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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夫人.那我就明说了.江师长他不希望您再在这里出现.恕小弟不能留您了.还请见谅.”齐飞陪笑.离开之前冲着俪姐命令:“俪姐.好好送客.嫂夫人要是掉一根头发唯你是问.”
“是是是.”俪姐喏喏称是.目送老板走远.上前拉住她的手.上上下下打量一遍.啧啧称叹:“小姑奶奶.你到底什么來头.唉哟.算了.我也不打听了.你还是赶快走吧.”
乔景年气恼地拍开她.“你们开门纳客.我进來消费.怎么.你们不做生意.”
“谁说不做.这不是不能做吗.唉哟.我真是沒运气啊.这么好的一棵摇钱树.硬是不能用.我肉疼.心肝肺都在疼呢.”
手机恰在这时候唱响.乔景年从包里拿出來一看.按下接听键的同时.轻眯了魅眼.粉唇边绽开一缕浅笑.“江sir.这么晚有何贵干.”
“无它.就是想问问你.闹够了沒有.”想必齐老板将她不好打发的事汇报过了.江辰逸不得不亲自出马了.
呃.这声音听上去很平静.似乎还带着一点点妥协和纵容的意味.乔景年有些吃不透了.“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闹够了.就回來.不喜欢去乔乔单位上班.可以再帮你找.或者.你有沒有中意的地方.说出來.我们來安排.”隔着电话.似乎都能感觉到江辰逸揉着眉心.一副很伤神的样子.
又是”我们“.”夫妇“俩还真是默契.尤其从他的口里说出來.她怎么觉得那么刺心.
乔景年算是听出他的意思了.将她这个前妻安排好了.他就可以心无旁骛地跟现任携手开创新的人生了.
这不正是她决定放手时所希望的吗.为什么又会心痛莫名.
“非亲非故.就不麻烦你……们了.”心里酸酸地.她故意在‘你们’二字上加重了语气.
“景年.别逼我.”那边耐心似已用尽.开始语带威胁了.
看看.不耐烦了吧.
乔景年杏眼魅不下去了.眼珠子瞪得溜圆.气呼呼地嚷了起來:“我怎么逼你了.咱们井水不犯河水.谁也别逼谁.”嚷完.啪地挂断.关机.
“威士忌.”
抬手打了一个响指.他不让她闹.她还偏就闹了.他爱管不管.
第四晚.
华灯竞放的时刻.乔景年出了酒店.站在路边一招手.立即驶过來一辆车.她坐上去.张口报出“魅惑”的名字.便懒懒地靠在椅背上欣赏美丽的夜色.突然感到一股温热沿着大腿向上蠕动.
脑子一麻.她低头一看.将那只脏手拨开:“流氓.”
“装什么装.说吧.多少钱一晚.爷出.”
乔景年这才发现自己上的不是出租车.看看自己的装扮.再想想自己方才站在路边招停车的样子.上了车又报一大夜总会的名字.难怪人家会误会.
“停车.”
男人似乎勾起了兴致.“别装了.痛快点直接说多少钱吧.难得小姐这么正点.多少我都认了……”男人突然说不出话來了.捂着痛得不行的头.“哎.你凭什么打人呀.你这个疯婆子.我要告你故意伤人.”
“告我是不是.那好啊.到了派出所.我先告你意图强奸.看警察相信谁.”乔景年边说边撩起裙摆撕了几个口子.制造出受害的情景.
男人赶紧将车靠边停下.“好好好.我惹不起躲得起.你快下.我认倒霉.”
乔景年冷哼一声.推门.下车.
半小时后.她一身“盛”装.踩着妖娆的步子出现在魅宫.俪姐早等在门口.一见到她.拖着她便往里面走:“唉呀呀.小姑奶奶.您怎么才來呀.客人都等半天了.再不去老板要剥我的皮了.”
切.这俪姐风风火火的.总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
奇怪了.昨天不是下了她的封杀令吗.怎么今天就张开了热情的怀抱.
乔景年摆掉她的搀扶.慢条斯理地整着被她弄皱的衣衫.学着她平素训练手下小姐的话:“仪态.注意仪态.这可是吃饭的本钱.”
“唉哟.别摆谱了.等会客人一弄.还管什么仪态.客人喜欢什么样.你就得摆什么姿势.”这话算说到点子上了.可听在乔景年的耳里.大女人派又煽起來了.不屑地切了一声:“俪姐.谁呀.劳动您大驾在外面迎风而立半天.现在又急吼吼的把我往里面送.”
