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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琼楼道:“我真不是故意的。”
豫王“恩?”
寺里香火实在太鼎盛了,他带的护卫都没挤进来,只好把人留在寺外,不然沈琼楼也不可能误走进来。
沈琼楼暗地里抹了把汗,自知理亏,便点头哈腰放低姿态:“这寺里的屋舍实在是太像了,我本来是想找家里人来着,没留神就走了进来...打搅王爷了,我这就走,这就走。”
豫王却抚了抚下巴琢磨起来:“你随便找个地方吃饭就寻着了本王的府邸,随便进错间屋子就能遇见本王,难道你是在暗示你我有缘不成?”
其实仔细这么一想,还真是忒巧了...沈琼楼用袖子蹭了蹭手心里的汗,干巴巴地道:“王爷说笑了。”
豫王低头看她,几个月前的还圆乎乎的小胖子已经瘦下了一大圈,一举手一投足都是少女的清丽,不过白嫩的脸颊还是让人想捏上一捏,虽说女大十八变,但这变得也忒快了些。
他摇摇头,见她一脸拘谨,撩拨起来的反应却格外有趣,又慢悠悠地道:“既然不是你我的缘分,那就是你故意为之了?想表明心迹直说就是,何必这么拐弯抹角的?让我想想,你不会是当初在御街口遇到我的时候就已经倾心了吧?”
他不无叹惋地道:“可惜了,本王不是告诉过你,我喜欢胖些的吗?”
他说的御街相遇是她才穿过来第一回见他的时候,沈琼楼见他不像生气的模样,心里先松了口气,板着一张脸肃容道:“王爷这话臣不敢苟同,臣和您不光差着辈分,身份更是天渊之别,就是有缘也是孽缘,这话要传出去,臣自是不怕什么,坏了您的名声可就不好了。”
小胖子竟然跟他打起官腔来了,他甚少听到她一口气说这么多,慢慢地眯了眯眼:“孽缘良缘,皆是缘分,不过乖乖侄女既然这么说,是真想跟我来这么一段缘了?”
他说着一撩曳撒起了身,缓步踱到她面前,倾下身来瞧着她修长的黛眉,柔滑的粉腮还有嫣红的唇瓣,把身子倾的更低:“既然如此,那我干脆成全了你。”作势弯下腰来要亲那柔润的粉腮。
沈琼楼眼看着他漂亮的异于常人的脸越来越近,被冲击了一瞬才大叫一声‘卧槽!’,把后面那句‘去你大爷的’硬生咽了下去,脚下毫无章法地往后退,差点绊在门槛上。
豫王不过是做做样子,见她吓得够呛便顺势直起身,眯眼笑了笑:“乖乖侄女这是喜得忘乎所以了?”
沈琼楼脑子里的脏话快要连起来绕地球地球两圈,抿着唇不开口,一边被忽略许久的方丈见闹的不成样子,终于说了话:“豫王爷既然来一回,何不去菩萨那里拜拜?”
他又转向沈琼楼:“姑娘不妨把家里人的姓名说说,我好派人把你送过去。”
豫王挑了下眉梢,沈琼楼果断退到门外道谢:“多谢方丈,敢问方丈法号?”
方丈笑着一捋白须:“贫僧法号圆通。”
沈琼楼:“...”圆通?不知道有没有韵达?
圆通大师名字虽然不靠谱,但为人还是很靠谱的,转眼就找来了僧人给她带路,陈氏见着她惊道:“楼儿,你干什么了?怎么去了这么久?”
方才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惊心动魄到可以写一本琼楼历险记了,她心力交瘁地摆摆手,转头问道:“娘,祖母和堂嫂呢?”
