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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亚君说道:“潜山县兵少粮稀,不是久留之地,我们明日便动身前往晋阳。侯爷可速派人联系各方诸侯,言明杨素等人恶状,让各诸侯来晋阳会盟,如此大事可成一半!”
扈三郎问道:“如何大事只成一半?”
于亚君说道:“皇都乃齐国都城,牢不可破,加上城内粮草充足,即使加上各诸侯兵力,也难成功,除非城内有人愿作内应!”
张文近说道:“有一人素有忠心,刚正不阿,而且海内人望,如说服此人作为内应,大事可济!”
于亚君忙问道:“哦?果有其人?”
扈三郎说道:“侯爷说的莫非是御史大人余同德?”
张文近笑道:“扈将军也识得此人?”
扈三郎说道:“家师慧趣大师每每提及此人都是赞不绝口,因此我便牢记于心。”
于亚君说道:“如此,请侯爷速联系此人,扈将军与孙将军也请速派人联系各方诸侯,即刻便行。今日暂且将陛下先行安葬,明日大军直奔晋阳。”
众人领命而退,张文近被于亚君叫住,于亚君问道:“侯爷与那御史余同德可有交情?”
张文近摇头道:“只是听说,有过一面之缘,未有何交际!”
于亚君说道:“既如此,那御史大人如何相信于你?”
张文近哑然,半晌说道:“我如实相告便是!”
于亚君说道:“太妃娘娘在此,何不去请一纸文书?有太妃大印余同德如何不信?”
张文近恍然道:“先生所言极是,我这便去求太妃!”
说完匆忙而去,径直来到太妃处,求的太妃亲笔文书,盖了大印,便立刻启程,直奔皇都而去。
来到皇都城外,只见城门戒备森严,城门守卫比平时多了两三倍,对过往行人几番检查,不断盘问,稍有不对便当场格杀,城内人心惶惶,吓得百姓不敢出城,也有不少人在城外不敢进城。
张文近见此,拉住一个正在往回走的老汉,问道:“老人家,城门口这么多御林军,而且地上还有那几具尸体,发生了什么事?”
老汉停了下来,叹道:“唉,你不是本地人吧?那还不是在搜查大司马余党吗,说错一句话便要杀头,我在城口待了两日,他们杀了不下二十人,现在谁敢进城啊?”
老汉说完摇头而去,张文近避道而过,转去其他城门,只见其他城门也是一样,根本不能偷过。在城门远处正无计可施之时,忽见远处几对马车慢慢而来,马车上各放四只大木桶,里面不知何物。
张文近大喜,来到马车身前,冲着上面那人问道:“这位小哥,请问你们可是要进皇都?”
那人说的:“我们正是要进皇都,你有何事?”
张文近说道:“在下有要事要进城,不料得罪了守门的将士,他们公报私仇,不让我进城,特求你们行个方便,带我一同进城!”
那人连忙摆手道:“不行不行,带你进城反倒连累于我们,恕难从命!”
张文近拦在前面,继续求道:“小哥行个方便,必有厚报。”说完从身上掏出一大把金子,捧到那人面前。后面几人见到金子,全都跑上前来,两眼放光,说道:“既然这位大哥有难处,帮帮他便是。”
那人见到眼前这么多金子,也连忙换了一副嘴脸,说道:“不知如何相帮?”
张文近指着车上的木桶说道:“只要让我藏于木桶中,便可进城。”
那人为难道:“实不相瞒,我们是专门倒送皇宫秽物之人,刚刚倒送而回,桶内臭气熏天,如何藏得住人?”
张文近犹豫片刻,咬牙道:“这有何惧?我死都不怕,岂怕脏乎?只要入得皇城,我愿藏于桶中。”
那人说道:“既如此,我等岂有不帮之理。”
说完那人捂住鼻子,将中间的木桶盖子掀开说道:“安全起见,大哥可入中间这只木桶。”
张文近深吸口气,二话没说便跳了进去,刚入木桶,里面果然熏天臭气,呛得张文近只想干呕,木桶四周无不是残留秽物,手上身上比比皆是。
待张文近进得木桶之后,那人连忙将木桶盖好,继续驱车进城。到了城门口,守卫拦下,问道:“你们这桶内是何物啊?”
那人从怀中掏出一块木牌,上前赔笑道:“军爷,我们是皇宫倒送秽物之人,你看这是宫内腰牌!”
守卫接过木牌看了看,点头道:“果然是宫内之人,如此,赶快进去吧!”
说着便将木牌递给那人,令众守卫闪出道来,放他们进去。这时,张文近在木桶内实在忍受不住,一不小心呕了一声,守卫听了连忙拦住,喝问道:“什么声音?”
那人惊慌失色,说道:“军爷听错了吧,哪有声音?”
守卫大声说道:“刚才明明有声音,如何能听错?而且这声音分明是你这木桶里面发出来的。”
说完瞪着那人,命令旁边的一名守卫,说道:“你上去看看!”
那名守卫跳上马车,用枪挑开了前面的木桶,里面空无一物,只是臭气熏天,连忙捂住鼻子跳了下来,说道:“大人,里面并无他物!”
守卫不信,亲自跳上马车,捂住鼻子一看果然是只空桶,正准备挑开第二只木桶的时候,后面驾车之人大惊,急忙将手伸入口中,顿时呕吐不止。
守卫见那人呕吐不止,停下了举动,跳下车来问道:“怎么回事?”
后面那人擦了擦嘴角,说道:“小人第一次倒送秽物,所以有些不习惯,一路上呕吐不止,军爷勿要见怪!”
守卫问道:“刚才的声音想必也是你的吧,何不早说?”
说完捂住鼻子,不耐烦的说道:“快走快走,臭死人了。”
前面赶车之人连忙盖好木桶,驾车进了皇都。在皇宫门口的时候,赶车之人见四下无人,连忙将木桶盖子打开,将张文近放了出来。说道:“已到皇都,大哥请自往!”
张文近刚跳下马车,便蹲在地上呕吐不止,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头上身上,星星点点的粪便,看得都想作呕。
待那些人走后,张文近将外套脱了下来,将全身上下擦拭了一遍,但依然满身臭气,张文近也顾不了许多,径直走向御史府。
来到御史府外,却见众多御林军在门口守把,张文近悄悄来到府外的围墙边,见四下无人,一跃而起,三两下就翻过了围墙,进得御史府。刚刚落定,就被一名丫鬟看见,唤来了家丁将张文近围住。
张文近也不反抗,任众人将自己绑住,只是大叫要见余同德。众家丁捂住鼻子,将张文近带入后堂,御史余同德高坐堂上,喝道:“大胆蟊贼,竟敢来我御史府偷窃,你可知罪?”
张文近说道:“御史大人,我非蟊贼也,我是有要事禀告大人,见门口御林军把守,所以才出此下策!”
余同德说道:“你有何事要禀告于我?”
张文近说道:“请松绑,我有一封文书,大人看了便知。”
余同德说道:“谅你玩不出花样,速将他松绑。”
待松绑后,张文近从怀中取出文书,交给了余同德,余同德接过一看,映入眼帘的便是太妃印记,连忙说道:“你们全部退下,没我命令任何人不得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