。
伏击圈内的**很快被消灭了,整个战斗前后不超过十分钟。
刘永义跑过来了,看着地上被砍得血肉模糊的尸体,他高兴极了,把参加肉搏的连长、士兵大大夸奖了一通。
刘永义下令打扫战场。
刘永义四面看看,见关秋红距离尚远,于是把嘴巴凑近连长,命令他把死掉的**再砍一遍,砍得恐怖一些,吓唬后面的追兵。
“动作要快,关政委到来之前必须砍完。”
“一定,一定。”
士兵抽出大刀砍了起来。
为了救援伏击圈内的**,外面的**发起了一次冲锋,但是被击退了。
战场很快打扫完毕,刘永义下令撤退。
打了胜仗的三团撤退速度慢多了,一方面是疲惫,另一方面是觉得追兵应当长教训了,不敢追来了。
**继续追赶,追到被伏击的地方时,他们腿软了,很多人甚至尿了裤子,眼前的情景太吓人了:五十多名**倒在地上,个个身首异处、脑浆迸出、肚肠流了一地。
公路上还有三十多名身负重伤的官兵,他们或坐或卧,呻吟呼痛之声令人心悸。
一个营长从后面赶上来了,大声骂着士兵,质问士兵为何停下。
士兵把地上的尸体伤兵指给他看,营长也心惊胆战起来。
李汉魂从后面赶上来了,他咆哮着,要士兵继续追赶,“追上刘永义,消灭刘永义。”
营长上前给他敬礼,建议停止追击:马上要天黑了,红军擅长夜战,继续追赶非常危险。
李汉魂没有被地上的死尸吓住,他是老沙场了,这种惨状见过很多,不过他觉得营长的话很有道理,继续追赶确实非常危险。
李汉魂和手下商量起来:返回南雄要行军大半夜,容易被红军所乘,还是先去最近的石塘村,在那里过上一夜,明天再返回南雄。
商量好后,李汉魂下令:带上死伤的弟兄,全体向石塘前进。
来到石塘村后,他们没有休息,急急忙忙筑起了工事。
刘永义带着三团悠哉游哉向前走,走到油槽杭的时候侦察员跑来报告:**已经停止追击,折返了。
“停止追击?哦,被我们的大刀吓坏了,这个李汉魂,哼!无胆匪类,胆子针尖那么一点。”
刘永义命令部队停止前进,在油槽坑吃饭、休息、整顿。
刘永义清点部队:一共1500余人,三团的人不到一千,其余都是其他部队的。
刘永义把其他部队的五百来人编了一个du li营,让关秋红兼任营长。
刘永义、关秋红、李得田商量了一阵,决定绕道莲塘向水口撤退,返回苏区。
林国相在伏击战中俘虏了二十来个**,他亲自审讯,询问追兵情况,俘虏交代说:追兵大约三千人,由李汉魂亲自指挥,南雄还剩下二千人,由一个团长指挥,这个团长是军校生,不过没打过仗。
林国相把情况报告刘永义,刘永义于是动起了心思:南雄兵力薄弱,是否可以折返回去对南雄来个突然袭击呢?如果能够占领南雄,自己可就很威风了,而且功劳也很大。
关秋红反对刘永义的做法:李汉魂停止追击后很可能回了南雄,突然袭击很大可能碰上硬钉子。
“不会碰上硬钉子的,**的心思我清楚,黑夜是不敢行军的,李汉魂很可能找个村子停下来了,现在正忙着构筑工事呢。”
“即使这样也不能进攻南雄,南雄还有2000人呢,比我们多得多,而且占据了坚固的工事。”
争争吵吵的时候,侦察员回来报告:李汉魂在石塘村停下来了,正急急忙忙构筑工事。
“看,我的估计没错吧,果然是找个村子停下来了,关政委,还是打南雄吧,这可是个好机会,错过了就没有了,放心,不会有危险的,李汉魂在南边呢,返回水口的道路畅通无阻。”刘永义得意洋洋地说道。
李得田也认为应当打南雄,他分析说:这个团长没打过仗,遭到突然袭击很可能方寸大乱狼狈逃窜,即使打不下南雄,也能把敌人吓一大跳壮大红军的声威。
刘永义、李得田都主张打南雄,关秋红只好勉强同意。
连续战斗死了很多人,这些人的遗体近半遗弃在了战场上,带到油槽坑的总共51具,刘永义打算安葬他们,于是派人找村民买棺材,总共买到了25口。
在一个小山坡上,三团搞了一个仪式,安葬了25名官兵。
伤员和还没安葬的烈士需要继续抬,刘永义于是出钱雇了一些村民,要他们帮忙抬伤员、烈士。
晚上十一时,三团开始行动,一千多人向南雄猛扑过去。
清晨五时,三团到达了距离南雄不到二千米的上边岭村。
刘永义下令停下休息,注意隐蔽,所有人只许进不许出,随后他和关秋红、李得田到前边察看情况。
夜se中,南雄城静静矗立着,城门已被完全堵死,城上有士兵来回巡逻。
“咦,有防备了,不简单呀。”放下望远镜,刘永义说道。
“当然有防备了,李汉魂身经百战,找他的破绽,很难的。”
“不见得,不见得,大部村不就露出破绽了吗?说不定,其它城门开着。”
刘永义叫来侦察员,叫他们去其它城门侦察。
大约过了两个小时,侦察员陆续回来,报告说另外三个城门也被堵死了。
关秋红认为奇袭不可能了,建议到城下打几枪,然后撤回水口,再等下去有危险,李汉魂很快就会回来。
“再一个小时吧,说不定八点钟城门就开了。”
他们于是继续等。
百姓从四面八方赶来,他们聚集在城门口,向城上的士兵大声叫喊,要求士兵打开城门,但是城上的士兵不理不睬。
“八点到了,看来今天不开城门了,去打枪吧,打完枪我们就撤退。”关秋红再次建议。
“好,打枪,我把马克沁拉上来,拉到二千米的地方扫she南雄。”刘永义说道。
南边传来了吹吹打打的声音,一支队伍出现了,足足一百多人,举着很多旗帜。
这支队伍走到了南雄城下。
有人出来叫门,向城上的士兵大叫:天主教广州教区的主教魏畅茂到了,快快把城门打开,让魏主教进去,魏主教要在福音堂主持册封仪式。
32年前的今天,南雄的教民与百姓发生冲突,一名法国传教士、六名中国教民被打死,魏畅茂就任广州教区主教后把这七个人的事迹报告上去,要求罗马教皇册封这七个人为“圣人”,罗马方面磨磨蹭蹭了几年,终于走完程序把这七个人册封为了“圣人”,很以为功的魏畅茂于是从广州赶来南雄主持册封仪式,走到韶关得知南雄正在打仗,无法进入,商量之后决定折返,册封的事情推迟一年,后来得知红军已退,南雄平安无事,魏畅茂于是决定继续前往南雄。
城上的士兵去打电话,过了一会回来,答复说魏主教可以进去,不过要坐在吊筐里进去。
魏畅茂当然不肯坐在吊筐里进去,自己是广州教区的主教,尊贵的很呢,怎么能够萝卜白菜似的装在筐里运进南雄,他要求立即打开城门。
城上的士兵又去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