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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的“瘸子李”已经累倒了,他和展小小一战已经使他身受重伤,他的手脚已经被全部打断,身上的伤虽然已经止血,但是内伤还是很严重。再加上他以为对方是东厂的人,害怕自己生不如死,就算死也死得非常痛苦,所以他决定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少受一些苦,也把心里的打石头彻底放下。
他在东厂的时候,曾经听人说起过东厂折磨人的事。据知情者说东厂有三套手段,第一套是专门打人的,要犯人知道东厂的厉害,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东厂的提问。他们可以把一个人几板子打死,也能让一个人挨上几百板子只伤皮连肉都不伤。更可以将犯人打得一点外伤也看不出来,其实犯人的五脏六腑加上骨头已经被打得稀巴烂。
第二套是折磨人的,专门用来审讯犯人,逼问犯人不肯说出口的秘密。像什么“披麻戴孝”,就是给犯人穿上一件钉满钉子的麻衣,再轻轻拍打犯人的全身,再将已经钉入人身的麻衣一下子快速扒下,令犯人连皮带肉一起多处流血。“放纸鸢”、“苏秦背剑”、“捉放曹”等等。“捉放曹”是东厂专有的,将犯人有一小段绳子反绑住双手,用一根穿过房梁的长绳把犯人拉上去,再一松手,让犯人zi you落地。这样的三四次后,犯人的五脏六腑将会被震得移位,就算将来放出去了也活不了几天了。如果这样的来上十次的话,这个人骨肉都被丢酥了,根本活不过当晚。还有“钉竹签”,将竹签一根一根的钉进犯人的十指。不管犯人是文官还是武将,是读书人还是种地的老百姓,谁都离不开自己的双手,竹签钉进手指后再拔出,再钉进去。文官将不能再写的了奏章;武将更是不能再拿武器上阵杀敌;商人不能再打算盘、做账、搬运货物;读书人不能写字、写诋毁朝廷和皇帝的文章;手工艺者不能做工;种地的不能再干农活。
第三套是专门让人生不如死,死也死的恐怖的。明朝是中国历史上唯一一个对死也很讲究的朝代。早在开国皇帝洪武帝朱元璋的时候,这个穷人家出身,从小失去了父母,给地主家放过牛,有做过小和尚的明太祖一点没有出家人的慈悲心。他研究出来的折磨人的方法可以说是绝对的够毒够狠。他亲自制定了一套专门用于处罚叛逆的方法,按照他的规矩,凡是敢于背叛他,或者造他反的官员或者老百姓,就要接受这种这种处罚。原来历代皇帝对于叛逆者都是能坚决的,就是杀光他和他的家人。朱元璋却想出了一种更有威慑xing的方法,凡是叛逆者本人和他家族中已经成年的男子都要死之外,以其他女人和孩子都可以不死。不要感谢这个皇帝,不要以为这个皇帝是一个宽宏大量的皇帝。他下过严令,凡犯官家属,成年者不是被杀就是发配到边疆做苦工。犯官女眷就分成两组,年老的、有病的发配到浣衣局终生有洗不完的脏衣服等着她们。年轻的、有姿se的,或者年幼的都送到歌舞访学跳舞,说是歌舞坊,其实就是官方所开设的ji院,专门供官员和将士玩乐的地方。按照规矩歌舞坊的女人不能生孩子,就算生了也是要特别处理的,女孩子就是将来的歌舞ji女,男的送进皇宫。无论是犯官家的未成年男孩子,还是歌舞坊女子剩下的没爹的男孩子,都只有一条路,送进皇宫做小太监。而且这种小太监身上有明显的记号,终生不能上品级,成为皇宫最低级的太监。
明太祖朱元璋想出来的一套刑罚,在多个和他一起出生入死,打天下的兄弟或者小辈身上使用过。具体的步骤是这样的,将犯人手脚固定在一个木架上,在犯人的头顶用小刀削下一块头皮,将已经半热成液体的松香倒进去。再让几个仈jiu岁大的孩子拿着平板的木片拍打犯人的全身,为的就是力量不要过大。当松香流遍犯人的全身时,犯人的外皮和肌肤已经分来。当肌肤遇上松香,接触到空气后,犯人会觉得难以忍受的痒。实在忍不住的时候会拼命地往上窜,最后倒置他整个人和自己的外皮完全脱离。当人皮完好的留下的同时,血淋淋的犯人将会因为肌肤直接暴露上空气中马上死去。传说中这个变态的明太祖有收藏人皮的爱好,和他一起打天下的大将蓝玉的人皮就是被他收藏着。蓝玉的人皮里塞满了稻草,像活人一样直立着,身上还穿着蓝玉活着时穿过的朝服。一直到朱元璋死的时候,才命人将所有的人皮一起烧了,不给后人留下话柄。
东厂延续了这种折磨人的死法,还有“点天灯”,就是在犯人头顶上淋上一些灯油,在犯人的头上点上火,犯人绑在柱子上,就像一盏油灯,活活将犯人烧死,用人的脂肪和油当做灯油点。最著名的是明中宗正统皇帝时期,皇帝下令一下子点了上百个和他作对的官员的天灯。这些只不过说了几个说大实话的官员就这么死了,临死时他们的惨叫声响彻大地之间。“加天官”,是一种比较文的死法,就是将犯人绑在一条长凳上,面朝上绑好。施刑者准备一大叠牛皮纸,在犯人脸上喷上清水或者酒后,马上盖上牛皮纸,再喷水或酒,再放牛皮纸,几次后活活将犯人蒙死。死者是活生生的被一张又一张湿纸蒙死的。因为死者揭下牛皮纸时,脸se金黄向西逃上演天官的人,所以叫“加天官”。
东厂有打人的刑法一十八套,折磨人的刑具刑法一百零八种,要犯人死都死不痛快的刑法四十九种。怎么能让“瘸子李”一点都不怕呢?
