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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句话说的好，当你头疼于某一件事的时候，那一定要警醒，因为很可能有一件更令你头疼的事将要发生。

圣旨下，刘悠作为新的一年里第一个被陛下召见的无实职勋贵，正月初七午后进宫面圣。

刘家两父子磕完头山呼万岁接过圣旨，刘悠毫无烟火气的塞过一张五百两面额的银票问道：“査公公，不知圣上召见可是有什么教训？”

那太监姓査，乃是景洪帝身边跑腿儿的小太监，论品级不高，但是能在景洪帝跟前跑腿儿的谁不得高看三分？洪老太监年纪大了，除了一些景洪帝从不假手于人的差事之外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陪这位老皇帝说话闲聊，所以很多琐事都交给了这位年纪轻轻的査公公。

传旨这种事宫里随便叫一个人都能做，让这位身边的人亲自出来传旨，也可见景洪帝对刘悠的器重。

査公公大方的接过银票，心里夸刘家父子是会做人的，往后说不得要多走动走动。看了一眼刘锡辰微微施礼后，笑着对刘悠道：“小爵爷您也忒看得起咱家了，虽说在陛下面前当差，可陛下没吩咐的事儿咱家哪敢多问一句？”

刘悠暗说小爷五百两银子倒是买来你一个滴水不漏，他也不恼，反而自嘲道：“是我莽撞了，公公勿怪！那圣上这几日气色可好？”

査公公对刘悠的意思心知肚明，笑道：“小爵爷放心，陛下这几日心情甚佳，您放心奏对便是！如今谁不知小爵爷您简在帝心前程无量，咱家回头还要仗着您吶！”

“公公客气，回头再请您喝茶！”

送走这位，刘悠看了看刘锡辰，叹道：“好的不灵坏的灵，恐怕这次进宫不会有什么好事儿了……”

刘锡辰也没想到担心的事情来得这么快，以现在刘悠的那点儿家底，无论耍什么阴谋诡计在景洪帝面前都和过家家无异，所以偷奸耍滑这一套还是免了。

“悠儿，什么事都先应下来再说吧，现在你没有选择的余地啊！”

刘悠看着皇宫的方向点头道：“放心吧父亲，保住小命是第一位的，我大概也能猜到陛下这次召见我的目的，之前便想好了章程做好了文章，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罢了。”

…

…

“什么，陛下又召见了刘悠？”

密室里，黑衣老人蜷缩在太师椅中，头脸都被大大的黑色衣衫遮住。对面站立的中年人恭谨回话道：“正是，明日午后觐见。”

黑衣老人思量了一会，又问道：“还有多少人知道此事？”

中年人道：“此事是陛下身边的査公公的传的旨，我们早前便买通了他，如果此人不说的话应该并没有几人知晓。”

黑衣老人冷哼一声道：“太监没有一个好东西，他能收你的钱照样能收别人的！”

中年人低头苦笑道：“收钱总比不收好，像那个洪老太监咱可是送银子都送不进去，这个小太监好歹是能套点消息的。”

黑衣老人不再在太监的话题上纠缠，“没想到陛下这么心急，本来还打算过几日早朝时再安排人弹劾他们父子，看来上面这位还真是护着这爷俩啊……”

中年人有些不忿道：“护着又能如何，咱们照样弹劾，与唐家和清秋城过往如此紧密，难道陛下还真能当着众臣的面庇护他们？要是这样满堂文武岂不是都要去抱唐家和清秋城的大腿了！”

“你怎么还不明白！”黑衣老人恨铁不成钢道：“既然陛下明日召见，怕是今天，最迟明天上午满城官员都会收到消息，到时候谁还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去弹劾他父子二人？陛下是恨不得能抓住一两个揪出咱们来呢！”

中年人恍然道：“父亲的意思是陛下会自己放出风来，让群臣都知道刘悠那小子是陛下看重的，让我们不要动心思？”

“你还不算笨……”黑衣老人闭着眼微微沉吟，“咱们暂时不要有什么动作免得偷鸡不成蚀把米，都老实待着看陛下有什么动作吧。对了，最近子郢在做什么？”

中年人答道：“那小子年前出去了一趟您是知道的，年后一直在家里待着。”

“让子郢安分点！”黑衣老人恨恨道：“本来陛下是看重他的，可这小子做事太出格，不然哪还有那刘悠的份儿！虽然现在陛下派来盯着他的人已经撤了，但谁知道洪老太监的人还在不在暗中，这时候千万不要有什么差池。几年前刘悠那小子还可以杀，但现在傍上了那两颗大树咱们就得琢磨琢磨了，陛下虽老却也没有糊涂，刘悠再被刺杀，恐怕就要犯着他的底线了……”

中年人有些不甘的问道：“父亲，刘悠现在毫无羽翼，咱们派死士去杀了也就杀了，陛下再怎么查也查不到咱们头上。再说了，陛下还真能为一个死人动多大的干戈不成？”

“毫无羽翼？”黑衣老人嗤笑一声，看着中年人很是有些失望，“你以为刘悠那小子的金玉堂真的只是做些皮肉生意赚点银子花花？你以为那小子把金玉堂分号开到那三个地方只是凑巧？鸿云府，边城，中京，嘿嘿，好一个三点一线！”

中年人听得有些稀里糊涂，但又不敢问，只好束手站立一旁。黑衣老人见他这副样子，叹了口气道：“洪儿啊，刘家那两父子和你们两父子倒是真有些相像，都是小一辈的心机比老一辈的还重……不过刘锡辰老奸巨猾，我怕他也是个深藏不露的主儿，搞不好比他儿子还狠，这一点你可不如他多矣！”

“孩儿无能……”

黑衣老人摆摆手不想听他的自我批评，“好了，你这脾气也是当年在军中养成的，我也不能怪你，武人也该有武人的性子，说不上好与不好。只是子郢的性子太阴辟，我还是那句话，阴谋赢不了阳谋，现在或许还能下绊子治治刘悠，但真要等刘悠羽翼丰满，呵呵，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啊……”

“那咱们还不……”

“不！咱们先不动手，看陛下有什么想法，也看他们父子有什么应对，若是能让陛下对他们父子起了杀心，到时候咱们再推波助澜一番岂不轻松自在？”黑衣老人阴笑道：“唐家和清秋城就是一根刺，现在已经插进陛下的心里了，咱们要做的就是时不时的把那根刺活动活动让陛下疼一疼。”

中年人担心道：“就怕陛下一心要把刘悠培养成托孤之臣啊。”

“托孤？”黑衣老人哈哈大笑道：“陛下还没有糊涂到把自己的儿子托付给唐家女婿的地步，别以为他老了，其实虎威犹在呢！杀了刘悠最多也就是少了一个得力的臣子帮他儿子治理天照，可是真用了刘悠怕是过上几十年他儿子连皇帝的位子都送出去了，孰轻孰重难道还不清楚分明么？”

“您是说刘悠居然还有反意，他，他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吧？”

“他有没有我不知道，但是我们说他有他不就有了？陛下认为他有他不就有了？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