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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到公司。乔景年便嗅到了一丝异样。首先是前台两位小接待窃窃私语。一看见她便住了口。然后是进入电梯后。刚刚还喧闹的人们一下子安静下來。眼睛却沒闲下來。一道道眼风在空中交接得热火朝天。
莫名其妙。乔景年习惯了这些资深八婆们的举止。也沒放在心上。出了电梯直奔办公室。
“总监。你现在可是我们的偶像。”琳达进了她的办公室便來了这么一句。而且还带着无限陶醉的表情。让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要死。拍马屁也不是这样的。”
“真的真的。绝对不是假的。你看这道标題:富公子情定旧情人。坦言十年情坚。哇塞。这可是钻石级的王老五。被你攒在手里了。佩服佩服。”说到‘攒”字的时候。琳达的手可笑地用力一握。“还有还有。你什么时候跟江少结婚的。居然瞒得这样深。天哪。总监是怎样玩转这些名门公子的。说出來给我们参考参考。”
乔景年抢过报纸。越看越惊心。那帮狗仔的动作太迅速了。这么快便将她的老底掀了个底朝天。连爸爸坐牢的事也暴光了。难怪经过前台时。隐约听到贪污、囚犯之类的字眼。
更可怕的是电梯里那帮八婆。眼神里除了羡慕嫉妒恨外还有鄙夷。这下她彻底后悔了。昨天真不该与温庭玉一起高调现身。更不该与那一对斗法。真是得不偿失。
手机突兀地响了起來。现在的她有如惊弓之鸟。一点动静都会吓她一跳。急忙拿起來一看。是简单來的。便按下绿色键。有气无力地“喂”了一声。
“乔景年。你是不是疯了。居然在报纸上与人家打擂台。你是不是不想破镜重圆了。你真的打算和那个花花公子交往。我跟你说。温庭玉的衣服太多了。而且那些衣服的平均使用期只有三个月。你不会傻到成为其中一件吧……”
简单还在噼里叭拉地说个不停。她的视线落在报纸上。同一版面。一边是她和温庭玉。一边是江辰逸和陈心儿。还真有打擂台的架势。
尤其是醒目的标題下。长篇大论博“古”引今。将两对四个人做了一次极其透彻的对比分析。得出的结论是:现在的配对是最佳组合。
“什么思维啊这些人。纯粹是狗屁不通、大放厥词。凭什么说江辰逸和陈心儿是绝配。首先是年龄差距。足足五岁。绝对有代沟;其次是个子。他那么高大。她穿了十寸高跟才齐他脖子。还有表情。你看江辰逸笑得多勉强。再看她死死地拽着江辰逸胳膊的样。就知道是她一厢情愿地拉着他不放。”
中午。两个人约在老地方碰头。一见面。乔景年指着报纸横挑鼻子竖挑眼地批驳一通。
“老姐。五岁那也叫差距。人家邓文迪和他老公相差几十岁不照样过得很好;至于你说的个子问題。我倒觉得她娇小玲珑惹人怜爱。江辰逸的表情看不出什么不愿意啊。还有她那不叫拽。叫小鸟依人好不好。”简单白了她一眼。毫不客气地來了一通实话实说。
气得她哇哇大叫:“你到底站哪一边啊。长他人志气。灭我威风。小心我跟你断交。”
“现在除了我还有谁站在你这一边。还敢跟我断交。我告诉你。这次就连顾向北这些中间派也不赞成你了。设计陷害人家父母不说。现在还移情别恋。找一个富家公子來炫耀。不是我说你。太过份了啊。”
什么叫她炫耀。明明是他马不停蹄的相亲。又带着新女友在她面前示威。她至多不过是奋起反击。怎么都成了她的错了。
所以说这个人的阴险绝对不亚于勒司勒。以前只以为他霸道专横。看來还要加上一条:腹黑。
“简单。你说我该怎么办。”
乔景年彻底沒澈了。原指望通过温庭玉既可以争一时意气。又可以刺激一下他。让他知道沒了他。她还是很有市场的。现在看來行不通了。温庭玉以后只可远观不可近身。否则只会惹火烧身。就像现在这样。
“看在朋友一场的份上。我告诉你一个最新消息吧。”
简单说了一半不说了。低下头慢条斯理地啜了一口咖啡。真是急死人了。
等了半天还是沒有下文。乔景年终于忍不住了。催促道:“什么消息。别卖关子了。快点说。”
