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命运轮转(1 / 1)

征天图鉴 月或无缺 1583 字 11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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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大寒,冷风不止。清晨,大雪落下,让整个候安镇都是一片白se。空气中只剩下冷风呼啸和偶尔传来的狗吠声。

天刚亮,这时大多数人都还在被窝里享受着温存,只有少数人已经起床锻炼身体或是忙着为自己这一天的工作做准备。

大雪缓缓落下,像是把小镇唯有的一条街道铺成白se的毯子。

这时,一个披头散发、浑身破烂的乞丐在这条纯白的毯子上留下了一个个歪歪扭扭的脚印。

乞丐浑身破烂不堪,他的脚踝处已经被冻得青一块紫一块,有几处还严重的发脓,那些血水从发脓的地方流出来,甚是可怕吓人。不仅是他的脚上有伤,他的右手也被一块破布给掉了起来,这是他去乞讨时不小心被主人的狗咬伤的,袖口处已经被撕咬成碎布,再也无法遮挡他那不停流血的伤口。

这乞丐左手杵着一根木棍,左肩上批着一个破破烂烂的布袋,布袋里装着一些草根,这是他半夜从小镇外挖的,如果今天他要是乞讨不到东西这就是他一天的食物。他摇摇晃晃地向前走去,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什么,只有仔细地听,才能听清。

“好心的大爷······给口nai吧!我那几个月大的小孙子快要被饿死了·······”

他全身颤抖,浑身被冷得直打哆嗦,声音断断续续,有气无力但却充满了悲怜。

可是这个时候家家户户都紧关大门,他根本就不会要到一点东西。

他走到一户稍大一点的人家前停住了脚步,稍微犹豫了一下后还是颤巍巍地敲响了这户人家的大门。

“啪啪啪”

过了一会儿,大门里才传出一阵咒骂的声音:“妈的谁啊,大清早的打扰大爷睡觉。”

开门的是一个中年汉子,他打开门一开,这门外的乞丐着实把他吓了一跳,让他一阵惊叫:“妈呀鬼啊!

这时老乞丐才有气无力的伸出手道:“好心的大爷,给口饭吃吧!我那几个月大的小孙子就要被饿死了。”

这中年汉子才看清楚来人,心里顿时一阵火大,他一脚踹在老乞丐的腹部道:“妈了个巴子,原来是你这老不死的,你孙子要死了关我屁事啊,大清早的来吓大爷,不想活了!”

老乞丐被他一脚踢飞,腹部一阵疼痛。老乞丐毕竟有伤在身,而且多天没有吃饭让他浑身无力,努力地挣扎了几下后还是没有爬起来,他手中的棍子也不慎掉落开去。

小镇不大,镇上的人都认识这个老乞丐,因为他在这呆了快三年了,三年前老乞丐游荡到这个小镇,之后一直没有离开。

对于镇上的人来说这个乞丐是最低等的东西,连自己喂养的猪狗都不如。根本就不会在乎他的生或死。

“哎哟喂这是发生什么事了?”这时从院子里走出一个妩媚的女人,她来到中年汉子身边后挽起他的胳膊问道。

中年汉子随手把女人抱在怀里,左手还在女人的屁股上捏了一把问道:“你怎么出来啦?这外面天气冷,快去被窝里等着我。”

女人则在中年汉子的腰上拧了一下道:“讨厌,我还不是来看看你,这么大动静。”

“还不是这老不死的,大清早的出来吓人,看我不把他打个半死!”说着他就要冲过来打在地上挣扎着爬不起来的老人,可是却被身边的女人一把拉住。

“算了,看他也挺可怜的,别为了这事心烦,外面挺冷的,我们进屋去吧!”女人为老乞丐求情道。

中年男子想了想,觉得也有理,他瞪着老乞丐道:“要不是今天夫人为你求情,我非打死你不可,哼!”

中年男人扔下一句话后搂着女人进屋去。

老乞丐在雪地里挣扎了好久,硬是没有从雪地里爬起来,中年男汉子那一脚让他险些背过气去。过了一会儿,他慢慢地爬向自己的棍子,用棍子支撑着身子站起来。

“乖孙子,老头子我没用,没能力为你找回去吃的,你等着爷爷,爷爷不会让你饿死的。”

