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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歪歪闻言错愕，而后她失笑：“这件事你别来求我。我求你，别来求我行不行？”

她有时候很糊涂，有时却是个明白人，有些东西没办法视而不见。

她如果可以假装不在意，又何必跟北月落走到这一步？她大可以没心没肺地继续喜欢北月落，没心没肺地继续跟他过日子。

可是不行，在她和北月落之间永远都隔着一个桃花仙子。北月落忘不了桃花仙子，她同样也忘不了自己不过是桃花仙子制造出来的一个幻影。

她的生命是桃花仙子所赐予，她现在还要夺走桃花仙子的男人，那个男人的身体，或是那个男人的心。即便北月落心里有她，她也不知道北月落到底爱的是她，还是在她身上找寻桃花仙子的影子。当北月落抱着她的时候，或是看着她的时候，是不是在想另一个女人。

她会猜忌，也会介意，她自认为不是大方的女人，做不到像小小说的那样。

“夫人，主子很可怜。因为桃花仙子，主子寂寞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是夫人给了主子希望，亦是夫人让主子重展笑颜……”

“可是，你别忘了，为世人所称道的那段爱情故事，女主角并不叫夙歪歪，而是桃花。”夙歪歪打断小小的话，双眼无神地看着前方。

在现代的时候，她曾听说过关于桃花的爱情故事，她曾觉得桃花最后能以那样的方式和北月落相守，那也是一种福份。

后然知道故事的另一半，她曾觉得北月落很痴情，愿意交付自己的身和心，只为和自己爱的女人在一起。

如果这样的爱情到最后未能天荒地老，一定是老天不公。如果这样的爱情到最后因为男主角移情别恋而变了样，她觉得会让人对爱情失去憧憬。

到底是谁错了，是桃花仙子的私心，还是夙歪歪不该对北月落纠缠不清，或者是北月落不该在心里装下两个女人？

小小求她，她该求谁？

她生了北月落的孩子，跟他拜堂成了亲，原以为这样就能够和他天长地久，到最后造化弄人，她却不是北月落深爱的女人，这令她情何以堪？

“夫人，对不起，是我不好……”看出夙歪歪的伤心，小小哑声回道。

是他鲁莽，只想到北月落。这件事下来，最不好过的人应该是夙歪歪，她才是那个矛盾的人。

“你有时间，劝劝师父，让他回去吧。如果可以，让我回人界，离得远了，自然不会有打照面的机会。”夙歪歪淡声回了一句，这才头也不回地离去。

她也想跟自己爱的男人永远在一起，只是她心里头有根刺，北月落同样有，这样的他们勉强走在一起也不可能有幸福。

她这人性子又别扭，指不定逮着机会跟北月落吵，如果说以前还有点情分，就这样一直保持下去，最起码不会彼此伤害，把仅有的情份全部抹条无踪。

夙歪歪心事重重地走远，只余小小怔在原地，似已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