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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初临,巨刃峰山腰的无数宅院里,二寨主曹伦的独院灯火通明,人声不绝,似乎格外热闹。
这是钜野山最宽敞的大院,比大寨主彭越的都要大出不少,三进八个厢房,石基为底,老柱为梁,实木构造,材质配套在山寨首屈一指。
此刻,中间最大的客堂里,主人曹伦父子正在陪客人李天、李璇幽和彭婵饮宴,主客三席,两个有几分姿色的年轻侍妾穿梭其间,为众人不住斟酒添菜。
“右车贤侄好酒量!来!我再敬你!”曹伦笑容满面,客气异常地举碗相邀。
“好!多谢曹叔父,干!”李天爽快干掉。
“右车贤弟,之前无伤派人报复,多有得罪,得蒙大量不计,我敬你!”父亲唱罢,曹无伤也来敬酒。
“曹兄客气,上次小弟出手过重也有不对,大家都是爽快人,往事一笔勾销,我们干!”李天哈哈一笑,又干了一碗。
边上的彭婵和李璇幽完全沦为陪忖,吃吃瞪着三个男人碗来酒空,一碗接一碗,豪气冲天。只不过相比看热闹的彭婵,李璇幽的眼里多了几分忧虑。
酒宴因为曹家父子的热情和李天的豪爽,气氛渐渐热烈……
奇怪,既然知道宴无好宴,对方居心叵测,李天为何会毫无警惕,一一奉陪到底?
原来他和姐姐定下的策略就是自己虚与委蛇全力奉陪,李璇幽滴酒不沾,最后看看曹伦父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之所以这样安排,是因为这里毕竟是钜野山大寨内,在彭越明确知晓且有彭婵在场的情况下,曹伦不可能明目张胆乱来,而且前世习惯高度酒的李天对于这个时代的‘白酒’实在是无所畏惧。不过他还是长了个心眼,找徒弟要了两枚解毒神药贴身带着,并在喝酒前悄悄先服下了一枚,这才敢肆无忌惮海吃海喝。
这两枚药丸是蒙然的姨娘、医家圣地‘医仙筑’传人卜若昔亲手研制,名为百花丹,不仅可祛除普通百毒,更对多种厉害剧毒有奇效,炼制不易,数量极为稀少珍贵。本来是卜若昔外出前留给外甥防身备用,结果在一次闲聊中小蒙然拿出炫耀,却被李天盯上了。这次师傅开口,蒙然尽管有些不舍,还是拿出来做了孝敬。
就这样,表面看来亲热无间的晚宴持续了半个时辰,宾主尽欢。来酒不拒的李天被灌得醉眼朦胧,说话舌头都开始打颤,其他人除了李璇幽都好不到那里去,后来陪饮了不少的彭婵脸蛋也是红扑扑,泛满了迷人的酒晕酡红,酒席似乎到了该结束的时刻。
“哎呀!”
突然一声惊呼,上前为李天斟完酒的侍妾不小心绊翻了酒碗,一大碗酒全部淋在了李天的胸腹,顿时一片狼藉。
“贱人!找死啊!安敢辱慢贵客!”
当事人还未发话,主人曹伦已经勃然大怒,起身冲前一步,狠狠掴了那侍妾一耳光。
侍妾应手就被打翻在地,捂着脸只顾呜呜低泣。
这下客人反倒不好意思了,李天忙站起劝道:“曹叔父息怒,些微小事何须见怪!”
“让贤侄见笑,这贱妇粗手粗脚污了衣物,想必多有不适……”曹伦稍稍解气,对地上侍妾喝道“还不快起来,带右车贤侄去内堂更衣!”
侍妾慌忙起身,望李天怯怯地道:“多谢李头领,请随妾身来。”
李天怔了怔,对曹伦婉拒道:“不必麻烦,时候已经不早,我回去再换……”
“诶!”曹伦脸一夸,不悦道:“贤侄怎么和我客气?就算要走也得换上干衣再走,穿着湿衣成何体统,别人见了岂不笑话我曹伦怠慢晚辈?”
这下李天不好再坚持,而且古酒尽管度数不高,但灌多了也得放放水呀,他正感有些尿急,便告罪一声,迈着一步三晃的醉步随侍妾离席而去。
等李天一出客堂,酒宴的气氛猝然冷清下来。
曹伦怎会让场面冷场,随即笑道:“左车贤侄,知道你身体有恙,二叔没有强迫你饮酒,但来了一趟你滴酒不沾也说不过去,莫非看不起二叔?”
李璇幽忙道:“左车怎敢看不起曹叔父,实在身体不适,饮不得酒……”
“来!把椒浆雪取来!”曹伦突然大声对另一侍妾吩咐。
“椒江雪!”