老乞丐转身,杵着棍子又颤巍巍的朝自己住的地方走去。

············

时过响午,人们已经陆陆续续起床,各家各户都在用铲子铲着门前的白雪,一些小孩则开心地在大街上堆起来一个个雪人,有的还相互追逐打起雪仗来。

小贩们则开始推着自己的小卖车大街小巷的吆喝,热情地招呼着自己的顾客。

在小镇的北边有一个小桥洞,这个桥洞大约有两米多高,三米宽敞。小桥下的流水早已经被冰雪给冻住,不再流淌。桥洞内有一床已经破烂得不成样子的棉被,里面不知道包裹着什么东西,在被子旁边还有几包东西,里面装着几个破锅破碗,除此之外还有几件烂衣服。这都是老乞丐平时捣腾回来的。

老乞丐回到桥下,打开破烂的棉被,从里面抱出一个孩子来。

只见这孩子的脸se已经没有了血se,显得有些苍白,他的眉毛处已经长出一些淡淡的白se绒毛,眉心稍微紧凑成一个“川”字,看起来好像有些难受。

老乞丐摸了摸孩子的脸颊,又把手放到孩子的鼻子处,在感受到稍微一些气息后老乞丐才放心了下来。他把孩子放回被窝里,又从旁边的包裹里找出一把已经生锈了的小刀,这是他在大街上捡到的,可惜好久没用已经生锈了。

“哎!造孽啊!”老乞丐叹道,他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说这句话了。

他在桥墩上把刀磨得锋利些后又用白雪把自己的手给擦拭干净,只见他的手背上的肉已经被冻裂开了一道道小口子,有些地方已经开始化脓,让人触目惊心。

“我浑浑噩噩活了几十年,但是承蒙上天眷恋,把你送到我的身边。无论如何我都会让你活下去,你放心吧!”老人神se坚定地说道。他把孩子抱起来,然后用锋利的小刀划破自己的指尖,待到鲜血流出后把手指放到孩子的嘴里。

在襁褓中的孩子似有感应,小家伙蠕动着小嘴开始吸允起来,而老乞丐却痛苦地闭上眼睛。

不多一会乞丐有些支撑不住,把手指从孩子的嘴里抽出。

小家伙得到补充,脸se随即变得红润起来,已经没有了刚才的苍白之se。他睁开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一阵寒风袭来,刮在他那粉嫩的小脸上,顿时让他闭上眼睛“呜呜哇哇”的哭起来。

说也奇怪,要是寻常的孩子在这恶劣的天气中就算不被冻死也会被饿死,但是这个孩子却是硬撑了下来,可见他体质惊人得可怕。

其实孩子根本不是老乞丐的孙子,而是十几天前他无意中捡到的,刚开始的时候他用自己平时乞讨来的一些铜钱去找了一个nai妈,可是却发现孩子的食量大得惊人,nai妈看孩子可怜,刚开始的时候也没有拒绝。

而且这小家伙不哭不闹,吃饱了就闭着眼睛睡觉,就像冬眠一样。起初时他还以为孩子是个次婴,天生残疾,但是几天后发现孩子越发有jing神,吃完nai后也会睁开黑不溜秋的眼睛看着nai妈“咯咯”地笑,这让老乞丐一阵心疼的同时又感到一阵安慰。

但是三天前他的铜钱终于用光了,毕竟乞讨来的没多少,而nai妈也觉得自己的nai只够自己孩子喝,已经没有多余的喂食给老乞丐捡来的这孩子,也就再没有来给孩子喂nai。孩子的nai源断了,这就代表孩子随时都可能会被饿死,但是谁知这孩子的生命力大得惊人,硬是饿了三天三夜。

老乞丐脸se苍白,失血过多让他觉得一阵头晕。他在旁边的袋子里拿出一些草根,把白雪煮成水,然后煮一些今早挖到的草根,吃下后才觉得有了些力气。他找来一块破布,把自己因为冻疮而变得肥大的手给包扎好,做完一切后抱着孩子离开了这个破烂的桥洞。

········

“冬ri寒风疾,群雄平地起;万族妖物莫逞能,待我人族生大帝·······”街道上一些小孩唱起了儿歌,他们三五个围在一起,在那里跳着,唱着。

几个老人坐在自己门前,有一口没一口地吸着手里的水烟,弄得“咕噜噜”的一阵响。他们看着一个个活蹦乱跳的孩子,眼里充满了无尽的关爱。

“狗娃,来别冻着了!”

一个母亲拿着一件衣服出来,给自己的孩子披在身上,然后再让他去和其他孩子一起玩耍。

而汉子们却一阵咒骂,让他们别唱那样的儿歌,不然一不小心就会让村子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可是这一切都与老乞丐无关,他忍着心痛,抱着孩子慢慢的向镇中心走去,看着小孩那可爱至极的脸颊,眼泪不自觉的从他那好几十年都没有流过泪的眼眶里流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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