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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很快到了“怡和山”高尔夫俱乐部,这是滨海市最好的俱乐部之一,来这里不是高官富豪就是社会名流,其中不乏从外地特意赶过来打球的。林友柏以前也是这里的常客,而且球技也是出了名的好,至少在那些企业家里,算是鹤立鸡群了。不过,他现在的身份是“林复生”,20万的会员卡只不过是个初级vip。
换了衣服,替郑达办好临时入场证,林友伯带着他来到了球场。这块球场也是按照最高标准建设的,臣陵、山地,湖泊、林地、沙地等一应俱全,清新的空气和优美的环境让郑达忍不住深吸了几口气。尤其是里面尊贵的服务,和球场上各种气质高贵的美女和举止优雅的富人,更让他看得格外出神。
“喜欢这个地方吗?”林友柏问道。
郑达点点头,“喜欢!有朝一日,我也要成为这里的vip!就像那些有钱人一样!”
“很好!会有那么一天的!”林友柏看着远处说道。
两人正说着,突然从场上传来一声爽朗的喊声,“复生,你来啦!”
说话的是一个小腹微凸却精神奕奕的中年男子,身穿一套纯白的球衣,戴着鸭舌帽,正冲林友柏挥手。
林友柏也微笑着冲那人挥了挥手,然后对郑达轻声道,“看到那个人了吗?离滨海市不远的苏河市市长,陈建国。高尔夫发烧友,现在知道我来这里做什么了吗?”
郑达点点头,说道,“原来您是来这里结识他,混熟了以后再让他帮您办事,高,实在是高!”
林友柏见郑达还是那副自认为很懂的表情,有些不悦地说道,“你以为我们是谁?打打球就能跟他混熟,让堂堂市长替你办事?你把他当三岁小孩啊?”
“啊?那是不是还得贿赂他?”
“贿赂?我们那点钱够吗?”
“那……那我们认识他干嘛?”
投机者有这样的想法是大忌,林友柏不禁脸色阴沉了下来,心里微微有些着急。看起来要让郑达成长起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他耐着性子解释道,“他不可能帮我们办任何事情,不过他是我们接下去投机最好的道具。或许这一点等我们开庆功宴的时候他自己还不知道,但是作为投机者,我们要看到这种可能性。”
说完,他让郑达呆在场边,而自己则上场,和陈建国组成一队,跟对手打起了比赛。
陈建国是个铁杆的高尔夫球迷,每周都会来这里两次,一般是周二和周日,而且都会选择在下午,这些资料在林友柏心里清清楚楚。球场上还有很多政商两界的大佬,他们性格、爱好、习惯,林友柏个个都了如指掌。原因无他——在个把月前,他和他们还是熟络地不能再熟络的朋友。
“复生啊,周二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还以为你是我一个老朋友呢。”陈建国接过球童递过来的球,说道。
“像林友柏是吧?很多人都这么说。”林友柏笑道。
陈建国将球摆好,潇洒地挥出一杆,点点头说道,“没错,很像。我们几个,老李、老黄,都说你长得像,不过细看呢又不是,你没有他那股子霸气,比他谦逊多了。这小子以前跟我们打球,那叫一个六亲不认,谁都不放在眼里。”
林友柏没有说话,只是赔着笑脸站在一旁。
陈建国看了看球的落地,离洞口有点远,自嘲道,“哎呀,偏太多了,今儿风大。这种球林友柏最拿手了,可惜啊……”言语间有些微微的惆怅。
林友柏看见陈建国这副样子,心中有些感慨,以前大家在一块打球,说好听点是为了调节生活,其实出发点还是为了人脉和利益,没想到相处久了以后,彼此竟也有了些真情实意。不过他也庆幸自己以前待朋友还是在最大限度上保持真心实意的,因为和他们有着不错的交情,所以现在的自己光凭“很像林友柏”这点,就天然地赢取了一些好感,再通过展示不错球技,顺利地引起了他们的注意,让自己得以在短时间内融入了这个小圈子——至少可以和他们说上几句话了。
一局打下来,林友柏出色的球技很快赢得了这些大佬们的认可。按照规矩,输的一方要请客吃饭,林友柏也第一次受邀一起进餐。当然,郑达只有自行解决的份了。
很多人都有一个误解,认为高尔夫球场是个很好的谈生意的场所。但是在真正的有钱人眼里,在这种场合谈生意是极不礼貌和缺乏修养的。如果有谁一打球就张口生意闭口项目,他一定是最招人烦的那个,而且会被认为是带着目的来到球场,这种人除了得到其他人的戒备和鄙夷,很难得到什么。即便真的要谈,他们也会在私下里另约时间。
所以林友柏来到这里,根本不会傻到想从他们这里得到什么——他也不可能凭那点交情得到什么。而事实上,他不需要他们为自己做什么,他只要证明自己存在于这个圈子就可以了。
吃完饭,已是夜间**点钟。郑达和司机已经在车里等候多时了。
林友柏上了车,没有回宾馆,而是让司机开出滨海,去一个叫上苏县的地方。那是苏江市郊区的一个偏远小县城。郑达不知道林友柏为什么要去那种地方,不过他知道师父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所以也没多问。
“只管跟着师父走就是。”这是他现在唯一的信条。
车在高速公路上开了两个多小时,下了高速又开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来到了一片破旧的居民区前。这片居民区都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瓦房,鲜有高楼,安静地躺在夜色里,显得格外的宁静。
林友柏下了车,指着前方,挥了挥手问郑达道,“看到什么了?”
