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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我家后,当天没有休息就去了那个老中医的家,我给叫二老爷,也可以叫三姑父,真不知道这老辈上是怎么论的?姑且称谓他二老爷吧!
在他厚厚的老花镜的帮助下,我这二老爷审视着每一张各个医院开出的中医或者西医药方!
足足半个小时,二老爷都没有啃声!
他摘下眼镜,看着桌子上按照时间梳理好的药方!
按照古老的中医理论方法,先看了看乔治哥的脸色,“没有问题!平常多注意休息就好!”
然后他转向乔治嫂子,默默地看了她半分钟!
“嗯!城里人啊,这机体都退化了!”二老爷一边说,一边笑呵呵得看着我们!
“那可不是,打车去健身房,熬夜吃安眠药,鱼肉喂狗,粮食喂鱼!”旁边一个看病的小伙子插科打诨!
“哈哈!”旁边一群人跟着哈哈大笑着!
“就是!前两天我看到一群城里人跑到我们北边的那片桃林里拍写真,就差点脱光了!”一个不知道我该叫什么的老汉,在旁边插话!
“这是艺术!你一个庄稼汉懂什么啊!”
大家跟着又是一阵哄笑,乔治哥嫂子可能是比较尴尬,脸色跟着红红的。()
二老爷突然示意围坐在屋子里的人都出去,包括我,只剩下乔治哥和他媳妇!
鉴于二老爷在十里八乡的名气,这些来聊天,看病或者看热闹的人,都一声不吭的走了,或在平房的门口抽烟,聊天;或者干脆打了个招呼离开了!
我也走出来,可能是保护患者隐私的缘故吧,我想!
院子里樱花的叶子已经变绿,残存的花瓣随着微风吹过,飘落在枝头或是水泥地上!
桂花树的叶子也铺展开来,只不过桂花的花期要等到八月,所谓的八月桂花香!
自来水池旁边,郁郁葱葱的月季花叶子已经完全的绿色,春意盎然的景色,伴随一阵阵从东南方向吹来的暖暖的温润的空气!
虽然西北风偶尔也会从吹过来,但寒意已经荡然无存!像是个顽皮的儿童在吐着鬼脸,恋恋不舍得告别这里,踏上归途!
一群刚刚孵化的小鸡围绕在喔喔叫的老母亲旁边,叽叽喳喳的伴随着老母亲的八字步呵呵叫声,像一阵风一样忽闪忽闪得散开又聚拢,享受着家庭的快乐!
我努力回忆着儿时的记忆,很多次,父亲或者母亲背着我在这小院里,或因发烧,或因打预防针!
很多时候是毫无精神的来,然后流着泪,或是高兴的回,手里或是嘴巴里多少都顺带从这个小院劫取的花儿,或是点心。()
想起这些儿时的零零散散的记忆,我不自觉得笑了!
二老爷就诊的小屋子里,不是传来发自内心,惬意而舒展的笑声,看得出,二老爷应该找到了问题的症结,在和他们讨论着!
旁边一间小房子里一个中年妇女在洗衣服,那样子在我脑海中模糊或者熟悉!
“磊子!”还是那妇女先开口,我依稀在记忆中翻出这声音的记忆!
“哦?!原来是大姑啊!”我想起来了,在那张略显清瘦,而且发黄的脸上,记忆再次出现在脑海里!
岁月催人老,当年面前这个大姑,白皙的皮肤和脸蛋,以及二老爷家殷实的家底!
上小学的时候,那可是十里八乡的美人啊!我几个堂哥,每天上学,放学的时候,总是蹲在路边的草丛中,要么扔个小石头,要么就是在她们经过的路上放上在田野里抓的蜥蜴或者癞蛤蟆,有时还有蛇!
以此为乐,经常被她们吓得哇哇叫的声音,逗得笑翻在田野里或是雪窝中!
“我都不敢认了!”我从记忆中恢复过来,努力忆起那些时光,却只找到一些残影!
“什么时候回来的?!”她站起身来,问我!
“哦,今天早上!带我朋友过来看看身体!”我语无伦次的回答!
这应该算是泄露病人隐私吧!
在农村这算不了什么,谁家的孩子有啥毛病,十里八乡的都知道!
“哦!听你妈说,现在出息了你啊!还在*海?!”
“呵呵,”我干笑着,没有否认,但也不敢肯定,“是,一直在*海!”
“工作好几年了吧?好久没有见过你了,比小时候高了很多!”
“呵呵!”我尴尬的笑着,这是事实!小时候,我又肥又矮,外号还是小胖子!“总是要长的嘛!”
“嗯!那倒是!没见老!”
“呵呵!”我不操心,确实也不显老!这倒是事实,很多时候,路人还跟我打招呼,“嗨,这位同学!。。。”
其实,这个大姑也就比我大两三岁,小学的时候比我高两级!
“*海湿润啊,皮肤养得好!”
“呵呵!”我只有干笑着!
“来,给我帮忙把水倒了!”说着她转身把洗好的衣服拎到平房上!嘴里悄声说着,“真快啊!”腰身上的赘肉伴随着脚步,一颤一抖的!
我快步走到达水盆旁边,把水倒到下水口里,由于太急,水流了一鞋面!
我使劲跺了下脚,抖落掉皮鞋上的水珠!
后来听我妈说,这位大姑,原来嫁了个镇上的公务员,结婚的第二天还是第三天就离婚,一直没有再找!
哎,红颜多薄命!好男人真不好找!
镇上矗立的焦炭厂的烟筒,晚上散发硫磺的味道。镇政府的大楼很气派,空空如也。据村长炫耀说那镇长颇懂风水。把焦炭厂这重污染行业引到我们镇上以后盖的,两年后就调到省里去了。可是孩子们却要赶四十分钟的路去读小学;
天空不再湛蓝,雨水不再清澈,就连我们曾经嬉戏的水库也变得恶臭熏天!这大概就是发展的代价吧!
故乡,那个《沂蒙山小调》里所描述的山清水秀的地方,已经找不到曾经的痕迹。
就如那个曾经美丽的少女,现在已经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