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一晌,贪欢(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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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只粉刷匠”的稚嫩童音蓦然响起。她将杯子放在床头柜上。欠起身子去他的风衣口袋里摸。两边都沒有。这才想起他的手机在自己那里。赶紧摸出來一看。是丁三平的來电。怕吵着他。压着声音“喂”了一声。

那边过了半天才回过味來。“怎么是你。老江呢。他又和你在一起了。这人是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痛。硬是不想长记性是不是。你让他接电话。”想必是太气了。丁三平竟然直接批评起老大來。这样口气以前想都不敢想像。

“三平。如果沒什么急事。我挂了。”

乔景年年越听越不是滋味。他明里是在批评江辰逸。哪一句不是冲着她來的。更要命的是。她话音刚落。那边喀地扣死了电话。摆明了不想跟她多费口舌。

这人真是。她双好气又无奈地放下电话。回过看向床上。他倒是睡得很安稳。看來一时半会是醒不了的。想了想。便去打了一盆热水进來。先帮他擦脸。健康的中性肤色配上立体而深邃的五官。睡梦中的他少了几许霸气和狂放。唇角微弯。似笑非笑。自有另一番迷人之处。

乔景年换了一盆水。又帮他脱了鞋。让他舒舒服服地躺好。绞了热毛巾。从衬衣底下伸进去擦抹身上。至腰间时他动了了动。她吓得连忙住了手。去看他是不是醒了。发现他睁着眼睛。唇角擒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哪里有一丝的醉意。

“好啊。你骗我。”怔了一怔。她娇斥一声。将手中的毛巾往他脸上甩去。

江辰逸眼疾手快接住了。似笑非笑地望着她。“我不醉。怎么可以如你所愿呢。”刚才温热的毛巾在皮肤上轻轻地碾过。她离他那么近。近到呼吸可闻。他忍住了沒有动。只是后來。她捏着毛巾的手有意无意地触碰着他的身体。那奇妙的感觉令他几乎不能克制。

如她什么愿。

乔景年的唇不服气地嘟着。本來只是轻红一片的脸却在刹那间灿若红锦。尤其是那一双大眼睛。染了薄绯。躲躲闪闪地不敢看人。她什么时候这样垂眸低首娇羞过。只一次便教他身心俱软。

“景年。”

他骤然将她拥进胸口。一声轻唤声若蚊呐。短促的喘息顿时滚烫了她的耳际。不由自主地回应着他:“嗯。”

残存的理智一直在提醒她。不可以。可是伏在他浑厚滚烫的胸口。甚至听得到强有力的心跳声。这久违的感觉。她真的不舍得丢开。

好吧。今天是个普天同乐的日子。能不能让她放纵一回。偷得浮生一时欢。她和靳司勒只是挂名夫妻。她爱身体下的这个男人。爱是无罪的。

乔景年一次次给自己找着理由。男人似乎已经迫不及待了。翻身将她压在身上。而她突然提离地地面的脚碰翻了盆。发出叮里咣当的声响。一盆水悉数泼在地上。这是她的闺房。老旧的单人床经不住猛烈的动作也在嘎嘎作响。

“景年。怎么了。”动静太大了。以至于苏念的房间与她相对。中间隔着客厅这么远的距离都听到了。吓得她连忙回答:“沒事。不小心碰翻了水。”

他的手在她的身上游走。时轻时重。令她说不出是难受还是舒服。“不行。”她娇喘着指指外面。

“我轻点。”他红着眼睛。喘着粗气。活像一头饿狼。话还沒说完。双手已经扯开了她的衣服。哪有一点轻的迹象。乔景年害怕了。抓着他作恶的手。眼里第一次现出求人的光芒:“求你了。”

江辰逸沒有醉。却也沒有醒。正是半醉半醒之间。女人姣好的容颜。半推半就的神态。白晃晃的胸脯上高耸的两只小兔子。还有颈部那一道精致的锁骨。别提有多**了。他俯下身去撅住两片玫瑰花瓣似地娇唇。手毫不犹豫地搭在她的皮带扣上。轻轻一摁。

他的吻粗暴得令她害怕。又热烈得令她着迷。她的大脑在一遍遍地发出警告。她的身体却在不由自主地迎合着他。床太小。他的动作太激切。有几次差点抱在一起滚落下去。

好吧。就这样吧。她决定了:一晌**。

“景年。辰逸好点沒有。”

对面门吱呀一声开了。所有的动作应声而止。乔景年一把推开身上的人。从床上跳了下來。“哎。好一些了。他睡着了。”她慌慌张张地整理好衣服。又拢了拢散乱的头发。走到门口的时候深深地呼吸了一口。这才拉开门出去。随手关好门。“妈。我去洗了就睡。”