郑达愣了愣,回答道,“一片若隐若现旧房子。”
林友柏笑笑,看着眼前的旧房子,说道,“这里马上就要拆迁了,未来是上苏县的县委县政府所在。这里要建一个大型社区,而且还将成为整个上苏县的商业中心,可以说,以后上苏县最繁华的地段,可就在这里了!”
郑达听完,接话道,“那那帮地产公司还不疯抢这里的地皮啊?”
林友柏点点头,说道,“按照常理说是这样。现在有11家地产公司在竞标这里的土地,周边的地块都已经敲定了,不过核心地区的一块占地120亩的广场功能区,却迟迟没有敲定,而且投标的只有两三家公司,你知道为什么吗?”
郑达奇怪道,“核心的地块反而没人竞标?为什么呢?”
“因为这个县的国资委旗下有一家地产公司,叫丰云置业。你说上苏县政府自己既做庄又参赌,这肥水还有可能流了外人田吗?”林友柏看着郑达,笑道。
“那倒也是,其他地块大家都分分,做做公平竞争的样子,这核心地区可没道理分给外人了。除非是像万柯这样的大公司,背景深厚才有可能。”郑达若有所思地说道。
林友柏摇摇头,“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即便是万柯,也不会自讨没趣去找县政府的麻烦。这些企业之所以能做大,是因为他们懂‘规矩’。不是你强大,你有背景就可以在任意地方为所欲为了。如果这样的话,那中央政府是不是背景最硬、最大了?他们三令五申信誓旦旦地要调控房价,最后呢?地方上哪个给他面子了?”
郑达点点头,“哦,这样啊!”
林友柏继续道,“况且,房产界的大佬们基本都着眼于一二线城市,这个县城连三线都算不上,他们怎么会有兴趣扯太多精力到这里?现在的气候是现金流高于一切,这种项目他们不会介入的。”
郑达听完林友柏的介绍,皱起了眉头,问道,“可是师父,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周边的地块都定了,核心区域是留给那个什么丰云的,我们能做什么?”
林友柏哈哈一笑,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这块核心地区,是留给我们的!”
“我们的?”郑达吃惊不已。
“没错,而且丰云地产,以后也是我们的!它将成为我们踏入投机界的垫脚石!”
“啊?”郑达惊叫了起来。他再有心理准备,也没有想到林友柏的胃口会这么大。
“我们一没钱二没背景,这……这能办到吗?”纵然他对自己师父已经视若神明了,但此刻也忍不住有些怀疑起来。在他看来,这样的设想真的有些离谱了!
林友柏看着郑达,意味深长地说道,“记住,没什么是不可能的。华夏国是个神奇的地方。这里,是投机家的乐园。”
看着林友柏不容置疑的眼神,郑达重重地点了点头,“师父,我听您的,您说怎么做就怎么做。”
为方便明早办事,林友柏决定暂时住下来。这个县城经济不是很发达,不过是中心城区还是有全县唯一一家四星级宾馆,三人站在前台开房,司机和郑达住标间,而林友柏住的则开了间1800一晚的套房。
“还有套房吗?”
