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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抓住机遇

婆婆在前街看见一家丝绸庄贴出告示要出售，这张告示触动了婆婆的神经。

她听说过这是一家老字号的大公司，它里面有很多的职员，它与南洋有很大的业务往来。

婆婆用手头的钱盘下丝绸庄不成问题。再把它原来的业务接过来，把公司做大。婆婆想振兴张府这是一条很好的路子。

她回到家里安排老管家过去打听一下，问清楚丝绸庄出售的原因和价格。看一看他们近来的账目和库房的情况。

老管家去了很长时间才回来。

他规规矩矩的拄着杖站在婆婆面前说：“少夫人，我和丝绸庄的老板谈过了，他听说张府有意买他的丝绸庄非常开心。

“他同意我查阅丝绸庄的账簿，查看他的库房。他的丝绸庄是老字号，在国内的生意一直很好，和南洋也的确有业务往来。

“他儿子在香港搞了一个大公司，老板要举家迁去香港。他们在香港不再做丝绸生意。这才出售丝绸庄。

“谁买他的丝绸庄，他愿意把他的业务关系一并移交。交上家也交下家。老板还说他急于动身，真要买价格还可以再谈。

他公司的人员除了几个上层人物离开，大都没有走。我同丝绸庄的职员交谈过，他们听说张府来接手丝绸庄全围过来。

“从总账到营销经理从伙计到仓库保管员都希望新来的老板留用他们。他们愿意为张府效犬马之劳。

“我离开丝绸庄的时候，他们再三表示明天在店里等新主子。老板再三叮咛明天一定要来。价格还可以再优惠。”

婆婆听了老管家的汇报满意的点头，她有一些控制不住的喜悦说：“太好了，我决定把它盘下来。

“你明天带一个人跟我去谈。我要把他的业务关系接过来，我还要把伙计的情况摸一摸，能留的全留下来。

“已经走的上层人物愿意回来的我要。从现在起我要扛起张府的大旗重整旗鼓。”

婆婆清楚当前清廷没落，军阀称霸，洋人入侵。京城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光彩，成为是非之地。

南京地处长江三角洲，是中国经济最发达的地区，这里的土地肥沃，人的思想开放，南京的丝绸，特别是云锦闻名世界。

凭着婆婆的才智和社会关系一定能做大做好。南京有叔叔和老爷的部下罩着，对上可以疏通关系，对下没有人敢使坏。

婆婆在接手生意以后能马上做起来。可是万事开头难，做生意也不例外，一年赔两年平三年赚。

婆婆接手的是老字号公司，又是原班人马。她要争取一年平，眼下的困难是要解决今后的资金。

老管家说：“少夫人，你叫我去看丝绸庄我就猜到主子要做丝绸生意，这是大买卖，少夫人做这种生意了不起啊，少夫人有魄力。

“这几年府里从北京带来的人有招呼一声走的有不辞而别的。有的回北京了。还有的在南京自立门户。

“回北京的人来信说他们的日子都不好过。不如在南京跟着少夫人。”

婆婆笑笑说：“这个事情我看的很清楚。下人散去自有他们的道理。他们大多数的人家在北京，回去和家人团聚是应该的。

“外人议论我张府家破人亡从此衰败，说我孤儿寡母无力回天。这些人目光短浅，看不到我张府的根基没变。

“俗话说的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何况我这头骆驼还没有死。我老爷是带兵的人，我不是。我必须走一条我自己的路。

“我一定要张府在我的手上发达起来。我对上，对得起祖宗和我的老爷，对下，我对儿子有个交代。”

老管家说：“少夫人的雄心壮志是我们做下人的福分。张府兴旺发达了我们下人的日子也会好起来。

“资金上的问题我斗胆建议少夫人把北京的将军府，养马场和田地卖了。先请叔叔帮忙在江宁买上几十亩好田作为张府的根基。

“其次把丝绸庄的生意做好做大，张府的兴旺发达指日可待。”

老管家的建议叫婆婆动心。身在南京北京的田地和养马场因为路途太远无法管理，已经成为负担。

婆婆对将军府早有出售的意思。将军府里的东西被八国联军抢光了，留下来看府的人也被杀了。

一个曾经在府里做过事情的老人主动把将军府看起来。婆婆去北京收租，去养马场管理，将军府是唯一落脚的地方。

就是这个原因婆婆一直犹豫着没有卖。现在老管家建议一起卖掉在南京重起炉灶，这是破釜沉舟的办法。

婆婆很欣赏老管家的这个建议。说：“你立即派人去北京，先找好买主。有了好的买主，我要叔叔派人护送我回北京办理。

“明天早点名的时候我要宣布这件事情。你忙去。”

第二天早点名的时候，老管家在队前放上太师椅请婆婆坐上。他对下人说：“都听好了，少夫人训话大家认真听。”

婆婆说：“我很久没有给你们点名了。这是因为我手中的棋子始终没有落在棋盘上。今天不同了，我要向你们宣布这颗棋子落下了。

“我决定从今天起定居南京，重整旗鼓，重振张府。要求你们跟着我打起精神齐心协力共谋家业。

愿意走的我发给盘缠，愿意留下的举手。”几个人一起举起手来。婆婆开心的笑了。

婆婆要做丝绸生意，她需要人，需要府里的老人。婆婆说：“有人看张府的老母亲去世了，将军战死了。张府从此走下坡路，

“其实他们错了。远的说北京有张府的田地，有张府的养马场。我如果回到北京吃老本，我这辈子吃不完。

但是我不想回北京，不想简单的做地主。将军不在了，张府的大旗在。我虽然是个女流，但是扛旗的人就是我。

“我受过高等教育，留过洋见过世面。我早就有重振张府的打算，像我的男人那样做一个对社会有贡献的人。

“重振张府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我要走将军走过的路。我一直在摸索中寻找机会，现在时机到了。我不会放过机遇。

“你们愿意跟着我，我不会辜负你们对将军的一片忠心，对张府的忠诚。我一定带着你们走上发达的路子。叫你们过上好日子。”

下人一起鼓起掌来。

婆婆说“好了，管家，你说。”

老管家说：“是，少夫人。”

老管家转过身说：“你们这些人和我一样是少夫人的忠实仆人。是铁杆卫士。到什么时候都跟着少夫人。

“这里的人除了将军的卫队长和马前卒老李头是受将军之托来保卫少夫人和小少爷的。其他人都是跟着少夫人从北京逃难过来的。

“你们有的是从小买进府的丫鬟。有的人家在北京但是家里也没有人了。你们不懂得谋生，离开张府怕连饭都吃不饱。

“你们知道少夫人不是普通人，你们把希望寄托在少夫人的身上。你们在张府最困难的时候一如既往的和少夫人同心同德。

“你们盼望张府发达兴旺。你们一直在等少夫人重振张府的这一天。这一天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