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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江辰逸还沒有睡。躺在床上一边看书一边等着她。
桔色的灯光营造出温馨而浪漫的氛围。而不管多晚。有个人为你牵肠挂肚的感觉。实在是妙不可言。令她不忍舍弃。
洗了澡。乔景年闷闷地在他身边躺了下來。
“怎么好像不高兴。嗯。”江辰逸十分自然地将她搂进臂弯里。手指微凉。温柔地在她的脸上摩梭。
良辰。美景。不忍打破。却又怎能安享。
她蓦然捉住他的手。缓缓而问:“如果。今晚是我们的最后一晚。你要怎样渡过。”
江辰逸不觉凝了眸。她的脸颊不似往日般一边染上一朵红云。更显得肌肤白若凝脂。神情戚戚。失了几分神采。却别具一种我见犹怜的味道。
便忍不住俯下身去。吻了吻她的唇。凉凉的唇温令他吃了一惊。伸手勾住她的下巴。“最后一晚是什么意思。”
乔景年迎上他的目光。横了心。
“就是明天便分手的意思。”
他非但沒恼。反而促狭一笑。“景年外边有人了。好。最后一晚是吧。那我要在你的身上留下一个记号。看有沒有人敢要你。”一边说一边在她的锁骨处啃咬。只是轻轻地。却是不忍用力。
酥酥麻麻的感觉仿佛从骨子里泛上來。浑身沒了力气。她的唇边漾开一丝无奈的笑意。有时。人的身体比心要诚实得多。
“你倒是提醒了我。”
她凉薄的口气透出异样。只是他正醉心于四处点火的游戏。女人一寸一寸的柔软也令他乐此不疲。
“第一口。我恨你。害我爱上你。”她凄然一声。蓦然对着他的颈咬了下去。
江辰逸浅哼一声。“你抽什么疯。”他笑骂着将她的头扳了起來。苍白的脸色更衬得她的娇唇粉嫩若花瓣。而唇角残留的一丝血迹。妖娆得令人心悸。
怔了怔。他沉声:“看來是真有事。景年。”
他的目光温柔得无以复加。透着丝丝宠溺。令她不忍割舍。如果今晚是一场最后的緾绵。何不疯狂一回?
“第二口。叫你永远记得我。”
乔景年魅笑一声。微睐了双眸。眼梢氤氲出勾人摄魄的迷离。缓缓地向他靠近。
江辰逸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样妩媚而动人的神态。简直是妖孽啊。而她的唇已贴了上來。柔软得不可思议。
眸底蓦然染上一层薄绯。他狠狠地吻下去。狂热地汲取着她口腔里的芳香与清甜。在激烈的纠缠中。她咬破他的唇。腥甜的味道越发激起了他体内的野性。唇滑至她的酥胸。用力一咬。
“盖章。江辰逸专属。”
突如其來的疼令她嘤咛一声。身体不由自主地弓了起來。这一语呢喃。霸道而魅惑。又叫她意乱情迷……
一周后。
天空灰蒙蒙的。天际乌云滚滚。仿佛一场暴风雨随时就要來临。
一辆存在感极强的悍马怒驰在街道上。车中。江辰逸的脸色难看极了。与暗沉的天色绝对有得一比。
十字路口。方向盘猛然左拐。不远处。著名的一零一大厦屹立在皇后大道的正中央。江辰逸直接将车开到大厦外。熄了火。便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串烂熟于心的号码。
“乔景年。给我滚下來。”
楼上。乔景年挂了手机。深吸了一口气。如她所料。江辰逸不同意离婚。所以她委托律师办理。想必他已经收到了她的离婚协议书。大概也是为此而來。
当即叫來助理琳达。简单地交代了两句。便步出办公室。
來到大厦大门外。便看见他在车下踱來踱去。心情显然很烦燥。她深吸了一口气。大步走了过去。
“有事跟我律师谈好了。何必……”
话说到一半。江辰逸扬手一甩。一沓纸狠狠拍过來。硬质的纸张刮得脸上生疼。纷纷扬扬地落在地上。
“乔景年。你到底什么意思。”他的口气挟了怒气。双眼充血。恨不得将她吃了。
原以为她不过闹闹而已。律师找上门的时候。他才知道她这是要动真格的了。收了
协议便驾车冲了过來。
“该说的已经说过了。沒必要重复一遍吧。”最近失眠得厉害。她现在疲惫极了。实在沒有精神与他纠缠。
江辰逸冷笑连连:“那好。我现在帮你补一补法律知识。军婚。不能离。所以。劝你省点力气吧。”
乔景年变了脸。她之前压根沒想到这一层。还以为契约期满后一拍两散。其实到时是去是留根本不由她决定。
“你早就算计好了是不是。”她失声质问。
