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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你最后只有答应了？”哈曼裹着浴巾，边用毛巾擦着头发，边从浴室走出来。

蕾娜斯双手环胸，背对着哈曼坐在靠窗的沙发上，失落地说：“我有什么办法呢。这次被卡帝亚斯·毕斯特抓住了把柄，如果不同意，你也会受影响。我原以为毕斯特家族只是因为盒子才拥有了今时今日的势力，却没想到真有一些手段。不愧是联邦幕后的影子黑手，真是有别于一般的财阀。”

“今天，你和宪兵走了之后，我联络了艾丽娅·菲亚特。”哈曼说着解下了浴巾，换上刚才衣橱拿出来的粉红色薄丝睡裙。

蕾娜斯愣了愣，皱眉问道：“她有什么反应？”

哈曼换好睡裙，对着衣柜边的落地镜甩了甩头发，回答说：“言辞闪烁，推三阻四，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来是事先收到了风声，所以不愿也不敢插手。”

“原来是这样。”蕾娜斯理解似地点点头，说道，“她也没有办法。对方如果是毕斯特家族，菲亚特家族也仅能自保。”

哈曼转身走到落地镜对面的酒柜，接着打开酒柜，从中取出了一瓶红酒和两只酒杯，边开瓶倒酒，边说：“为了家族而审时度势，这点没办法指责。但是，如果其中有其他阴谋，又或者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的话，就没有办法再如此大度了。”

“大度？你的意思是，我太天真善良了吗？”

哈曼端着两只酒杯走到蕾娜斯的身前，先将左手的酒杯递了过去，在蕾娜斯接过后说：“真相，你应该比我清楚。卡帝亚斯·毕斯特要挟你的照片，是你去见夏亚的时候照下的。究竟是谁带你去见夏亚的？那个人又为什么没有一并出现在照片中？我可不相信这其中有那么多巧合。”

“别说了，我一早就知道。”蕾娜斯举杯一饮而尽，长吁了口气后，说，“那些照片太清晰了，角度也非常好，不但只有我和夏亚两个人，而且就像是我们两人故意要让他们来拍一样。但是，无论艾丽娅做了什么，我都相信她是被迫的。”

哈曼走上前来，伸手抚摸着蕾娜斯的脸颊，深情款款地说：“这就是你天真的地方，权力场哪里能如此信任人？这也是你善良的地方，时时刻刻都信任着他人。但是，这次是他们背叛了你，你不能再那么仁慈，应该反击了。”

蕾娜斯抬手推开哈曼的手，叹息道：“我不觉得被谁背叛了，现在只是好奇卡帝亚斯·毕斯特要我做什么。”

她脸色一变，正色道：“他要我做的，绝不像他说的那么简单。已经被他耍弄一次了，绝不能被他耍弄第二次。这一次，必须要抢在他之前。否则，他还真以为我是一个好欺负的女人。”

“这样就对了，我等的就是这句话。”哈曼单膝跪上了沙发，右臂环上了姐姐的肩膀，半靠在她身上，凑着她的耳朵说，“卡恩家的女人，怎么可以被人利用。放心吧！我始终会站在你身边的，就让我们一起将利用过你的人一个接一个除去。”

蕾娜斯了哈曼一眼，一声不吭地沉默下来。

哈曼趁机说道：“卡帝亚斯·毕斯特的话不能全信，但是，从他说的话中可以听出，他应该有将盒子公开的想法。既然如此，我们就该为盒子公开后的世界做准备。”

“你真认为盒子能毁灭地球联邦？”

“不。”哈曼郑重地摇摇头，认真地说，“盒子当然不能毁灭地球联邦，但如果加上新吉恩的势力，情况就未必了。”

“新吉恩？哼哼哼……”蕾娜斯失声笑了笑，说，“哈曼，现在已经不是五年前你刚从木星回来的那个时候了。经过夏亚这么一闹，新吉恩本就不剩多少的兵力是更为单薄了，仅靠这些残兵败将，能做什么？况且，夏亚在宣战布告中可是将你的新吉恩宣称为伪政权，你又有什么能力夺回控制权？”

“那个电话中，艾丽娅虽然没说你的事，但说了我的事。阿纳海姆的第一笔选举经费已经到账，下一步就是展开第一轮宣传，在你答应卡帝亚斯·毕斯特之后，他为了安抚你，一定会暗中出手帮助我。堂堂的联邦议会议员，自然不能重新去做新吉恩的总帅。”

蕾娜斯微笑着接上说：“你不适合，我不就更不适合了吗。”

“除了你我之外，卡恩家可还有第三个人。”

