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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7邂逅苏伟
夜总会里灯红酒绿，如疯子般的男人女人们在舞池里摇曳。虽然是寒冷的冬天，但是来这里玩的女孩子们早就脱去了厚重的大衣，穿着迷你裙、紧身裤、紧身背心、t恤，裸露着雪白的胳膊、丰润的大腿，包裹的那紧俏小臀随着音乐摇摆。那诱人的臀部仿佛通了电一般，颤悠个不停，晃得人眼花缭乱。刺耳的重金属乐器传出轰鸣的响声，震耳欲聋。张鹏飞被这强烈的声音刺激得皱了下眉头，仿佛觉得耳膜都被振碎了。
吴德荣看着他的表现，得意地笑出声，用力扳着他的肩头说：“当干部有什么好的，进一次夜店，好像地下党接头，**的没劲！人间的荣华富贵都不敢光明正大的享受，你这个市长啊，还不如我这个董事长逍遥呢！”
张鹏飞穿着一身便装，头上戴着鸭舌帽，把帽檐压得低低的，远远看上去，根本就看不到他的脸，就是吴德荣坐在他的对面也只能看到他的嘴。
张鹏飞点点头，认可了吴德荣的话，自顾饮了一杯酒，苦笑道：“你说得对， 当官**的的确不是什么好差事啊，如果要想当一个好官那就要远离荣华富贵，我可比不了你小子快乐！”
“好了，好了，我叫你出来是想让你放松一下，不谈工作，不谈！”见到张鹏飞那颇为劳苦的脸，吴德荣竟然有些心疼。
张鹏飞想起了晚上下班时吴德荣电话里谈的事情，就问道：“朱天恩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操，别提了，朱天泽怎么会有那么一个操蛋的兄弟！”吴德荣撇撇嘴，“那小子今天带了帮狐朋狗友，到我们超市比比划划的，看模样就是为了在他朋友们面前显示他朱家在辽河的势力。超市经理没办法就给我打了电话，我这不就请示市长大人了嘛！”
张鹏飞若有所思地笑笑，转动着手中的酒杯说道：“不要得罪这个人，好好地哄着，让全超市的人都知道他去向你们要这要那的，我估计他以后还会去的。你记着，可以送给他点东西，但是不要提出任何要求，就当是害怕他似的……”
“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干，”吴德荣嘿嘿一笑，“大飞，什么时候把姓朱的从辽河市赶走，你来当书记？”
张鹏飞一摆手：“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操，在我面前还穷装！”吴德荣不满地砸了一拳，然后说道：“我说……你小子到底是什么背景？我吧……早猜出来你不是平常人，可是就是不知道你到底……”
“你真想知道？”张鹏飞盯着吴德荣的眼睛问，心里升起一种复杂的味道。
“嗯，老子就是想知道！”看得出来，吴德荣问出这话下了很大的决心。
“那好吧，我告诉你，”张鹏飞抬头看了他一眼，这一刻身边的噪音好像消失了，他认真地说：“其实我不是故意隐瞒，我只是担心知道了我的身份以后，你会对我的态度发生改变。刘xx那位老人你听说过吧？”见吴德荣点头，又接着说下去：“他是我的爷爷，亲生爷爷……”
“啥，你爷爷……”吴德荣到没怎么吃惊，因为他还没有完全消化所听到的内容，等他好像明白张鹏飞在说什么时，激动得从座位上站起来，指着张鹏飞的鼻子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
张鹏飞叹息一声，摇摇头说：“看见了吧，我就知道你会这个德行！”
“不是，那个……什么……”吴德荣有些语无伦次了，抓抓头发不知道说什么好。
张鹏飞很理解吴德荣的表现，笑着帮他倒了一杯酒，说：“先压压惊……”
吴德荣也不管这酒有多么的烈，一饮而尽，缓和了一会儿，站起来说：“这么说来你……你小子是高干？你……你不姓张，本姓刘？你……你是开国元老的孙子？我能和你称兄道弟，你……我**的没做梦吧？我……”
张鹏飞把他按在坐位上，点了点头，含笑不语。
吴德荣盯着他发愣了好久，然后猛地一拍大腿，“我操，我吴德荣也能认识太子，你奶奶的，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啊！”