陈氏道:“你祖母有些乏了,这时候人又正多,咱们便商量了在偏殿歇歇。”
说着正好沈老夫人被江氏扶着迎了上来,几人一道儿往偏殿走,沈琼楼左右瞧了瞧:“福姐儿和明姐儿呢?寺里人多眼杂的,别出什么事儿吧。”
江氏笑了笑,但明摆着显然没放在心上:“可能跟丫鬟婆子一道儿玩呢,有下人看着,肯定没事。”
沈老夫人微皱了皱眉,似乎有话要说,但见此地人多,便强自按捺下来。
一行人被丫鬟仆妇簇拥着去了偏殿,沈琼楼先走一步帮着打起珠帘,没想到瞧见了许夫人也在里头,正和几位达官夫人说着话,许御坐在不远处的屏风后,也和几个公子哥谈笑着,见她们进来,两边都不由得怔了怔。
沈老夫人神色如常地坐下,平和笑道:“叨扰了。”
她在京中素有美名,又兼着是一品诰命,更是长辈,在座的夫人都上来笑着见礼,许夫人本有些不情愿,却不好在这时候落人口实,也跟着过来见礼。
沈老夫人并不拿乔,一一笑着回过。
这种时候小辈没什么插嘴的份,沈琼楼随意捡了个偏僻的地方坐下,几位夫人知道锦川侯府显贵,老夫人那里她们不敢叨扰,便拉着陈氏说笑,陈氏也不拿架子,很快说到一处。
许御自打沈琼楼进来,虽没直接表示,目光却有意无意落到她身上,对身边的柳毅也心不在焉的,他见沈琼楼宁可低头瞧着地砖走神也不看自己,眉心不由得微蹙了蹙。
她这是对自己怀恨在心?还是欲拒还迎,以退为进?至于沈琼楼对他再没半点情愫这个可能他是压根想都没想,毕竟是当初对自己那般捧着哄着的人。
许夫人本来正端着矜持的架子和几位夫人说话,眼瞧着这些人跑去陈氏身边讨好,心里颇是不忿,她目光转了转,下意识地落到沈琼楼身上。
这一看不要紧,她却吃了一惊,就见规矩坐在圆凳上的少女梳着双螺髻,穿着鹅黄色的菊花缠枝斜襟褙子,外罩着同色纱衣,初夏的日光里颇是冶艳妩媚,还带了丝丝少女气息,竟跟脱胎换骨一般。
旁边的几位夫人也有意无意地瞧着,心里难免一惊。
许夫人本也没想这时候生事,但自己儿子总是打量着沈琼楼,她反倒拿起乔来不理不睬的,心头涌上一股气来,把手里的茶碗往桌上轻轻一放,转向她笑道:“这便是沈家三姑娘吧,如今变得都瞧不出来了,我方才好悬没认出来。”
沈琼楼其实挺反感这女人的,同样是宅门妇人,比起邵氏的精明玲珑和陈氏的爽利能干,她就显得尖酸刻薄,就是穿的一身文气,也挡不了浑身的酸气。
她点头淡淡道:“正是。”
只两个字,绝不多说,倒让存心想发作的许夫人无从下嘴,许御正想拦着,就听她已经脱口道:“到底沈姑娘是进宫学了不少规矩,也端庄稳重多了,瞧瞧姑娘现在的模样,真想不出来前些日子能干出的那些天怒人怨的事儿。”
这番言语甚是尖酸,话音刚落,满屋都静了静。许夫人自觉是苦主,说什么都是应该的,也没想到自己在各位贵夫人心中的印象已经下降到何等地步。
祥林嫂的事例说明,把自家的惨事拿出来说一次两次旁人还能心怀同情,说的多了就成了笑话了。
沈琼楼就知道这种八婆一开口没好事,正准备怼回去,却听沈老夫人不急不慢地拨了拨茶碗,缓缓开了口:
“月有阴晴圆缺,世事本就无常,如今瞧许家夫人这怨怼的模样,我也想不到,年前夫人和家中长辈竟是主动上侯府议亲的...”她缓缓地叹了声:“哎罢了,也是没缘分。”
她直接把事儿挑明了说,让屋里的一干人都面面相觑,京里只道沈琼楼是死缠烂打要结这门亲,听沈老夫人这话头,竟是许家先提的亲事,那前些日子京里传出的闲话...
由于老夫人的名声极好,众人对她的话并不生疑,一时把惊疑的目光调转到许夫人身上。
许夫人面皮涨红,似又有话想说,沈老夫人却不愿与这等蠢物多言,扶着沈琼楼的手起了身,对着屋内的夫人礼貌地告辞,携着家中女眷转身走了。
沈琼楼想到许夫人方才被噎得倒回气的模样,心里大为痛快,拍马屁道:“还是祖母厉害。”
沈老夫人横了她一眼:“你少惹点事儿我就烧高香了。”又哼了声:“原本许家多少还占些道理,被他们家夫人这么一作,旁人起了厌烦之心,理也不剩几分了。”
沈琼楼连连点头,忽的一摸腰间,哎呀一声:“我的白玉蟾呢?”
这白玉蟾是当初陈皇后赠的,她在车里左右找了找都没找着,沈老夫人也急起来,说了她几句,又问道:“别是掉在寺里了吧?”
沈琼楼一想,好像出了寺门就没再见过,她急急忙忙跳下车:“我回去找找。”
沈老夫人和陈氏在后头喊:“给你派辆马车!”
沈琼楼已经一溜烟跑的没影了,一饭寺建在半山腰上,沈家的马车没走多远,她一路走一路寻,猛地听见一声炸裂的巨响,然后就是一连串的轰隆轰隆,所有人都静了一瞬,眼看着半山腰处的巍峨佛寺垮塌了小半。
嘈杂尖叫的声音混到一处,狠狠地撞击着人的耳膜,所有人都惊慌地掉头往山下赶,沈琼楼知道这时候若是跌倒了,那就是个死,拼命让自己保持平衡,随着惊慌推搡的人潮往下蠕动着。
又是几声巨响传来,人群越发横冲直撞,汹涌着扑了过来,她被挤的东倒西歪,扶着护栏的手只是略松了几分,没想到就被人群狠狠地挤了出去,顺着山坡的弧度往下滚。
她嘴里一句‘我去年买了个表’还没说完,人就已经着陆,幸好这山涧不深,她低头瞧了瞧,身上只是有几处磕碰擦伤,并不严重。
她长长地松了口气,正要往上爬,就见不远处有辆精致马车的残骸,还有人斜靠在残骸上,青丝有些微凌乱,低头不知道在做什么。
她定睛一瞧,随即惊愕道:“豫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