蕾娜斯一怔，脱口而道：“塞拉娜！”

“是。”哈曼点点头，说，“是时候让我们的小妹妹独当一面了。”

“不行。”蕾娜斯断然否决，又厉声说，“塞拉娜不像你我，她是一个柔软的人。况且，她还那么小。”

“小？”哈曼叹息着摇头，说，“你也太不关心她了。你难道忘了，她只比我们小两岁。”

“两岁？对啊！这么说，她应该有二十三岁了。时间过的好快，都这么大了。”蕾娜斯愣了愣，感慨着时间短促，紧接着脸色突变，严肃地说，“这几年，我虽然和她疏远了些，可是，一个人的性格是不会有太大变化的，她不适合做新吉恩的总帅。”

“是的，塞拉娜过于温柔，几乎没什么领袖气质。可是，正因为这股温柔的气息，她才更适合进入政府。我不是让她去新吉恩，而是让她去吉恩共和国。”

“吉恩共和国？”蕾娜斯疑惑道，“我记得，一年战争结束后，原吉恩公国就被改为吉恩共和国，名义上是一个独立国家，但事实上却是一个由亲联邦政客把持的傀儡政权。”

“没错。但是，这只是表象。”哈曼抿了口酒，说道，“上次战争时，我不是从联邦手中得到side－的控制权了吗？虽然只是短时间，可是，以我对吉恩共和国上层的观察，他们表面上臣服于联邦，实则是狡猾的狐狸，时刻想着如何取利。最为重要的是，我从原先的部下口中得知，这次夏亚之乱，表面上是以甘泉为中心，实际上却是吉恩共和国中的亲扎比派在暗中资助。之所以选在甘泉，不过是为了调离联邦的注意力，好让side－安然无恙。”

“可是，这真的合适吗？年轻的塞拉娜真的能斗得过那群狡猾的政客吗？”

“我已经透过留在吉恩共和国的老部下打通了关节，和塞拉娜也说好了。她无需去争夺吉恩共和国的控制权，只需为我们提供情报就可以了。必要的时候，还要为我们充当谈判使者。”

“我还是很不放心。她的身份十分敏感，必然会卷入一些事端。”

“妹妹长大了，我们做姐姐的也要松手了。况且，这件事是她提出的。说‘不能总被姐姐们保护着’。所以，让她去吧！”

“这个小姑娘。”蕾娜斯不悦道，“她到底懂什么。”

她忽然转念，疑惑地向哈曼，问道：“我今天才和卡帝亚斯谈妥，你是什么时候安排这些事的？”

“奥斯卡，你是一个好人，却不是一个合格的政治家。卡帝亚斯的事，我是才知道。可政治这类的事，需要早作准备。”哈曼神秘地笑了笑，解释说，“你现在拥有的一切，全来自‘蕾娜斯·菲尼克斯’这个名字，可这个名字并不是属于你的。这个名字在给你名誉、地位、权势的同时，也成为了你最大的要害，要让这个要害对你造成的伤害降到最低，就必须先留下后路。卡恩家族在side－有许多人脉，一些忠于我的人也退居到了side－，必要的时候，我们也能退居side－。”

“你真是想的周道，不过，事情不能做得太过分。未来的一段时间，卡帝亚斯·毕斯特一定会紧盯着我们，他是不会着我们有所异动的。他弄出这么多事，不可能那么容易放弃控制。”

“这点我知道，所以，塞拉娜会用假名去side－。”

“既然你们都决定了，还来和我说什么。”蕾娜斯起身离开，走到酒柜前放下酒杯，说道，“你们有什么事都会自己解决，一点都没有把我这个姐姐放在心上。没错，妹妹大了姐姐却是不该插手，但是，这不是你们可以把我当傻瓜的理由。”

“奥斯卡，我不是这个意思。”哈曼心慌地起身走到了她的身旁，正要说什么，忽然门开了，奔出了一个十四岁的少女。

哈曼二号一把缠住了奥斯卡的手臂，头靠在她的肩膀上，黏糊糊地撒起娇：“姐姐，既然哈曼让你这么生气，那就不要理她了。今天陪我好吗？我也是你的妹妹。”

“好吧！”蕾娜斯说着就自顾自地走了出去。

哈曼二号紧紧跟随，临出门时不忘回头像哈曼摆了个鬼脸。

“可恶！”哈曼气恼地将酒杯摔在地上，愤恨道，“不过是个克隆人。”

没过一会儿，她就镇定下来，微笑道：“原来是这个意思，我明白了。从今天开始，我就自己处理那边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