听见他敢这么对自己说话，张鹏飞就明白吴德荣对自己还会像从前以一样了，也就放了心，淡淡地说：“我也很无奈啊，细节问题就不和你说了，反正你知道就行了。”虽然张鹏飞早就淡化了“私生子”这件事，可他仍然不想和别人说出口。
“以后，以后杀人放火，你不方便干的事情都交给我，有你小子在，我怕个鸟啊！”吴德荣的野性冲了上来。
“不能让人杀人放火，”张鹏飞苦笑着说：“你小子安心做好生意就是在帮我了！”
吴德荣回味着张鹏飞的话，良久后好像明白过来，就说：“反正以后你指哪我就打哪，大不了进监狱你在把我弄出来呗！”
“那不行！”张鹏飞斩钉截铁地说：“假如你小子真的干了缺德事，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看张鹏飞说得坚决，吴德荣笑着说是，他自然明白张鹏飞是担心自己今后胡作非为才这么说的。突然间人声嘈杂，一旁的舞池混乱起来，音乐好像也突然停止了。
“我就是摸了又怎么样？是她自己往我怀里钻不行啊？”不远处飘过来一位男性的声音。是外地人。
“你小子还装，我告诉你，他是我马子，你小子摸了我马子的**，就要赔钱！这样吧，你现在给我十万块钱，我马上就放你走，要不然我……把你狗腿打断！”又响起一个十分粗俗的声音。
“操，就她那还叫**啊？长得像旺仔小馒头似的！”年轻人嗤笑一声，语气中十分的不屑，听声音也知道喝了不少酒。
周围的看客们哄笑一团，人越聚越多，来这里玩的年轻人，最喜欢看的就是这种场合了，有胆大的还在一旁起哄，巴不得双方打起来。
“要打起来了，走，我们过去看看热闹！”吴德荣兴奋起来。过去他和张鹏飞最爱干的事情就是打架，现在长大了，打架的事情都交给了手下。当听到有人要打架时，一时间就起了小孩子的心思。
张鹏飞被他感染，也跟着走了过去。吴德荣在前方凶悍的开路：“滚开，滚开，妈的……给我让开！”
吴德荣原来身体就强壮，站在人堆里像一面墙似的，又加上表情彪悍，人群马上就分开了。张鹏飞走在他的身后，轻松挤了进去。
人群中孤单地站着一位青秀的年轻人，长得很单薄，看模样应该是位有钱的主，不过喝得有点多，站都站不稳了。他的对面是几个流氓，其中一个戴着手指粗的金项链，黑衣黑裤，长得很魁梧。另一旁站着位瘦弱的小姑娘，看样子二十岁左右，染着红头发，长得挺高的，就是有些瘦，穿得很裸露，超短裤下露出修长的腿，笔直笔直的，挺吸引人的眼球。
吴德荣扫了一眼，对张鹏飞笑道：“那小子说得没错，这丫头长**了吗？不过这两条腿不错，哈哈……”
张鹏飞瞪了他一眼，也无可奈何，堂堂的一市之长混在这种地方，想想也挺悲哀的。
“妈的，你小子说什么啊，刚才还夸我长得好看呢！”一旁的长腿女孩对着年轻人大骂。
“滚一边去，那是大爷看得起你，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嫦娥啊？我操，大爷在京城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妈的像你这种给我洗脚都不配！”年轻人到是口气很大，满嘴的京腔，的确是京城人。他又指着对面的黑衣男子说：“装你妈啊，戴金项链、穿黑西服，你小子装黑社会啊？这要是在京城，老子早就把你扔局子里了！还十万？妈的你们专业‘仙人跳’吧？那还不找个漂亮点的， 这就货色谁**的上当啊……”
“操你丫的，敢瞧不起姑奶奶我……”不等京城男子把话说完，一旁的长腿女孩儿飞过去就是一巴掌。
谁也没料到女孩儿敢先出手，把京城男子打得立刻傻了眼，等他醒悟过来后马上冲过去就要打女孩儿，这时候女孩儿的同伙冲了上去，那位黑衣男子上来就是一拳，把京城男子打倒在地，随后又补上几脚，一边踢一边骂道：“操，我们就是仙人跳怎么了，你小子今天不给我二十万的精神损失费，我饶不了你！”
张鹏飞看得哭笑不得，本来以来那位嚣张的京城男子说话的底气很足，真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呢，却没想到一拳就被打趴下了，原来是如此的弱小。
