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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千秋八岁之后就一直在罗浮山生活,直到后来修为到了入灵境的境界她这才下山去看望自己在尘世的父母,却发现自己的父母早已化成了一抔黄土,就连块墓碑也没有,被葬在了村子的乱葬岗里
而后来她便再未出过罗浮山,直到那一次为了替范柯琤找回他的旧物桃花扇,这才离开了罗浮山去了附近的镇上
因此,陶千秋的性子虽然有些刁蛮,但是却也极为单纯,只因为范柯琤在试炼场上叫了个停,让众弟子饶了她一命,她便死心塌地的喜欢上了范柯琤,至今都没有改变半点情意。
而现在,这个名叫袁棋的男子却也送了她一支花簪,这不由让她被范柯琤伤过无数次的小心脏又开始春意萌动了起来
袁棋不知道陶千秋心里所想,此刻见她听话地跟了上来,面上冷淡的表情也微微融化了一些,淡淡的道,“有人偷了龙心树的果子,景蒲大怒,让沈言心设了禁制,正在严查每个上岛的客人这雾气也是沈言心布下的,若是没有她的眼泪,岛上的人,都会迷失在雾气里面,一辈子都不得清醒。”
陶千秋这才明白为何袁棋这么急切的要回水晶殿了,她后怕的望了一眼光芒越来越黯淡的灯笼,紧紧地跟在了袁棋的身后,生怕自己落入到这雾气里面。
“你说有人偷了龙心果?是谁这么大的胆子?”陶千秋有些好奇,也有些惊讶沈言心那个看起来不靠谱的家伙竟然这么厉害,能让整个千琼岛都盈满她的雾气,将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里。
袁棋没有再回答陶千秋,而在他们回水晶殿的路上,遇见了许多神情迷茫在水雾里走来走去的小妖,陶千秋望着他们这样呆滞的模样,不由打了个寒蝉,若是没有袁棋的话,只怕她也跟他们一样落到如此下场了
“袁公子,我们不救救他们么?”
陶千秋见那些小妖的模样可怜,不禁小声开口说道。
袁棋依旧一脸冷淡,步伐坚定,一点都没有迟疑。
他手中灯笼的光芒越来越黯淡了,照亮的范围越来越小了,原先是可以照亮一丈方圆,现在却勉强只能照亮袁棋、陶千秋二人脚前的路。
陶千秋见袁棋一直没有搭理自己,也觉得无趣,便闭嘴不再说话,老老实实的跟在了他的身后,对路上见到的那些迷失在白雾里的妖精神怪们视若无睹,装作没有看见。
而先前在水晶殿的时候,范柯琤二人见陶千秋走远了,便离开了水晶殿,往岛上一处偏僻的地方走去。
他们二人倒是聪明,在离开水晶殿的时候,偷偷的藏了几颗殿内穹顶上镶嵌的夜明珠,以此来照亮外面的路,故此才未迷失在这大雾之中。
范柯琤自然不可能自己就这样离开,而放任陶千秋一个人在这千琼岛上不管,毕竟陶千秋是他带出去的,若是到时候没有带回去,只怕陶千秋的师傅还有掌门都不会轻饶他如此,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带着她回去呢!
而现在,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将桃浮瑶唤醒了
此刻,沈言心和景蒲两人早早地赶到了龙心树处,身后跟随着众多岛上的护卫他们一进来,便看到一树光秃秃的树杆,不仅没有果子,更是连树叶都没有剩下一片
沈言心本还心虚,以为是景蒲发现了自己偷龙心果的事情,可是现在看到一棵光秃秃的龙心树,她不由瞪大了双眼,张大了嘴巴,一脸的惊讶
这这这这到底是谁干的?胆子也太大了一点吧!就算整个千琼岛都是她的,她也只敢偷几颗龙心果而已,但是这人却不仅把剩下的果子都偷完了,连树叶都不给她剩下一片!这实在是太不将她们千琼岛放在眼里了吧?
景蒲则是一脸的冷淡,但是沈言心能够很清楚的看到他眼里有风起云涌,全然不似他表面上的平静。
毕竟这棵龙心树,可是景蒲的父亲死后化成的,也可以算是他父亲的遗体,而现在龙心树被人糟蹋成了这样,就好似自己父亲的遗体被人亵渎了一般,这种事任谁也得生气呀!
“言心,布下禁制,谁也不能放出岛!”
沈言心见景蒲冷冷的道,赶忙点了点头,乖巧的在千琼岛上布下禁制,然后又熄了她所有的眼泪化作的灯芯,将那些人困在雾里,任景蒲查探。
“来人将袁棋、还有那夔龙化身的男子、先前与岛主一起的那女子都给我带过来!”
景蒲冷冷地对着自己身后的侍卫吩咐,身上妖异的绿色雾气更加浓了
那些人得了命令,便立马淡了身影,消失在了原地,显然是去追陶千秋几人了。
沈言心却是急了,为陶千秋辩解道,“景蒲,你觉得袁棋可疑就算了,但是那陶千秋是我的好友!你怎能连他也一起怀疑?照我看,那夔龙才可疑呢!他一来这岛上,这岛上就出了这么大的事”
她说到这,见景蒲一脸严肃的望着自己,声音不由得小了下去,不敢再说了。
“他们几人,是这次宴会上最可疑的,我一个都不会放过!”景蒲盯着沈言心的双眼,一字一顿的冷冷道。
云梦国罗浮山
此时已到了深夜,罗烈居住的小院却是灯火通明,只见那卧室的睡榻上,躺了一名脸色惨白,胸口满是伤痕累累奄奄一息的男子,而这名发色火红的男子,恰是今日暮时才和罗孚宗掌门比试过的罗烈
而在罗烈的身旁,正站了他的师傅清亦上人和罗孚宗掌门。
“掌门烈儿他的伤势,可还好?”
清亦上人知道自家爱徒受伤完全是因为罗孚宗掌门,但却是敢怒不敢言,只能隐忍的询问罗烈的伤势,毕竟要救治罗烈,还得靠罗孚宗掌门才行!
罗孚宗掌门捋着胡子,平日里握在手上的拂尘此刻却不见踪影,他一脸深沉的望着罗烈惨白的脸色,许久都未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