“现在知道急了。”简单噗哧一笑。这才开了金口:“据可靠消息。江陈两家老人已经开始商讨联姻之事。但。听好了。但是。江辰逸始终不表态。所以这事暂时搁浅。”
听得她的心像过山车一会上一会下。最后总算落了地。得意地晃晃脑袋:“我说她是剃头担子一头热吧。”
“别大意。陈心儿这个女人绝对不一般。你只要看看江辰逸和她交往这么长时间便可以看出來了。而且他只是不表态。并沒有一口回绝。所以在双方父母的力促和陈心儿的进攻下。结局难料啊。”
简单的这番话又将她的心吊了起來。“什么意思啊。你能不能明说我该怎么办。”
“我看你这人智商还不错。情商怎么这么低啊。这种事还要外人教。再说你们之间的问題只有两个人知道。对症下药的方法只有你自己想。但有一点是通用的。是男人都有保护弱者的天性。尤其是你家江辰逸。骨子里渗透出來的英雄情结不正是你欣赏的吗。要善加利用。以柔克刚。别动不动张牙舞爪。”简单简直是言传身教了。
以柔克刚。是不是抱着他痛哭。说离了他不能活;再有。低三下四地请求他原谅。说自己做错了。求他大仁大量原谅自己一回。
“孺子不可教也。我走了。”简单听她说完。指着她的脑袋恨恨地丢下一句。摇头摆脑地跑了。留下她一个人对着冒着热气的咖啡发呆:“难道我又错了。”
夏天渐入尾声。海滨城市的四季不是很分明。但一场大雨下來。凉意也渐渐深了起來。尤其是这场雨淅淅沥沥的。竟沒有停的意思。
从窗子望出去。整个天空灰蒙蒙的。压抑得人透不过气來。饶是像乔景年这种很少多愁善感的人。也觉得有种寂寞无助的感觉。
《忐忑》突然唱响。令她神情一振。这个时候出现一点声音绝对可以打破让人想哭的氛围。所以看都沒看就接了。
里面传來简单的大呼小叫:“景年。你还管不管你家老江啊。”
虾米情况。
正准备开口问。里面又嚷了起來:“我和向北就指望周末鹊桥会。现在倒好。全被你家老江给挤占了。不是拉去打牌就是去喝酒。最近还迷上了k歌。每天唱到深更半夜;我告诉你。刚才向北说要提前走。老江硬拉着不让。还说他请客。一人派一个陪唱小姐。合着你们家离婚了就要所有家庭跟着散呀。”
“你别说了。现在只告诉我。在哪里。”好你个江辰逸。我放你一马了。让你跟什么心儿发展你们的恋情。你倒好。不珍惜这來之不易的机会。居然跑去***。反了你了。
挂了电话。乔景的便驾着车直奔深蓝。据说是本市最大最豪华的夜总会。
这种地方她太熟悉了。那可是名副其实的销金窟。男人的天堂。所以。由不得她不急。
客人太多。门口泊车的小弟忙不过來。她等不及了。将车停在雨中便下了车往里面跑。雨下得实在太大了。沒几步路程就全身透湿了。像穿了透视装似的。
她跟在一帮女人的后面进了他们的包厢。
“几位老板看着眼生。我们这里的姑娘在本城自认第二。那沒人敢称第一。保证让你们流连忘返。”
妈妈桑王婆卖瓜似冲沙发上的一帮男人极力推销着手下的姑娘。大家的目光却一齐打在她的身上。
白色轻纱质地的衣服贴伏在身上。露出里面的肉色蕾丝胸衣;头发湿哒哒的还在往下滴水。在白皙的脸上往下直滚到娇美的红唇上。像清晨带露的玫瑰。诱人极了。那些打扮得花里胡哨的莺莺燕燕。倒一下子被她比下去了。
有人撮唇吹起了口哨。
“**。”随着一声低咒。一道黑影旋风一样袭了过來。乔景年还沒会过神來。感觉身子一轻。整个人被人提起來扔进了硕大的沙发里。随后一件西装扔下來覆盖了大半个身体。
“哎。这位小姐哪來的。抢食也别抢过了界呀。你去打听打听。这里是谁的地盘。”
妈妈桑一边说。沙发上的男人们一边笑。话音一落地。这些人再也忍不住轰堂大笑起來。丁三平笑得直喊唉哟:“别说我沒提醒你。千万不要得罪了这位‘小姐’。否则有你吃不了兜着走的时候。
“闭嘴。你不说话沒人把你当哑巴。”江辰逸眼一翻。丁三平身体一挫顿时矮了下去。
乔景年已经将西服穿在身上。感觉暖和多了。拍了拍手:“大家别愣着。喜欢谁尽管挑。今晚我买单。”
“唉哟。刚才是我眼拙。竟沒看出來。原來最大的老板坐在这里。姑娘们。打起精神來侍候着。别给我丢脸。”既然不是來抢生意的。妈妈桑喜得眉开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