“没劲儿，真没劲儿……”吴德荣摇摇头，“大飞，我还记得上高二的时候，你小子一个人挑四个，愣是没怎么吃亏，还把对方一个小子的鼻梁打断了！”
张鹏飞没听吴德荣说话，此刻京城男子的话到是吸引了他：“妈的，你们敢打我，我是京城的苏伟，我老子是苏国辉，你们等着我……”
“苏国辉，苏伟……”张鹏飞听着京城男子的话，脑中突然闪过来一个人的影子，马上推了一把身边的吴德荣：“快去，把那小子救下来，快……”
虽然不明白张鹏飞是怎么了，但吴德荣还是冲了过去，大手一挥，三下五除二就把围在京城男子身边的人拉开，同时大骂道：“操，这么多人打一个，老子我看不下眼了，有能耐你们打我啊！”
“谁啊……没事找事，打你怎么了，我……”刚才动手的黑衣男子就想冲过去，不料却被保安拉住了。站在一边的保安可是认识吴德荣，马上就在黑衣男子的耳边说了几句。
黑衣男子吓得冷汗直流，冲吴德荣一抱拳：“荣哥，是我混蛋不认识您，我……我改天再向您赔礼道歉！”说完之后，拉着自己的人就跑，很害怕吴德荣追上来。
张鹏飞微微一笑，他可是没想到吴德荣在辽河的地下组织里也有了名号。
“哎，大胖子，谢谢你啊，妈的……这么多人欺负我一个，不公平，要不是一对一，老子打不死他们！”被打倒在地自称叫作苏伟的男子爬了起来，除了脸上有些红肿外，到也没多大的伤。
“你小子没事吧？”吴德荣上下打量了他一通，心中好笑。被打成这样了还不忘记吹牛。
张鹏飞走进人群，拉了吴德荣一把，轻声说：“带他到二楼包间，我找他有事。”
吴德荣一脸的狐疑，但还是拉着苏伟说：“兄弟，走，找个安静的地方聊聊……”
“好啊，早听说你们东北人豪爽，今天一定交下你这个朋友，我请你喝酒！”
“得了吧，就你这样还喝酒？一会儿再被人砸上一拳，你小子还要命不？”吴德荣笑着挖苦，心说这小子还真是个活宝，看样子应该是位京城的富二代吧。
张鹏飞跟在两人身后，没有引起苏伟的注意。等到了包间，苏伟才发现有个人似的，大大咧咧地问道：“你谁啊？”
“我们一起的，我老大……”吴德荣对张鹏飞眨眨眼睛，“刚才就是他让我帮你的……”
“是你啊！”苏伟大叫一声，伸出手来：“你好你好，交个朋友，我叫苏伟，我从京城来的。其实吧刚才你们不帮我，我也能爬起来……”
张鹏飞苦笑不得，心说都这德行了还知道顾及脸面，他真的会是京城的那个苏伟吗？他的老子真的是苏国辉？
三人坐下，侍者送上了饮品，张鹏飞盯着苏伟看了几眼，很有气势地问道：“你是京城的那个苏伟？你父亲是苏国辉？”
“你小子听说过我？”苏伟眨了眨眼睛，随后也认真地从上到下看着张鹏飞，“你谁啊？”
“我是谁不重要，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张鹏飞冷冷地说，心想不给这小子点颜色看看，他是不会说实话的。
看着张鹏飞那冷冷的目光，苏伟心中就是一颤，暗叹自己刚逃离了狼窝，就又钻进了虎口。这时候吴德荣走上前很配合张鹏飞地坐在苏伟的身边，大手重重地拍在他的肩上，笑道：“快说实话！”
苏伟的小身板哪能经受住吴德荣的拍打，痛得呲牙咧嘴地说：“你轻点！”
张鹏飞微微一笑，心里已经有了决断，看来眼前的苏伟应该就是自己听说过的苏伟，**不离十了。他也走过去坐在苏伟的身边，笑眯眯地说：“苏伟啊，在京城听说过张鹏飞没有？”
“啥……张鹏飞，你是说……你……你就是刘家的那小子？”苏伟的脑子反应很快，立刻就明白了张鹏飞话中的意思。
张鹏飞伸出手，笑道：“老弟，你好啊……呵呵……”
苏伟握着张鹏飞的手，苦笑道：“完了完了，妈的我丢人的一幕全被你看到了，以后还怎么在京城混啊！”
张鹏飞皮笑肉不笑地说：“你不但丢了自己的脸，还丢了你老子的脸，你也不想想，那种场合喊出他老的名子，你好意思吗？”
“你**……”听到张鹏飞不留情面的训斥自己，苏伟开口就要反驳，不过当和张鹏飞那强势、威严的目光对上时，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沮丧地低下头，痛骂道：“操，在家老子骂我，在外边你也骂我，你小子……真行！”