一旁,晕乎乎的彭婵蓦的睁大了眼睛:“二叔居然还藏有椒江雪?!”
曹伦带着夸张的肉痛道:“婵儿休要误会二叔小气,这椒江雪就剩最后半瓶,我可是一直舍不得喝!”
曹无伤也一脸‘伤心’地叹道:“就这半瓶还被爹爹当宝贝一般藏得贼深,上次我想偷喝一口,他都差点翻脸,想不到左车比我面子大多了!”
李璇幽一怔,不明所以。
彭婵见状,对她解释道:“椒江雪是卜姐姐秘制的一种药酒,色泽奶白,醇浓奇香,美酒过齿香味三日不褪,且对身体颇有裨益。因为原料异常难得,至今只酿制过五小瓶,我爹他们各分了一瓶,都是视若珍宝……嘻嘻,其实我还从然弟那儿抢过一瓶喝了,把他气得直骂娘……”
微有醉意的彭大小姐嬉笑比划着,憨态撩人,风情十足,李璇幽不禁莞尔失笑。
说话功夫,侍妾去而复返,捧来一个只比手掌大一点的小瓶。
“椒江雪就剩这些,罢了,不拿出宝贝看来左车是不会赏脸破戒!”曹伦犹显不舍道:“这酒绝不伤身,反而大有益处,小酌一口当作心意,左车该不会再拒绝吧?”
彭婵圆着大眼睛,眼巴巴岔道:“有椒江雪怎能不喝?左车大哥,我可要沾你的光哟!”
“……”李璇幽一时无语。
曹伦趁热打铁道:“看右车的模样估计已有八分醉意,来,我们四人饮过椒江雪,今夜就算尽兴!二叔也不多留你们,我知道右车心计多,左车你为人沉稳,今后要帮我多多劝解,你们和伤儿要能和睦相处,也算了了我的心事!”
话都说到了这个地步,李璇幽还怎么好意思抗拒,何况见李天、彭婵喝了这么多酒也不见有异,只得放下心思,任由侍妾往自己的空碗底斟了一口美酒。不过听旁人夸得神奇,她颇感兴趣望向酒碗,细细观之,果然这椒江雪浓稠奶白,状如玉液,散发奇特清香,光嗅一口就让人精神一振!
小半瓶酒瞬间分完,四人一饮而尽,唇齿留香,滋味妙不可言,齐声赞叹不已。
借椒江雪,晚宴的气氛再度达到**。可李璇幽至今没看出曹伦父子有何特别居心,勉强猜测是在故作姿态,想借对小辈示好以缓和与彭越之间的紧张关系。这一念头让她稍觉安心,寻思等弟弟一回就可以告辞了。
不料,几人又闲聊了片晌,李天还没回来,而酒席上却发生了变化!
就这喝下椒江雪的不大功夫,李璇幽和彭婵不约而同都感到一丝燥热在心头滋生,脑袋有点晕乎乎,很快,燥热、冲动的**越来越强,渐渐传遍全身,身体的某些部位开始产生不受控制地悸动,眼前的一切似乎氤氲了……
“婵儿?左车贤侄?”
曹伦和儿子交换了眼神,压抑不住的狞笑悄悄从他们嘴角裂现,峥嵘毕露的时刻到了!
“来,客人醉了,快把左车兄弟扶到客房休息!”
曹无伤再也按耐不住,径直上前,一把将摇摇欲倒的彭婵打横抱起,迫不及待冲向里间。在他身后,侍妾扶起同样神智迷糊的李璇幽,慢慢跟了过去。
热闹的客堂顷刻空荡荡,只剩下曹伦在那眯起老眼,冷笑……
这一刻,迷醉的可不只是美人。
李天从客堂出来,先去过茅房舒爽了一回,便跟着等待的侍妾去更衣。
随美女走在身后,那侍妾身姿颇为不错,轻垂螓首,袅袅碎步,翘臀款摆,看在微醺的李天眼里分外撩人。
李天心中一动,凑前问道:“看姐姐年纪不大,不知芳名如何称呼?”
那侍妾一惊,还是含羞答道:“贱妾云娘。”说完头低得更下了,再不出声。
李天轻轻一笑,随她走进了外间的厢房。
进到房内,云娘很快从衣箱内取出一套干净的新衣递上。李天也不客气,当面将浸湿的外衣脱下,动手换衣。
砰!一声轻响。
李天愕然回头。
却见云娘突然关上了房门,双手一扯,飘逸的衣裙迅即滑落,一副妖娆的****赫然呈现,一览无余!
李天呆了呆,换衣的手僵在了半途。云娘俏丽的脸蛋腾起一抹羞红,紧咬下唇,挺着颤巍巍的娇躯缓缓靠了过来……
这一刻,李天似乎也迷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