家里的卫浴间很简陋。用的也是最老式的燃气式热水器。刚刚出來的水温很低。她觉得身上一阵一阵的热气袭來卷去。便不顾一切地站在花洒下。刚刚出來的水凉凉的。淋在皮肤上。感觉舒服多了。

人彻底清醒过來后。越想越觉得后怕。妈妈发现了什么倒在其次。如果被靳司勒知道了。后果将不堪设想。以前的乔景年是个做事不计后果的人。只要她觉得对或者必须做的。从來都是勇往直前。义无反顾。

可是现在。她一个决定已然令江辰逸痛失大好前程。接着一通冒失的电话令他双手沾了血。彻底完了。她不能再轻举妄动了。靳司勒太可怕了。简直是杀人于无形。连江辰逸都被他一步步算计进來了。何况是小小的她。

屋子里。江辰逸打量着她的房间。一床一柜。简单而洁净。想必她也极少住在这里。屋子里缺少了人气。所以透着些许冷冷的气息。索性闭上眼侧过身去。蓦然闻到一丝淡淡的香馥。他可以确定。那是她发间的味道。忍不住将脸埋入枕间。深嗅了一口。

可恶。

江辰逸狠狠地骂了一句。从枕间爬出來。拒绝她的诱惑。

一想到刚才激情燃烧的那一幕。便想大骂自己一顿。想他自恃是个自制力极强的人。轻易不为女色所动。却在他恨之入骨的当下。仍然在她面前频频缴械。连她残留的一缕发香都会令自己心动难耐。这认知令他沮丧之余。又备感愤怒。

这个女人着实令他迷惑。以前只以为她做事虽然不计后果。比如当初为了十万元出境费不惜出卖自己的初夜。想來也是情势所迫。她骨子里并非一个随便的人。却沒想到。自己竟是大错特错了。

先是在与自己还纠缠不清的情况下。怀了靳司勒的种。然后在成功嫁入豪门后。又在这里与他这个前夫差点男欢女爱。说她是个**一点也不为过。

傲慢。自大。虚荣。贪婪。背叛。无情。无义。这便是她全部的嘴脸。他自问已经看清。可是。他不得不悲哀地承认。自己还是无法将她忘怀。

他真的想捶地。或者直接抽自己几巴掌。但那又能怎样。他还是会在午夜梦回时。想她想得心口发疼。

从來自信。却在她面前。不再笃定。乔景年。算你狠。

早上。江辰逸告辞的时候。乔景年还沒有醒。苏念也沒有挽留。将他送到大门外。叮嘱一番便让他去了。

女儿一整晚在床上像烙饼似地翻身。她不是沒有看出來两个年轻人的情意。可是她是个传统的人。把名声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再喜欢江辰逸。也不希望女儿和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來。只怪自己把女儿惯坏了。做事老是这么莽撞。。她一直以为乔景年匆忙再嫁靳司勒。肯定是和江辰逸赌气。

唉。任性的女儿哟。既然嫁了就好好地过日子吧。她叹了一口气。只盼着别再节外生枝才好。

乔景年醒來后。得知他已经走了。只是“哦”了一下。什么也沒说。苏念便借机劝了两句。无非是要她安下心來。跟现在的老公好好过日子。别再折腾了。她只是不做声。也不知听见去沒有。

“妈。家里有沒有感冒药。”

她一开口。苏念便听出声音不对。唬了一跳。赶紧伸手摸她的额头。还好不烫。便略略放下心來。“昨天还好好的。怎么就感冒了呢。”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心急火燎地找药去了。

肯定是昨晚用冷水洗澡洗出毛病來了。以前又不是沒洗过。乔景年断沒想到自己的身体变得这样娇气。不禁又急又气。她一向强势。以前常常讥笑那些林妹妹似的同类。如今自己竟然变成了这样。真不知道是不是报应。

感冒药一般都有镇静成分。加上人感冒了特别怕冷。所以一连几天。她都是在床上迷迷糊糊半睡半醒中度过的。直到第四天才有所好转。精神也好多了。见外面天气不错。便拉着妈妈在自家院子里坐一边透气一边聊天。**点钟的太阳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别提多舒服了。

笳笳笳……

有人轻叩院门。乔景年跳了起來。一边嚷着“我去开门”一边跑了过去。心里突然像打鼓一样砰砰直跳。不会是他又來了吧。

打开门。她一下子沒有调整过來。冲口而出:“咦。怎么是你。”眼底滑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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