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牛学恒的病房里，忽然走进了几个大檐帽的警差，为首的是乌志刚，身后有吕芳圆和另外的两个刑警。乌志刚的表情非常严肃，吕芳圆的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哭过鼻子，美丽的脸上少有的带着淡淡的哀愁。

正陪在牛学恒身边的郭慕华，蓦地就感觉到了一阵不详。

躺在床上的牛学恒却不在乎，他瞥了一眼乌志刚，依旧慢条斯理的嚼着苹果。

郭慕华站起来。

“乌叔叔？你们？……”郭慕华有点紧张的问。

乌志刚向他点点头，“我们找牛学恒是来了解案情的。”

“啥案情？”郭慕华的心脏砰砰的乱跳，其实他的心里已经意识到一定是昨晚的事情。想不到何老四居然报案了！

“你先出去吧，我们要单独询问牛学恒。”乌志刚没有回答郭慕华的问题。

郭慕华看向吕芳圆。

吕方圆冲他使眼色，示意你出去，出去我跟你说。

郭慕华忐忑不安的走出牛学恒的病房，站在走廊里，心砰砰的跳。郭慕华一向镇定，不管遇到多么大的事情也没有慌张过，但今天，当乌志刚带领刑警队的同事出现在病房中的时候，他真的有点慌了。

郭慕华长长的吸了一口气，让自己镇定。

“华子，”吕芳圆溜出病房，关上了房门。

“芳芳姐，到底怎么回事？”郭慕华迫不及待的问。

“半个小时前，黑猪的家人到公安局报案了……黑猪抢救无效，死了。”“那怎么办？”郭慕华有点明知故问。

吕芳圆一脸的哀伤和无奈，她看郭慕华没有说话，一会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给学恒找一个好律师吧……”

和三年牛学恒捅死张伟强的三个手下不同，那一次，他是正当防卫，还是一个未成年的少年，警方有足够多的理由为他的失手杀人进行推脱，但今天不行了，牛学恒和黑猪的冲突很难有正当防卫的理由，而且牛学恒已经二十岁，是一个具备完全民事能力的成年人了，他必须要为他所做的一切负责。

本来牛学恒拥有洗煤厂和贸易公司，事业整整日下，正是人生中正要起飞的时候，可是偏偏这个时候出了这样的事情。

吕芳圆是刑警，她知道这一次对牛学恒的指控，证据很充分，不但有人证而且有物证，牛学恒的杀人罪名肯定是跑不了的，就算不死刑，起码也无期了，所以在来之前，吕芳圆很伤心，坐在车里不由的就哭了起来。

郭慕华脸色发白，惨白，惨白。

刑警队讯问结束后，就把牛学恒从三医院的病房带走了，送到了看守所的专门医院，从这一天前，牛学恒就算是被刑拘了，而这一天，距离牛学恒从劳教所出来，还不足半年的时间。半年，一切又回到了原点，甚至更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