一旁的吴德荣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错愕地问张鹏飞：“这小子到底是谁啊？”
张鹏飞暂时没理吴德荣，而是抬手搂住苏伟的肩，笑道：“小伟啊，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次你来辽河，苏伯伯不知道吧？”
“哎，怎么什么事也瞒不住你！”苏伟叹息一声：“难怪现在人人都夸你，我老子整天在家里拿你和我比，我啊……有了你的存在，显示不出苏公子的厉害喽！”
刚才还飞扬跋扈的苏伟，在张鹏飞面前一点气势也没有，更像是面对着一位长辈。虽然是同龄人，可苏伟与张鹏飞相比就像是一个淘气的孩子。
“喂，别是你们两个聊啊，鹏飞，和我说说怎么回事？”吴德荣好奇地推了他一把，十分着急。
张鹏飞微微一笑，对苏伟说：“小伟啊，我来介绍介绍你，看看我对你了解不。”随后转向吴德荣说：“苏伟，京城有名的公子，父亲是中央政治局委员，现任全国人大副委员长，全国总工会主席苏国辉。”
听完之后，吴德荣感觉大脑有些晕，傻傻地回应了一声：“操，也是位高干啊！”
张鹏飞笑道：“你可对他客气点，苏公子在京城也是跺一脚让大地乱颤的人物，你要是真得罪了他，小心他收拾你！”
在张鹏飞的玩笑下，三人全笑，气氛也轻松下来。苏伟看了一眼吴德荣，笑道：“胖子，你别听他胡说八道，刚才是你救了我，以后有什么事你吱声，我要是能办的一定帮你办！”说完之后看了一眼张鹏飞，突然气馁地说：“当然了，你小子认识了他，估计就用不到我帮忙了……”
“喂，你把我当哥们不？”苏伟面向张鹏飞问道。
“你如果这么想，我也这么想。”张鹏飞笑道。
苏伟的父亲苏国辉虽然在政治上保持中立态度，但是多年以前就比较亲近刘派，与刘远山更是好朋友。几年前的苏国辉也是位重量级的人物，很有能力成为中央九人组中的一员，但是由于他一手提拔的干部突然出事，稍微也牵涉到了他，他便从某重量级直辖市调回中央，在国务院某对外办公事干了好几年的主任。
随后，由于现在一号人物对苏国辉的赏识，他才渐渐复出。但因为年纪大了，已经失去了竟争九人组的优势，但也没有就此退休，而是进了人大出任副委员长，仍然是政治局委员。如果不出意外，他干满两届是没有问题的，苏国辉在党内口碑很好，竖敌不多，是多派拉拢的人物，所以才在出事以后还有机会复出。
这几年的春节，张鹏飞每年都去苏家拜年，早就听说过他家的公子苏伟是混世魔王，今天终于见了面，比他想象中还要差劲儿。苏国辉十分喜欢张鹏飞，也经常拿他和自己的儿子比，就也难怪当苏伟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以后气势萎靡了。在家里苏伟可是和父亲没话说的，但是苏国辉可是很爱和张鹏飞聊天。在苏伟的意象中，仿佛张鹏飞是和父亲一个辈份的人物。张鹏飞给他造成的压力可想而知。
苏伟看着张鹏飞，继续说：“你要是把我当哥们，就帮我出出气，把刚才打我的那几个小子抓起来，判几年行不行？”
“我答应你，但是你必须答应我这件事了了之后，乖乖回家！”张鹏飞的语气不容反驳。他也知道像苏伟这种身份的人，吃到今天这样的亏还是头一次，又有自己在场，他肯定觉得很没面子，所以才想报仇。张鹏飞能够答应他，自然也是考虑到刚才那几个“仙人跳”的家伙肯定犯案多次，要不然是不会轻而易举同意的。
“好吧，我答应你。”苏伟垂下脑袋，“妈的，今天晚上丢死人了！”
张鹏飞拿出电话，说：“我和家里说一声，让我爸联系一下苏伯伯，不然他老人家会急死的！”张鹏飞明白，别看苏国辉骂儿子不争气，可他就有这么一个儿子，儿子空然失踪，他肯定急坏了。
电话接通后，当张鹏飞把事情说完，刘远山马上兴奋地说：“你小子，办了一件大好事，先挂了吧，我先联系老苏，一会儿让老苏直接打给你……”
苏伟看着张鹏飞在一旁忙活，无奈地对吴德荣说：“胖子，你老大管的事情可真多，怎么像中年人似的！”
“苏伟，你跑辽河来干嘛？”吴德荣好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