讲完了所有事实,他已经又累又渴的倒在地上,任由秦泰他们怎么处置他了。但在他心中,好像舒服了许多,心中压抑着的大石头一下子落地了。
秦泰对“马三刀”说:“三刀,给他一点水喝。但是绝对不能给他吃东西。还要仔细看看他身上有没有其他隐藏的武器,最后再检查一下他身上的绳索有没有绑好。一定要看管好他,不能让他跑了或者死了。”
“马三刀”并不多话,只是点了点头。
秦泰望了还在桌子上的展小小一眼,对她说:“展小小,你是呆在这里呢?还是下地和我一起去看看那个所谓的驴妖?你自己拿主意。”
展小小连忙说:“我能动能走,我可以保护你们。我和大人一起去。”
秦泰说:“放心,这个女孩子不会伤害我们的。其实她一个村民也没有伤害过。村民是被她的样子吓到了,或者是被杀手杀死的,她是一个很善良的女孩子。我们不需要什么保护,倒是要担心她害怕我们才是。”
展小小又说:“不,我一定要去。杀手不是说,她已经疯了吗?一个疯了的女孩子会做出什么事,谁也不能预计。我一定要跟你一起进去。”
老酒鬼说:“好了,不要再商量了。三刀留下看管杀手。我,大人和展小小三个人去看女孩子。三刀,记住一点。如果我们三个人进去后,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还是没有出来或者发出安全信号的话,你就打晕杀手,冲进来救我们。”
“马三刀”又点了点头,展小小也已经下了桌子。这时候展小小拿过被秦泰拿走的软剑,一眨眼间软剑就不见了。秦泰也没有看清楚见到哪里去了,老酒鬼也没有看清楚。只有“马三刀”隐隐约约看见展小小摸了摸腰间而已。
展小小很骄傲地站在一边,等着秦泰和老酒鬼一起走。要知道为了练这手出剑、拔剑、回鞘的本事就用去了她近一年的时间。不但连得又快又隐蔽,而且动作很潇洒,不知道迷倒了多少少女。要不是她自己也是女的话,她早就被一些激动的少女抢去当小丈夫了。
秦泰走在最前边,展小小紧跟在他的身后,老酒鬼走在最后。三个人走进“瘸子李”的小房间,里面一片漆黑。展小小刚要拿出火折子的时候,秦泰已经拉开了他手上的火折子。三个人摸索着往前走。
还好这间房间不大,就是太乱了点。地上都是被翻乱的东西,连放在一角的洗脸盆和架子也撞倒在地。桌子、椅子也被撞的东倒西歪。
展小小眼睛比较尖,马上看见了一些不对劲,拉了拉秦泰,三个人几乎同时看见了一个场面,一个令人不敢想象的场面。
一头黑乎乎的影子在黑暗中不知道是跳还是爬上了“瘸子李”的土炕,用前肢压住被子大部分,用嘴巴在咬扯着被子,被撕扯下来的碎片直接吃到了肚子里。
展小小只在不敢相信女孩子会疯成这样子,秦泰却在她耳边说:“不要怕,她这样子不是疯了。而是太饿了,出来找东西吃。实在找不到,就在吃被子里的棉花。我们不要太大声,吓到了她,真的会发生一些不可控制的事。”
展小小明白的同时,第一次觉得怪怪的。当秦泰在她耳边小声说话时,她整个人不会动了,心跳得飞快,脸红得不得了,整个人像不是她自己的了一样。她既想秦泰再多在她耳边说几句,又怕秦泰再贴过来。好像秦泰比已经披上了驴皮的女孩子更令她害怕,她都快喘不过起来了。有点像掉进了水里,不能呼吸的感觉。
秦泰也觉得有点异样,当他在展小小耳边说话时,隐隐约约地闻到一股香气。这香气不但很淡,而且绝对不是什么花香或者菜的香味。闻起来很好闻,但是又觉得时有时无。秦泰在脑海里想着一件事:“这个展小小,怎么怪怪的。一个大男人身上香香的,不像一个男人,更不像一个女人。”还好秦泰没有说出口,不然的话秦泰这一生一世就要好看了,展小小绝对会让秦泰为这句玩笑话付出沉重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