江辰逸逼上一步。高大的身影瞬间将她笼罩。带给她强烈的压迫感。“我算计好的又怎样。今晚给我回家睡。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你休想。我。我跟你分居。”婚大概不好离了。可是与他共处一室。又怕自己情不自禁。如果再被他勾引到手。她肯定会恨自己的。
见她的口气软了下來。江辰逸的心情才好了一点。脸色缓了缓。“死。也要让我死得明白吧。景年。为什么要离婚。”
肯定有原因。可是问过她多次。就是不肯说实话。弄得他想解扣。却找不到死结在哪里。
“都说过一百遍了。不爱。不喜欢。不……”
猛然响起的铃声打断了她的气话。乔景年摁下接听键。神色蓦然一变。冲着他大吼一声:“爸爸病发。快。省医院。”
赶到医院的时候。爸爸已经推进抢救室。漫长的等待简直是一种折磨。医护人员进进出出。空气紧张得让人透不过气來。
妈妈说。爸爸不知从哪里知道了她闹离婚的事。急怒攻心。引发旧病复发。
乔景年真想扇自己一耳光。
她以手抵额。暗暗地祷告:爸爸。如果您这次能挺过去。我保证和江辰逸好好过日子。让您和妈妈安享晚年;如果。如果您真有个三长两短。我发誓不会让江家人好过。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抢救。爸爸终于挺了过來。不过情况不容乐观。
“爸爸。您一定要坚持。既是为您自己。也是为女儿。所以。您一定要好好活着。”重症监护室内。乔景年一边帮爸爸按摩手指。一边跟他说话。医生说这样有助于恢复。
感觉爸爸的手指动了动。她看向爸爸。“爸。您是有话说吗。”
只见爸爸眨了眨眼。手指在她的掌心比比划划。心中一动。便留心起來。
“辰逸值得依靠。女儿。别错过了。”
乔景年握紧爸爸的手。哽咽着使劲点头:“爸。我知道了。您别为我操心了。”突然发现爸爸的视线发直。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
“叶院长。你们不用陪我。去忙你们的吧。”周静安冲着领头的白大袿。很有派头地示意。
“那好。周局长。你有什么吩咐随时通知我。”
到底是身份显赫。到哪里都是众星拱月。连院长都惊动了。乔景年冷笑一声。怒气蓦地挑了上來。
“周静安。你來干什么。”等那些人一走。她低喝一声。冲上去将她往病房外推。“你走。这里不欢迎你。”
“景年。你就是这样跟长辈说话的吗。别忘了。我还是你的婆婆。不知道你父母是怎样教育你的。这么沒有教养。”周静安变了脸。从小到大还沒人敢这么对她。这丫头是不是疯了。
乔景年重重地哼了一声。不怒反笑。
“教养。您当初找人将玉佩送给我爸爸时。想沒想过陷害是一种什么行为。恐怕不止是沒有教养这么简单吧。”
周静安眼底闪过一丝骇异。不过一瞬。又恢复了素日的颐指气使:“说话是要讲证据的。否则我可以告你诽谤。”
“周静安。你还有沒有一点廉耻之心。居然有脸告我。你做的那些事只怕连你儿子都会为你害臊……”
乔景年骂得正欢。叭地一声脆响打断了她的怒骂。只觉脸上火辣辣的。浑身的血液一古脑往脑袋上冲。
她抓住对方的衣领怒不可遏:“你凭什么打人。你害得我们家破人亡还这么嚣张。”
周静安虽然骄纵。可是到底出身名门。向來是一副高高在上又颇具修养的上等人作派。几曾与人这样拉拉扯扯过。一时脸都气绿了。
“你放手。我叫你放手。你听见沒有。”
视线偶然落在救护机上。心电图慢慢地拉出令人绝望的直线。“医生。。”周静安发出一声尖厉的呼叫。
乔景年呆了一呆。扑了过去:“爸。爸。您沒事吧。”
闻讯而來的医护人员将她们撵了出來。厚重的门从里面扣死了。两腿一软。她颓然地顺着墙壁瘫了下去。
仅仅过了几分钟。医生出來了。宣布病人已经死亡。
这不是真的。乔景年抓着主治医生的胳膊。不甘心地摇动。
“请节哀吧。”
公事公办的口吻将她最后一丝希望破灭。
乔景年双手蓦然成拳。盯着对面脸色白得像纸的老女人。一字一顿:“我不会放过你的。”
盛夏时节的夜晚。城市像一个巨大的蒸笼。热得人透不过气來。连枝头上的树叶都显得无精打采。夏虫啁鸣。又叫人烦燥不已。
乔景年驾车穿过小区。爸爸过世后。她借口妈妈需要人陪伴。已经一个多月沒有着家了。今晚特地过來收拾行李。顺便做个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