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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4】披荆斩棘
女孩子还是胆小，纵然孟雪是中央警卫团出身，还是一下子缩到了许子陵的后面，不过，直到这个时候，她的目光才掠过刚才被许子陵推动的那块巨石上，一双美眸慢慢瞪圆。 许子陵等了片刻，用火把点燃一截朽木，扔进洞中，发现那段朽木燃烧的很旺，这才一步踏入。 孟雪抱着许子陵的胳膊，亦步亦趋。 随着火把照亮这方寸之地，里面的景物慢慢浮现在了孟雪面前。 时隔一年，木箱已经腐朽的不成样子，有一些，里面的东西居然散落一地。 “有枪械，手雷，炸药和黄金。”
许子陵的声音刚刚响起，孟雪已经戴上了皮手套，开始检查木箱里的东西。 木箱看似完好，其实手指轻轻一触，便能戳透，如同腐泥。孟雪首先打开的是存放枪支的箱子，里面有三八大盖和汉阳造，这样的东西足有三箱，可以装备一个连。 接下来是一箱子手雷和炸药。 以孟雪的专业技术，她发现手雷和炸药都已经失效，不过，长枪的枪油还在，虽然木柄已经腐朽，但还勉强能用。可是，这样的武器，在现代战争面前，只怕也没有什么用武之地了。 所以，孟雪很快将目光落在剩下的那些箱子上，因为，有一些不安分的黄色的东西已经露出了脸儿。 许子陵举着火把，饶有兴趣地看着孟雪。 孟雪走上前去，一掌打飞盖板，抓出几块金砖，虽然颜色有些因为氧化而发暗，可是上面的字迹清清楚楚。 孟雪眼睛发直：“大黄鱼，真的是大黄鱼！”
许子陵笑道：“点一点，看看有多少？”
“嗯。”
孟雪激动的开始点数，确实，看到这一幕，恐怕没人能够淡定的。这玩意不是纸币，点着没什么感觉。 这一块就是六万多人民币，六万六万的点着，多来劲。 点完一箱子，孟雪也不点了，只是将所有箱子数了一遍，然后“呵呵呵”笑了一阵，才道：“哥，你发财了。”
许子陵摇摇头谦虚道：“也没多少，不过就是几十个亿。”
“你的口气好大，至少比脚气大。”
“哈哈，那是你不了解我。不讨论这个了，说说，咱们怎么把这些东西搞出去？”
看到这么一大笔财富，孟雪心里有些没底：“哥，木清楠靠得住吗？”
许子陵沉吟片刻道：“我觉得应该靠得住，他们木氏的总资产应该超过这个数，再说了，我对他们家族有恩。”
孟雪摇摇头：“总资产是一回事，现金流是另外一回事。这金黄色的东西，太吸引人了，能够将任何一个人变成疯子。”
许子陵笑问：“那你怎么没疯？”
孟雪很坦然的回道：“那是因为我知道，你的东西跟我的没有区别。”
许子陵笑着点点头：“有这种觉悟就对了。不过，我还是宁愿相信木清楠，这么多的东西，也只有靠他才能帮着转移走。起初，我答应支付他报酬他都没要，我想，他不至于这么大胃口吧！”
“但愿如此。那现在怎么办，联系他吗？”
许子陵点点头，拉着孟雪走到石洞口，举起手电向上照去，说：“你看，这就像一个天井，给他发个坐标，看看能不能从上面下来。”
孟雪点点头，按下了手表上的信号发射键。旋即，她又想到一个问题，她道：“哥，这些东西怎么装呀？”
许子陵道：“这个我跟木清楠已经说好了，他会准备一些高强度的吨袋，一袋容纳一吨货物。”
“那就好。”
正说话间，孟雪手上的卫星电话通了，里面传出木清楠的声音：“坐标我有了，给个灯光信号。”
许子陵举起手电，反复闪了几次。 木清楠的声音再次响起：“找到了，我试试，应该没有问题。”
许子陵道：“怎么，就你一个？一定小心。”
木清楠哈哈大笑：“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若有不测，与人无尤。”
“我等对你负责，对你们家族负责。”
“等着。”
两人等的正焦急，许子陵掏出手机一看，果然是没有一格信号，好在孟雪早有准备，卫星电话真是个好东西。 木清楠一路向下降落，下方点亮两盏探照灯，沿途的景物全部收入眼中。显示屏上记录着下落的高度，已经超过了一千米。 下面的灯光越来越近，许子陵和孟雪也看到了直升飞机的灯光，他闪着手灯作为回应。 孟雪抓着许子陵的胳膊，心情既激动又紧张。 突然，卫星电话里再次响起木清楠的声音：“子陵，麻烦了，在距离坐标五百米的高度，有很多枯藤，我下不去。”
许子陵道：“枯藤是吧，你等着，待我为你清除一切障碍。”
