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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灵水，极为孤僻罕见的一种材料，至今没有合理的解释，此水既无灵魂，也无精神之力，但却像似通着一丝灵性，你对它好，它便会对你笑，你若打它，它也会痛哭出声。”大嘴解释道。
“这水有什么用？”既然是出现在易物场中，绝对不会只是拿来好玩的东西，必定也是有着一定的用处。
“说起来，这妖灵水对你也是有些用处，若是你凝炼法宝时，无法控制冥铁和耀阳金露的属性对冲，加些此水进去，倒是能缓解一二。”大嘴神识微顿，突地像似想起什么，道：“哦，对了，有个传闻，说是曾经有人在凝炼法宝时炸炉，无意间撞洒了妖灵水进去，那法宝竟奇迹般的保存了下来，而且生出了器灵，白日遁飞。”
“生出器灵？那岂不是成了天兵级的逆天法宝？”杨天可灵识惊道。
五器、三兵、九归一，这天兵级别的法宝可是只比“归一玄刹”低了一级而已！
“只是传闻罢了，说不定是那人用了其它的什么材料，根本不关妖灵水的事。生成器灵这种事，谁又能说得准？”大嘴摇了摇脑袋，神识转道。
杨天可略微沉吟，转眼看向油纸上的妖灵水，此刻，被分作两团的妖灵水已经是渐渐融合在了一起，那痛苦的呻吟声也是逐渐停下。
“你这团水倒是有些意思，怎么个换法？”围观的三人中，中间那人出声问道。
“此水只卖识货之人，你若能说出它的名字，再谈不迟。”那摊主竟也是颇具个性，眼见三人只是觉着好玩，他倒并未多加理睬，手中又是抬起了水晶棍，眼看便要再次砸下。
“你这妖灵水怎么换？”杨天可突地出声问道，听过妖灵水的阵阵惨呼，他竟似有种莫名的不忍。
“咦？”摊主惊疑了一声，抬眼看向杨天可，他连续在这易物坊中摆了多日，均是无人认得此水，今日总算是碰到一位。
就在两人一问一惊之际，油纸上的妖灵水竟是朝着杨天可的脚边缓缓游来，而那水面之上隐约间竟有着一张笑脸缓缓浮现。
“你认识妖灵水？”摊主也是看到了妖灵水的动作，但却并未阻拦，出声问道。
“听说过一些。”杨天可含糊其辞。
“既然你认识此水，想必也知道那个传闻。”摊主言语一顿，看向杨天可，杨天可黑袍下的脑袋缓缓点了点，那摊主这才继续道：“要换此水，至少要有一颗提升天婴境修为的极品丹药！”
“你不如去抢！”杨天可还未答话，方才那中间的黑袍之人却是鄙夷道：“一个玩物而已，你也敢开这狮口？”
摊主却并未理睬那人之言，脑袋偏向一旁的杨天可，明显是在等他拿主意。
也无怪那中间的黑袍人嚷嚷，天婴境中能使用的丹药虽多，但摊主说的那种能够提升天婴修为的丹药，却至少要小灵仙级别的灵凝师才可以炼制。
而以玉霄九华大派的实力，也只有李月娥一名小灵仙级别的灵凝师，这种丹药的稀缺，可想而知。
杨天可自然也知道此中利害，眉头略皱，灵识转入菩提界问道：“若是换得源材，对我凝炼法宝能有多少获益？”
“你也不用纠结，如果生拉硬扯，妖灵水也算的上是水属性源材，毕竟，只有在水属性极为浓郁的地方才能生出这种东西，只不过妖灵水并不具备水属性材料的功效，而是另辟偏门而已。你若想要，也未尝不可。”
大嘴知道杨天可的意思，若是源材对凝练法宝的帮助过大，他也只有弃了妖灵水，若是影响不大，冲着那缓解阴阳属性对冲的功效，换下此水倒也无妨，至于那什么劳什子传闻，却是不在考虑之列。
