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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背水一战

大妈热情的对王明明说：“我男人姓李，你就叫我李大妈。你要是没有事情就到我家去坐坐。

“你是一个人，我也是一个人，我们交个朋友。我会拿我的相册给你看我当年的照片。有敢死队的合影。还有队长的照片。”

王明明满口答应，说：“太好了。能和你这位老革命交朋友是我的荣幸。那些照片一定十分的珍贵，我爱看。”

大妈高兴的笑了，她胖胖的身体显的很富态，白净的脸上眉毛修饰得细而长。嘴唇打着口红。给人的印象是很富有的太太。

李大妈和王明明并肩顺着巷子慢慢的走着，李大妈说：“我儿子在日本经商，做的是大生意，很有名气。

“他在那边开了一个公司，叫什么株式会社。他来信说日本人就要打南京了，他不放心我。他已经启程回国，这几天他就要到家。

“日本人打进南京城你可以到我家避难。我儿子会帮助你。”

王明明突然觉得和她交往不可靠。为什么叫我到她家避难。她儿子在日本做大生意，他和日本军队会不会有勾当。

如果他投靠了日本人他就是卖国贼，是汉奸，是日军的走狗，说不定他还是日本人的特务。

王明明觉得大妈不可靠，她儿子更不可靠。她双眉一锁急呼呼的说：“大妈，我还有事情，你家我不去了，我先走了。”

王明明转身要走。大妈一把拉住她说：“姑娘你怎么了，你好好的怎么突然要走。我没有讲错什么啊。

王明明看大妈不让她走，她很不高兴的板着脸说：“是我有事情。我们就此分手。”

她刚迈开步子大妈紧紧地抓住她的衣服说：“你别急着走，我看出来你有话但是你不说，我要想想你是怎么了。”

王明明只好站下来。大妈松了口气想了想突然间好像明白了什么。她非常老成的微笑着说：“我明白了，都怪我话没有说清楚。

“是这样的，我儿子在日本做生意是我国政府安排的，和日本人不相干。这事啊不能让外人知道，会对他的安全不利。

“我们刚才谈的那样的投机，我把你看成自己人才说了。今后你和我在一起放一百个心。我们共同对付鬼子。”

王明明舒了一口气，她不好意思的笑着说：“他既然是为政府做事情就是自己人。我知道这种事情不能让日本特务知道。

“大妈刚才一急告诉了我，我不会向任何人说，鬼子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也不会说，请大妈相信我。”

大妈笑着说：我信，我要是信不过你啊，刚才我就是急了我也不会说。走，到我家去。”

王明明从大妈那里回到家里才知道自己的后院被鬼子炸了，围墙被炸倒了一溜，花房和食堂被炸的没有了。好在没有伤着人。

老管家拄着拐杖对王明明说：“三姨太，我雇来的人正在清理。工匠一会儿过来连夜修复围墙，

“花房和食堂没有倒的部分把它推倒，残墙断壁的不好。那里清理干净以后不再重建。

院子里那座独立的房子是二姨太的，它在大槐树下面。比较安全。把它改成厨房和食堂。你看行吗。

王明明说：“就这样安排。垃圾要清理干净，用不完的砖在墙角垒齐。”

老管家说：“三姨太一个人出去我真替你担心。你身体不好又有鬼子的飞机轰炸。万一有情况的话我没有办法向老祖宗交代啊。”

王明明理解老管家，人老了，遇到事情总是不放心。

她说：“老管家，你不必担心，我有分寸。不会有事情的。我不是平安的回来了吗。再说我到哪里去，我不想让他们知道。”

老管家说：“我知道了。还有一件事情，今天派人去买船票，没有买到。从明天起江面封船。军队在收缴民船。

“听说是唐司令下的令。明天会有正式命令下来。日军已经打到东山镇。估计明天会向南京城进军。唐司令决心背水一战！”

王明明说：“局势发展太快，我走的事情等等再说，到能走的时候我再走。这是老天要我留在南京。天意不可违啊。”

深夜王明明被隆隆的炮声惊醒，与以往不同的是声音非常清晰，说明距离很近。就在城墙的那一边。她急忙穿好衣服出来。

睡在外间的刘妈也被炮声惊醒了，她看见王明明出来急忙起床跟在王明明的后面。

王明明站在院子里向外看，星空下她什么也看不见。她听了一会儿，枪炮声听的非常清楚。王明明清楚的听出来这是日军攻城的炮声。

老管家和门房也来到院子里。他们看见王明明立即过来。老管家说：“三姨太也起来了。”

王明明说：“日军在用重炮攻城，谁也睡不着。”

老管家说：“三姨太，具我所知，日军攻打南京用了超过七百门的重炮。其中有榴弹炮，加农炮等重炮。

“他们有两个重炮旅团，三个攻城重炮联队，七个攻城重炮大队。有速射炮，步兵炮，迫击炮等超过2000门。

“日军在装备上以绝对优势从三面向南京守军包围过来。正因为这样鬼子才如此疯狂。”

王明明说：“婆婆说过，上帝要他灭亡，必先要他疯狂。小日本不会有好下场，”

老管家点着头说：“老祖宗说的好。中国的经济落后，枪炮子弹要向人买。但是最后胜利一定是中国。”

冬夜很冷，刘妈跑回去拿来大衣披在王明明的身上。她问：“三姨太，日军能攻进城里来吗？”

王明明说：“大炮的声音是日军的。机关枪的声音是**的。”刘妈认真的听了一会说：“机枪打的很猛，鬼子进不来。”

后院里砌墙的工人还在干着，王明明走过去，她看见大陈在认真的巡视。

大陈看见王明明过来立即迎过来。王明明问：“干的怎么样了？”

大陈说：“三姨太，围墙已经到顶了，墙面还没有粉，争取在天亮前完工。”

王明明说：“告诉工人，天黑看不清楚，慢一点没关系，要注意安全，要砌的好一些。”

大陈说：“知道了，我就告诉他们。”

王明明向前走了几步，她看清楚了星光下的工人干着活不时的向枪炮声的方向看。他们的脸上呈现出极度的不安。

他们都清楚是鬼子在连夜向南京进攻。日军的炮火打的很猛，他们担心中**队能不能挡住鬼子的进攻。

但是他们没有停下手中的活，没有离开工地回家。说明他们的心里对战争有底。

第二天早点名的时候王明明说：“昨天夜里到现在城外的枪炮声不断，大家都十分的担心，没有睡好觉。

“现在战斗还在进行。听枪炮声就知道仗已经打到城门口了。战斗打的十分激烈。

我从电台里知道今天临晨一点钟日军向守城的中**队发起进攻。打了大半夜日军没有能突破中**队的复廓阵地。

“日军第一声炮响把我从睡梦中惊醒，鬼子连夜攻城了。我很紧张，十分担心日军会破城。但是我又坚信中**队能挡住鬼子。

“你们和我一样坚信中**队能挡住鬼子。所以你们一清早都赶来点名了。我们应该有这样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