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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会过茶钱,取回单刀走出茶楼。()接着商量道先去投店,待夜里人声静了再去杀那牙令。正自寻找客栈,忽听那边胡同内一个妇人的声音嘶叫道:“杀人了,杀人了!”
杜、云二人疾奔过去,见是一个死巷,内中一个汉子手持匕首,正抓住一个跌在地上的妇人肩膀要刺。杜雀飞奔过去,一脚将那汉子踢开,那汉子撞在墙上,哎呦一声大叫,匕首脱手掉落。
云水凝伸手去扶那妇人,那妇人兀自大叫:“杀人了,杀人了!”
云水凝道:“这位大嫂,没事了。”拉了那妇人起身。
那妇人却仍大叫“杀人”,突然右手自袖中抽出一把匕首,猛向云水凝腹中刺到。云水凝闷哼一声,一掌挥出,将那妇人打跌开去。只见那匕首插在他腹上,云水凝双手捂住,指缝间溢出血来。
杜雀大吃一惊,抢过来将他扶住。
云水凝喘息道:“是......不老童子。”双眉向他微微一挑。
杜雀向他腹中伤口望去,大叫道:“云兄弟,撑着些,我扶你去医馆!”
撞在墙上那汉子惊道:“怎么杀人啦?”
跌在地上那妇人颤声道:“是谁杀人啦?”
撞在墙上那汉子道:“是你杀的,你怎么杀人?”
跌在地上那妇人惊道:“你胡说。我不认得他,怎么会杀他?”
杜雀见他二人神智回复如常,知道他们脑袋受到震荡,解了那不老童子的迷魂术,喝道:“人不是她杀的,你们去罢!”
那汉子与妇人害怕,正要奔出,却听脚步声响,又有十多名汉子拥了进来。()他们个个手中握了铁刀,当先那名汉子烟熏火燎,是个铁匠模样。那妇人认得他,问道:“赵师傅,你这是做什么?”
十多名汉子不由分说,齐地发喊,举刀向杜、云二人砍来。杜雀抓住方才撞在墙上那汉子胸口,拉他过来,叫道:“扶着我兄弟。”将云水凝轻轻一推,云水凝左手便搭上那汉子肩背,那汉子慌忙扶住他向后退去。
杜雀向前一跃,抓住左首两名汉子胸口,分向两侧墙壁推去。那赵师傅铁刀砍至,他将身一缩,堪堪让过,左拳横打,将赵师傅撞向他身后一名汉子身上。接着飞起一脚,将右首一名汉子踹在墙上。
顷刻之间,他便收拾了五人,余下的几名汉子一拥而上,铁刀乱砍而至。杜雀退后一步,让过两名汉子的直劈,抓住其中一个手腕,拇、中二指一扣,那汉子手中铁刀便自落地。只听他低喝一声,将那汉子半身抡起,将他身后的两名汉子撞倒。
余下五名汉子乱刀又至,杜雀正待揉身再上,突听云水凝叫道:“小心药粉!”微觉身后风声飒然,一转身,一股红色粉末迎面飞来,一个奇胖小人落在地上,正是那不老童子。杜雀身子站立不稳,双手成爪,向不老童子扑去。不老童子一闪让开,杜雀却是扑到云水凝身前。
云水凝见那余下的五名汉子亦吸入了迷药晕倒在地,左手按住腹上伤口,蹲下身来,后手握住杜雀右手,想拉他起来。只觉杜雀右手微微一紧,拉了两下,他却全无动静,只得护在他身侧。
不老童子阴笑道:“到了这时,还想保得性命?”
云水凝右手也捂到伤处,喘了两口气道:“你如何找到我们的?”
不老童子哈哈大笑一阵儿,沉下脸来道:“我真怕再找不到你两个小贼!那日我伤在你二人手中,生怕失了你们踪迹,只休养了一天,便回到燕镇查探你们下落。我想你这小贼中了我的‘束神粉’,那小贼带着你应该走不远。
可是我一连查探两日,却始终不见你两个小贼的踪影,今日却来到这琥台城碰碰运气。我乔装改扮,查了大半日,依然毫无所获,直到过了未时,街上有人骑马飞奔,我追着声音过去查看。哈哈,不想竟然见到了你两个小贼进了茶楼。老天当真有眼,老天当真有眼!”不觉哈哈大笑。
巷子内已被杜、云二人打醒、解了不老童子迷魂术的人听他话声愈来愈多怨毒之意,此时更加纵声狂笑,都是心惊胆颤,想要逃走。只是不老童子眼角一直瞟着众人,他们却是无人敢动,只能瑟缩在一边。
云水凝道:“你趁我们在茶楼歇息这一会儿,将这许多人迷了魂,又将他们带去了铁匠铺拿刀子,动作可真快得很啊。”
不老童子道:“你二人与奉剑山庄有什么牵连?”
云水凝知他见到自己与杜雀跟着奉剑山庄的几人先后进出茶楼,才会有此一问。笑道:“想知道么?过来呀,爷爷告诉你。”
不老童子冷笑道:“你装腔作势,便可晚死一刻吗?就算你二人都是奉剑山庄的弟子,爷爷也是照杀不误。”说话间,四肢伸展,变成了六尺之躯,走到杜、云二人身侧,阴笑道:“你两个小贼之中,爷爷还是更恨你些,就先杀他罢。”一掌拍下,直击杜雀后心。
云水凝右手扶在插入腹中的匕首柄上,见不老童子掌心已距杜雀后心不足两寸,杜雀忽地左手急伸,抓住不老童子右脚向后一拉,不老童子侧身摔倒。接着杜雀撑身跪起,右手已扣住他咽喉。
不老童子摔在地上一动不动,眼中露出绝大的惊骇之色,一颗大圆脑袋不住地栗栗发颤,口中叫道:“你......你是......饶......”咔嚓一声,已被杜雀捏断颈骨。
巷子内的众人见这妖人被杜雀杀死,都踉踉跄跄地逃了出去,只余下那五个中了不老童子“束神粉”的汉子仍躺在地上。
云水凝道:“他怎么吓成这样?无胆鬼。”
杜雀抹了抹粘在脸上的“束神粉”,笑道:“不错,无胆鬼。”
只见不老童子尸身的皮肉缓缓松弛下去,只过得几刹的工夫,却变作了一个头发花白,满面褶皱,肌色暗黄的老尸。他的一身横肉布满暗纹,皮质松散,便如一滩沁在污水里的腐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