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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王岩跟陈更生打了个电话：“陈总，我得到个消息，3.15之前，有关部门要查骚扰短信问题，有人举报你公司有人私自批发大量手机卡给短信运营商牟取暴利，你可得做好准备！”

短信群发往往有两种方式，一种是直接代理电信运营商的短信端口群发，一种是用和手机卡群发。端口群发容易受电信运营商的技术控制，也就是说电信运营商随时可以根据政策、技术、市场等因素关闭端口或降低数据发送量，对一些发送内容予以限制，而手机卡发送短信则不容易受到限制，所以大部分违法短信都是用手机卡加的形式。所以，私下贩卖手机卡，一旦出事后果可能对电信运营商来说非常严重。

陈更生吓了一跳，手机卡批发是他私人的重要财源之一，也是他的软肋：“谢谢王总提醒，知道是哪个部门查么？”

“哎呀，人家就是顺口一提，我也没细问，不知道是反贪局还是信息产业局，你赶紧想想办法吧！”王岩一片真诚的嘱咐一番后挂了电话。

陈更生放下电话，开始心神不宁，这件事看归谁管，信息产业局管，只是查违规违纪，查堵漏洞；要是反贪局管，就是贪腐问题，性质大不相同。于是给下家两个大手机卡批发商打电话，想预先通个气做好准备，不料，两个人的电话都打不通。

这是出事了！陈更生的冷汗都下来了！

王岩的电话又打过来：“陈总，你刚才往外面打电话了吧？怎么能用这个号打给那些人呢？很容易查出来的！”

陈更生立刻明白了，王岩这是要收拾自己呀！尼玛，收拾老子还要装好人，整个儿一个狼外婆！“谢谢王总，事情挺乱，我先考虑一下，等会儿给你回话！”说完，匆忙放下电话，苦苦冥思：看来就是王晶的副总问题，尼玛，因为个副总位子要往死里整老子！

他也不想想自己拿别人的前途当儿戏，人家已经给他留活路了，就看他走不走。

思前想后，陈更生终于在自己身陷囹圄与提拔相好间做出抉择。

拿起电话打给王岩：“王总，谢谢你的提醒，我正在对下面自纠自查，另外有件事麻烦你转告王晶，提副总的话，论贡献论能力还就得数王晶，我早就把她作为唯一推荐人选报上去了，不过怕人多嘴杂，还没公布，你让她踏踏实实过个好年！还得这一次感谢你的提醒，能不能找你的朋友帮我解释解释手机卡的问题？”这厮能把如此明目张胆的交易说得如此冠冕堂皇，确实有能力。

王岩岂是好糊弄的？回话也让人充满遐想：“陈总，不用你嘱咐，我已经问过了，你的两个朋友没大事，就是他们批发的卡有两张涉及大额恶意消费，公安局叫他们过去调查一下！”他马的，敢跟老子斗？老子就弄件小事吓唬吓唬你！你敢反悔，我就给你深挖一下手机卡的事，老子爱怎么玩就怎么玩，你敢阳奉阴违试试？！

王岩给王晶打电话：“请问，是王副总么？我有事要向你汇报！”

“讨厌！”王晶听得喜笑颜开，“你想吃什么？我得好好请你吃一顿，燕窝、鱼翅、龙虾、象拔蚌你随便点！”

“切，还是随便点呐，我还以为每样来一份儿呢！”王岩揶揄道。

“也行，回来我让你外甥天天吃白菜豆腐！”王晶也伶牙俐齿打苦情牌。

“算了，过年吃得我都胖了，什么也不想吃，你就盯着你老公，让他天天跟我练功，我保证他5年内升正主任医师！”王岩怕朱富明半路逃跑，让王晶给盯住喽，“对了，我那个财务总监你还干不干？”

“那个位置给我留着，我从这儿过过官瘾就去你那！”王晶很贪心，哪头儿都占着。

“ok，过完年再说！”王岩算是了却一桩心事。

跟父系亲戚吃完饭，还有母系亲戚，也得一起吃一顿。

大舅、大舅妈已经不在了，大表哥荣启明是职业画家，在肖宏的工作室画无骨画，最近眼力有些跟不上，于是减少工作量，大多时间在养花草逗鸟狗。孩子已结婚独立，不用他操心。

大舅家的大表姐家在外地生活，过年没回来。

老舅的闺女荣光燕在一家私企做绘图员，妹夫刘立群是同一个单位的机加工工程师，收入还可以，还没孩子。

大姨一家在外地，除了通个拜年电话，也没回来。

老姨家一个表妹一个表弟。表妹张青羽，表妹夫林玉合都是公务员，平时眼高于顶，王岩平时也懒得理他们，但是大过年的也一起请呗，表弟张青武跟媳妇开了个服装店，吃苦耐劳为人忠厚，生意还可以。

大家还是老一套，边吃边聊。老大哥荣启明很有大哥风范，给孩子们挨个儿发压岁钱。其实王岩知道，这个大表哥虽然收入不少，但是不善理财，家里除了花草猫狗鸟鱼没什么余财，为此没少和嫂子生气。

王岩建议大表哥去体校跟孩子们一起练练活络功，反正他有大把的时间。大表哥倒是喜好这个，忙不迭的答应了。

王岩向弟兄们表达招揽之意，可是众人对现状都很满足，只有张青武两口子说资金紧张。王岩借给他们20万，不是王岩不肯多借，而是张青武两口子不敢多借，小店用不了太多资金。

饭后，大表哥荣启明张罗着请大家去喝茶，年龄小的不干，喝茶是老年人的玩法，要去就去唱歌。

大表哥表示不知道去哪里唱歌，谁带着去都行，自己只管买单。大表嫂一个劲儿的瞪大表哥。

张青羽提议去心泉俱乐部。

大哥不懂行情，大大咧咧的答应。

“不合适吧，心泉俱乐部挺贵的！”张青武不忍心大表哥太破费。

王岗、王嵩暗骂张青羽不愧是公务员，吃人太黑，但是知道大哥王岩是心泉俱乐部的大股东，也就无所谓的看热闹。

“没事儿，我出1千块钱，多的让王岩出，反正他有钱！”荣启明也听说过那些高消费场所简直是无底洞，还是大方的认出1千块钱，大表嫂都要掐死他了。

王岩乐呵呵的表示，大表哥说请客了，让他掏200块钱意思意思，其余的自己包了，大表嫂连忙答应，直接给王岩点了两张红票。

来到心泉俱乐部，钟奇晃着庞大的身躯亲自过来，把王岩那辆长城越野停靠到离正门最近最好的车位，其他人也有保安领位停车。

先去一楼闹吧，几个摇滚歌手唱得不错，就是没什么名气，王岩这些人年龄偏大，不太欣赏，就去二楼，年龄小的张庆武夫妇、荣光燕夫妇则带着王亮、王亥、王奕在一楼找个大卡座跟着凑热闹。

二楼没房间了，大股东来也是没有。只好上三楼。

三楼是清吧，歌手很有水平，也小有名气。大家一起看了一会儿，从一楼跟上来的王亮、王亥、王奕还都上去献歌一首，王亮唱得好，王亥虽然唱功稍欠火候，但是长得超帅，俩熊孩子居然都赢得不少人送花赠酒。

不过对荣启明等大人来说这里没什么参与感，又不好大声说话，于是去四楼看看。

荣启明转得不由肝颤，这要是自己掏腰包，得多少钱哪？反而大表嫂越玩儿越上瘾，反正不用自己花钱，一辈子也没来过这么豪华的地方，要好好享受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