突然传来一个女声,林友柏还没抬头,就已闻到一股摄人心脾的香水味。待他抬起头一看,只见一旁站着一位大约25岁左右的漂亮女子,一袭裁剪极佳的白色修身衬衫,将挺拔而圆润的胸部包裹地分外紧致,黑色的及膝短裙将丰而不肥的臀部线条勾勒地清清楚楚。白皙的脸庞、媚惑的眼神以及极尽诱惑的嘴唇,似乎连耳垂下摇晃的耳环都带着某种暗示,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股女人特有磁性。
前台见了美女,立即满脸堆笑,恭恭敬敬地答道,“张总,套房……暂时没有了。”
“没有了?”
“是的,最后一间刚刚被这位先生定了。”前台指了指林友柏说道。
美女眉头紧蹙,显然此刻心情不是太好。她看了看林友柏,突然说道,“不好意思,要不然你住标间吧?不是套房的大床,我睡不习惯。”
话里虽是商量的内容,不过用的却是一副不容反驳的语气。
林友柏耸耸肩,说道,“不好意思,不是大床,我也不习惯。”
“你们住标准间的话,房费我出,这样总可以了吧?”美女继续说道,两道秀美蹙得更紧了。
林友柏轻笑道,“看起来你今天心情不是太好。”
“关你什么事?”
“也对。”说完,林友柏又转过身,冲前台说道,“房间开好了吗?”
前台看了看林友柏,又看了看美女,有些不知所措。
“还愣着干嘛?赶紧把卡给我!”美女提高了声调,冲前台说道。
前台再不敢多迟疑一秒,赶紧将房卡递到美女手中。美女拿起卡,在林友柏眼前晃了晃,才扬长而去。
林友柏知道这女人来头不小,只好无奈地笑了笑,眼睁睁地看着她趾高气扬地上了楼。
郑达却忍不住了,冲着美女的背影吼了起来,“哎,你什么意思啊?谁啊你?”
林友柏摆了摆手,说道,“行了,就住标间吧。”
“这也太欺负人了,师父,咱就这么让给她了?”郑达依然愤愤难平。
林友柏笑道,“别去惹女人,尤其是有钱又漂亮的女人。”
开好房间,林友柏先将郑达叫进了自己屋子,递给他两份资料,说道,“这两份东西,今晚你好好熟悉下。”
郑达拿起看了看,一份是关于刚刚注册的“复生置业”的基本资料的,而另外一份,则看上去像某个人的个人简历。
“李军发,男,45岁,现任上苏县县委书记,高中文化。性格贪婪、行事独裁,喜好权、色、钱,尤以权为先。”
郑达念到这里,问道,“师父,这个人是不是接下来我们要打交道的?”
林友柏点点头,“没错,他就是我们接下来所有计划的关键人物。”
“权、钱、色?您的意思是我们要投其所好,把他拉下水,然后来为我们办事?”郑达下意识地说道。
这是郑达第三次犯相同的错误,在他眼里,似乎“投机”就是行贿、搞关系。一次两次林友柏可以容忍,但是当自己唯一的徒弟犯第三次错误的时候,他坐不住了。郑达的这种思想,如果不根除掉,将贻害无穷。
“投其所好?就凭我们那点钱,能投他多大点所好?你说话用脑子了吗?”
他声音不大,却是阴沉地如同冰霜,每一个字都让郑达感受到刺骨的凉意。郑达当即手足无措起来。
“师父……我、我比较笨,您别生气……”
林友柏深深地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郑达虽然资质不高,但对自己总算是忠心的,这点比任何东西都重要。想到这里,他终于把怒气压了下去,又耐着性子说道,“达子,做事情不要总是用固有的思维。你总以为靠行贿、靠收买就能结识当权者,就能让他们为自己办事,大错特错。首先你低估了他们的智商,我们接下去要做的事,不是靠这些就能搞定的。其次,这样的利益联盟不会持久,也很难保证可靠。它要承担的长期风险远比你短期所获得的要多的多。真正的投机者,是不会将希望寄托在这种手段上的!你明白吗?”
郑达终于开始重视起自己的问题所在,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对不起师父,说实话我也看不上那些下三滥的手段,我保证以后再也不那么想了。”
见林友柏的神色缓和了许多,郑达的心微微有些放宽,壮着胆子又问道,“师父,那我们接下去该怎么做?”
林友柏点了根烟,说道,“接下去,我们不是让他为我们办事,而是让他为自己办事。记住,一个人替自己办事,永远比替别人办事要上心。”
郑达又开始不解起来,“替他自己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