杨天可心中正模棱两可时，那已经游到脚边的妖灵水却是像读懂了他的心意，竟在水面之上映出一个明显是竭力讨好的笑脸，同时还配合出一阵“噢吱、噢吱”的乞怜之声。
“此水当真不具备灵智？”看着妖灵水的这番摸样，杨天可灵识疑惑的问出一声。
“这正是至今无法解释之处，若说不具备灵智，它却能通人心意，但若说具备灵智，它除了对人心中所念有所感应外，自己却不具备任何主导意识。”
大嘴神识一顿，继续道：“只要周围人摒住心中念想，它便和普通清水毫无两样，即便连这种凝为一团的形态都不会存在。”
以大嘴所言，这妖灵水和人的心中念想便如同树和风之间的关系，风若动，树必沙沙作响，风若止，树也静静而待，总不能说树也是有着灵智。
“这位客人，是否有些难处？妖灵水非天婴境丹药不换，若是想要，我这几日还在这里，你可先去筹备一二。”那摊主半响不见杨天可回话，按捺不住，出声问道。
杨天可此刻心意已定，也不多话，取出那颗归元胎，递向摊主道：“你看这个如何？”
“归元胎？！”那摊主和周围三人均是同时一惊，这种丹药已经是触摸到大圆满级别的凝炼丹药了，它可不只是提升修为那么简单，而是具备着直接开通一窍的功效。
摊主惊呼的同时，已是迅速伸手接过，像是怕其他三人抢了生意一般，朗声道：“交易完成，童叟无欺，概不退货！”言毕，竟是直接了当的起身遁走。
杨天可微微一愣，收了脚边的妖灵水送入灵袋，在其他三人看白痴一般的眼光中转身而去……
继续溜达在易物场中的杨天可，在大嘴的指引下，倒是还找到了几样源材，不过，实在是舍不得敲雷石，再说，身处易物坊中，他三番两次的拿出这种稀有的凝炼源材，难保不会被人注意，两相权衡下也只能作罢。
按着原路返回，杨天可推开木门一步踏出场中，木门一闭，耳边的喧嚣瞬间静止。
“怎的如此快就出来了？换到合适的东西了么？”李月娥此刻竟是还在石屋之中，见杨天可出来，出声问道。
“嗯。”杨天可应了一声，抱拳施了一礼，道：“多谢指教！”言毕，不再多待，转身出了石屋。
杨天可的身影刚刚消失，那小门中却是又走出一人，脱了罩身黑袍，赫然竟是那青辄！
“怎么样？”李月娥饶有兴趣的问道。
“他换了一些妖灵水。”青辄道：“您让我探他作甚？”
“呵呵，妖灵水，看来他是准备凝炼什么法宝了，这臭小子藏得够深的……”李月娥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道。
“您认识他？”青辄疑惑的问道。
“这臭小子和他师父一个鬼样，要不是他恰巧穿了我炼制的遮阳袍，我倒也认不出来。”李月娥脸上笑意更深了几分。
“这么说，您方才替他拉那滑落的袖管是为了探他身份了？”青辄恍然大悟道：“我就说，以您之尊怎会做出那些有**份的事来，原来是另有目的。”
“也是这阵法阻挠，我必须要触碰到袍子才能联系上其内的法阵，否则也不用如此麻烦。”李月娥略一沉吟，喃喃自语道：“这臭小子既然是灵凝师，那前些日子落云门的雷劫难道是他弄的？……”
杨天可还是低估了修真界的尔虞我诈，在这些地方，哪有什么绝对的安全，此时，对身后之事一无所知的他，依旧是找了处僻静之所，脱下裹身的皂袍。
他到现在也没注意到，那袖口之处，细若针尖般的一轮残月印记……
收拾停当，杨天可直奔行天舟的停泊之地而去，此刻，他的第一件法宝，已是万事俱备，只差凝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