木清楠道：“你怎么上来？”
“等着，我自有办法。”
收了电话，许子陵对孟雪道：“我上去一趟，沿途有些障碍，我得去清除了，你怎么办？”
“当然是跟你一起。”
“只怕路不好走。”
“先走吧！我不会拖累你，实在不行，我再回来。”
“好，一起。”
许子陵依稀记得当年雪狼攻击猿族时，走过一条小路，狼群能走，他许子陵还不能走？ 打着手电，很快找到了记忆中的小路，只是，小路早已经被荆棘覆盖。 荆棘虽然枯败，可是韧性不错，拦路绰绰有余，如果想强行通过，也会让你血肉模糊。 许子陵将一柄黑色的无锋匕首递给孟雪，自己则手持一柄铜把手的菜刀。 孟雪看到匕首上刻着两个先秦象形文字，脸色一变，道：“是鱼肠剑。”
许子陵点点头：“正是墨雪的鱼肠剑。”
孟雪倒持鱼肠剑，在身侧的石块上轻轻一划，如同划过腐泥，一块脑袋大的石块便滚落下去。 孟雪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吹毛断发，削铁如泥，果然名不虚传。”
许子陵傲然道：“我这把菜刀也不遑多让，不过，用他削石头太过暴殄天物，劈砍荆棘绰绰有余。”
“那还等什么。”
“跟着我走。”
“我跟着你。”
说着，许子陵已经挥动手中耿金山遗留下的御厨菜刀，所过之处，枯败的荆棘化为阵阵齑粉。 偶有漏网之鱼，也在鱼肠剑的锋口下断为数截。 能被载入史册的名剑砍上这么一回，这荆棘也不虚此生了。 小道越来越陡，也显得泥泞湿滑，许子陵不得不借助两侧的树根草根向上攀援，实在没有树根草根借力，只好在荆棘上抓上一把。 许子陵戴着专业的战术手套，不虞荆棘划伤手掌。 孟雪走的就吃力多了，多数时候，她要从许子陵那里借力，也正因为如此，许子陵走的慢了许多。 要不是带着孟雪，许子陵只怕能多走上百米。 越往上行，道路几乎同地平面呈六十度夹角，越走越是吃力。 许子陵一只手抓住一株小树的根系，翻身躺靠在山体上，另一只手拉着孟雪，微微喘息道：“看看现在的坐标。”
孟雪早已经汗透重衣，浑身酸软无力，她看了看手表，道：“还有一百米。”
“给木清楠打电话，让他确认坐标。”
“嗳！”
孟雪单手拨了电话，很快就听到木清楠的声音：“喂，子陵，你们到了没有。”
孟雪道：“请确认坐标，还有多少米？”
“一百米，抓紧啦。”
孟雪没好气道：“你来试试……啊——”
原来，她脚下一块突出的石头松动滚落下去，她一脚踩空，吓得大叫，卫星电话跌落下去。 许子陵突然感到手上一沉，暗叫糟糕，果不其然，小树的根系无法承受二人的体重，也被连根拔起。 二人往下滑了数尺，身子多多少少出现了一些擦伤。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许子陵右手死死拉着孟雪，左手在后腰一抹，便挚出菜刀，反手一刀插-入石缝。 得此停顿，孟雪的鱼肠剑也刺-入身前的山体中，她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感觉身体多处火辣辣的痛。 虽然二人没有大碍，可是，孟雪的叫声久久在山谷间回荡，惊起了无数的宿鸟。 这边排除了险情，可是急坏了上面的木清楠，他对着卫星电话大喊，却是无济于事。这么吊在半空，下也下不去，上也不能上，直升机在原地不住打转，一群上飞的宿鸟，有数只运气不佳的，毙命于直升机的螺旋桨下。 许子陵同孟雪喘息稍定，他道：“雪儿，你还上吗？”
“要不我不上了，你一个人可以从容一些，没想到我还是成了你的负累。”
“别这么说，你一个人可以吗？要不我送你下去。”
“我可以，我等你们的飞机下来。”
许子陵点点头：“也好，我相信你自保没有问题。现在联系不上，我估计木清楠该着急了，你给他发送几个坐标的讯号，让他知道我们还活着。”
“要不你带上讯号发生器。”
“不行，我怕找不到你。”
“也好，我留在这里，你去吧，快去快回。”
许子陵“嗯”了一声，挥动手中的菜刀，几番劈砍，一块巨石便滚落下去，山体上显出一个不大的石洞，堪堪容纳一人。 看到许子陵如此细心，孟雪摇了摇嘴唇，绽出一丝笑颜。 许子陵手上微微用力，将孟雪提起放入石洞，孟雪盘腿坐着，往后面石壁上一靠，笑道：“很舒服呢，你快去吧！”
许子陵点点头：“在这等我，我很快回来。”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