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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漆黑,似如墨泼,一轮银月如盘,高高悬挂,漫天的星斗,宛似一颗颗镶嵌在天幕中的明珠,辉芒烁烁。
清冷的月光,如水一般自九天倾洒,耀明黑暗笼罩的尘世,为大地披上一件虚幻的银色纱衣。
屋顶上,苏凡独自坐着,他那一双清澈、明亮的眸子,似一潭没有溅起丝毫波澜涟漪的水一般平静,怔怔出神的望着月亮。
“哥哥,快来呀.....”
“哥哥,快来呀......”
望着那一轮明月,苏凡似乎看见那月亮表面正慢慢有着一张脸的轮廓慢慢浮现,越来越清晰,不久,一脸无比熟悉的脸显现出来,让他微微失神,那正是他的妹妹——苏媚。
一阵刺冷的寒风吹来,如刀子一般拂割过苏凡的脸庞,一头黑发飘飘,衣衫猎猎作响。
那明月表面浮现的小脸,此刻似镜子一般破裂成几块,慢慢消淡。
“妹妹!”苏凡不由站起来喃喃轻声对着明月呐喊。
苏媚的小脸消逝了,下一刻,苏凡有看见那轮皎洁明月表面,又慢慢浮现出一个轮廓出来,轮廓五官慢慢清晰了,那是一个老妇人的脸——苏母。
苏母的脸上,带着无比温煦的慈笑静静望着苏凡,那眼中充满了无限的溺爱。
“娘——”
望苏母的脸,苏凡在不知道不觉,眼角湿润,渐渐泛起水雾,泪,无声无息的从他的眼眶中留下,豆大的热泪,顺着他的坚毅的脸庞“啪嗒”的滴落。
铮铮铁骨,不屈天地,热血男儿,谁说无泪?
男儿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凡儿,我的凡儿,你要坚强,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丈夫。“
苏凡,似乎听见自己母亲熟悉的声音在自己的耳边响起,在告诫自己要坚强,要做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苏凡伸手抹了抹自己的眼泪,擦干了脸上的泪痕,腰杆挺了挺,整个人宛似一把宁折不弯的神剑,傲骨铮铮,豪气冲天,气吞星河,道:“娘,你放心,凡儿一生都会铭记于心。”
“我苏凡,不屈天,不屈地,不惧神,不惧魔,顶天立地存这世。”他的目光中,战焰腾腾,斗志昂昂。
他背负着双手,望着苏母的脸自言自语道:“前方的道途无论如何艰难,我宁死不屈,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存在,我就是爬也要爬下去。纵使是血海尸山,雷池火洋,我一样悍然前行,勇闯直前,我要走出我自己的‘道’。“
陡然,苏凡的瞳孔一阵收缩,他看见明月便面浮现的苏母的脸竟然渗出了殷虹的鲜血,鲜血越来越多,染红了苏母整张脸。她的整张血脸在扭曲,像似忍受着莫大的痛苦。
“哈哈哈——”
“哈哈哈——”
苏凡听到狂傲无比的大笑,在笑声下,苏母的脸如遇阳的冰雪一般在消融,很快就消失了。
“娘——”
苏凡望着那轮明月大声的呼喊,可是,却始终没有在见到那在熟悉的轮廓浮现。
“哈哈哈——”
“哈哈哈——”
那无比狂傲的笑声久久在苏凡的耳边回荡,充满了讥讽、轻蔑、不屑......
听到这个声音,苏凡的双手紧紧的我成了拳头,因用力过度,指甲都深深的陷进了肌肤血肉中去,可是,他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他的呼吸变得异常的沉重,心脏猛然加快跳动,胸膛不断起伏,眸子赤红如血,泛着幽幽噬人光芒,牙齿狠狠咬着自己的嘴唇,不知不觉间,都被他咬破,殷虹的鲜血慢慢溢了出来,任凭滴落。
他看见那轮明月表面,一张苍老的面孔正在急速的浮现,呈现在他的眼中。
那是一张老人的脸,看着那张老人脸,苏凡浑身上下散发出森寒凛冽的杀气,弥散席卷四野八方,充斥寸寸空间。
呼呼——
一阵凶猛的寒风此刻席卷而来,他的长发随风狂舞,眸中杀光湛湛,森森冷冷,一道动天惊魂的强烈杀意自他体内猛然爆发出来,似如一把实质化的剑一般直冲皓月,繁星似乎都在颤抖,天穹都在动摇。
同时,房间中凌紫陌、凌焰、凌伟等人同时从心中升起一股刺入骨髓,深至灵魂深处的寒意,同时心中此刻都不约而同的冒出一个想法——苏凡,只能为友,不能为敌。
“啊——”
苏凡似发狂的凶兽一般仰天咆哮怒嚎,怒冲云霄,音震九天。
在他这一吼之下,明月、星斗,天穹似乎都在狠狠颤抖,似要坠落倾塌,他宛如就是一尊来毁灭人尘的修罗。
“苏——远——山!”
苏凡咬牙切齿,充满滔天仇怒的从口中吐出这个杀母仇人的名字,他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幕。
“娘,孩儿他日一定会杀了苏远山为你报仇,血洗整个苏氏宗族,让他们整个宗族为你陪葬。”苏凡的眼微微跳动,眸子中的烈烈仇焰被他深深隐藏到了最深处。
他缓缓的坐下,躺在房顶上,静静望着那明月,不知道自己的小妹苏媚是否与自己一样,也在看月啦?
“谁?”
蓦然,刚刚躺下的苏凡一跃而起,目光犀利如电盯着下方黑暗处,厉芒闪过。
“苏公子,是我。”一个清脆悦耳的想起从下方响起。
“原来是子凌小姐。”
凌紫陌从黑暗中施施然走了出来,柔和的月光撒照在他那张美丽恬静的脸上,更加增添了几分靓色,如是从月宫走出来的仙子,让苏凡都不由多看了两眼。
凌紫陌轻声一跃,身姿曼妙,衣裳飘飘,玉带飞扬,恍如要乘风欲去,玉足虚空轻点,安稳无声的落在了苏凡的身旁。
一缕幽幽的清香钻入了苏凡的鼻中,凌紫陌在他的旁边坐了下来,抚弄了一下额前的几缕秀发,道:“苏公子,谢谢你帮我们!”
苏凡自然知道她谢谢的是自己跟他们一起去天蓝乘帮他们之事,苏凡淡漠的道:“你不用谢我,还有,我不是帮你们,我是帮小紫,答应过小紫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到。”
“无论你怎么说,我还是要谢谢你!”凌紫陌对着苏凡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宛似一朵月下盛开的花朵。
苏凡微眯着眼睛望了凌紫陌一眼,然后就转头望着明月,刚刚,他清晰从凌紫陌那一双妙目中扑捉到一丝隐藏的极限的浓浓忧伤,看来她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不过,对于她的故事,苏凡没有兴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那是自己选择的,既然选择了就不要后悔,坚强的走下去。
屋顶上,二人不语,之间保持着一片奇妙的沉默。
凌紫陌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一支玉箫,凑近红唇,箫声悠扬,苏凡听到这箫声,时刻都是有所绷紧的身体,竟是在此刻彻彻底底的放松下来,这种感觉,无比的舒服,他好久都不曾拥有过了,感到全身前所未有的放松。
他闭着眼,享受着这种舒服的感觉。
一首曲子吹完,箫声消止,他睁开双眼,发现苏紫陌已经下了房顶,对着他微微一笑:“苏公子,晚了,早点休息。”
望着倩影远去,苏凡的嘴角也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道:“谢谢!”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