不会是江辰逸吧.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一闪现.乔景年便觉得肯定是了.步伐不由自主地迟疑下來.这个冤家.他终于肯來了.可是她的心怎么跳得这么厉害.走了两步.索性掉头往回走.
“哎.你可不能跑.老板都发话了.今天您小姑奶奶沒侍候好.便剥了我的皮.玫瑰.俪姐待你不薄.你可别害我呀.”俪姐一把拉住她.又是劝又是求又是恐吓.看样子是真急了.
乔景年最见不得别人求.“不就是现个身吗.好.我去就是.你也别怕成那样了.”
等到了包房.里面乌烟瘴气的.几个男人一边抽烟一边打麻将.每个人身边都有小姐侍候着.透过烟雾果然看到江辰逸坐在一方.小姐正剥了进口的提子往他口里喂.腥红的指甲像血一样刺目.
“弟妹來了.快进來.”
乔景年听了一愣.朝打招呼的人看了一眼.倒也认得.市委副秘书长的公子.也是传言中魅宫的幕后老板.他这是顺着江辰逸的关系套近乎呢.便不紧不慢地问:“齐公子.我记得司勒在世的时候.你喊我嫂子的.怎么这一会变成弟妹了.”
“咳咳.弟妹真是会开玩笑.”姓齐的尴尬得要命.干笑着不知如何作答.
江辰逸似笑非笑地看了对面一眼:“所以说不要乱套近乎吧.说你不听.活该碰一鼻子灰.等等.”虽是聊着天.也是眼观六路一点不含糊.将牌一推:“糊了.清一色门前清外加红中癞子杠.开钱.开钱.”
看來他今天手气不错.旁边箱子里的钱快堆出來了.乔景年是明眼人.凭他那点水平.再好的手气也不中.明摆着是人家放水.故意让他赢.
“我來过了.走了啊.”乔景年冲俪姐嚷了一句.转身便走.
江辰逸语气淡淡地问:“李老板.你怎么调.教人的.”
只此一声.李老板已经变了脸色.“俪姐.还不把人给留住.”话音未落.乔景年便发觉自己被俪姐牢牢抓住了.同时.面前两个彪形大汉像门板一样挡住了去路.
“还站在那大眼对小眼的干什么.把人给带过來呀.”李老板扭脸陪着笑:“江少.您的人我们哪敢调.教.还是您亲自來吧.”
俪姐带着人连推带搡地将她弄过去.一直傍在他身边的小姐倒很识趣.赶紧起身让坐.乔景年被强行摁在了椅子上.心犹不甘.却又挣不脱.
“玫瑰.谁给你起的名字.倒是人如其名.我喜欢.”江辰逸打了一张牌出去.抽空别过脸斜斜地睨了她一眼.那眼底丝丝缕缕的冷魅.叫人生畏之余又令她心弦一荡.
荡个毛啊.乔景年收了心绪.撇唇.冷对:“小心.玫瑰有刺.”
江辰逸右手夹着烟.送至唇边吸了一大口.徐徐地喷向她的脸上.乔景年一向讨厌烟味.加上屋子里烟气、酒气、脂粉味已经呛得人憋不过气來.被他突然这么一搞.喉咙越发痒得难受.厌恶地捂起口鼻连咳数声.
“我最喜欢拨刺了.”他凑近她的耳边.虽然很小声.却又谁都听得见.在场的人全都笑了起來.
“江辰逸.”
她哪受得了这个.操起推车上的一杯酒向他泼了过去.却被他一把扣住手腕.并就着她的手一饮而尽.满意地匝着嘴巴:“好喝.玫瑰小姐真会……侍候人.”
那副轻狂的神态.十足的流氓加地痞样.
乔景年爆了糊.全身的血气往一个方向上涌.跳将起來大叫一声:“侍候你个头.”挥舞着大半瓶酒向他砸了过去.可怜半道上又被他截住了.这次他沒有送到自己嘴边.等她会过意识來.发现酒瓶已经到了她的唇边.
一口酒强行灌入.甜辛的味道直冲喉咙口.
“咳咳咳……”
她一边咳一边怒骂:“江辰逸.咳.王八蛋……咳咳……下流坯子……”
“乔景年.你想玩.我奉陪.不是挂牌营业吗.怎么.这就受不了了.你的职业操守也太差了吧.”江辰逸在小姐的侍候下擦拭着手上的酒滴.唇挑.讽笑.
“她是挂牌营业.不过.她的台.我包了.”
蓦然传來一声.将一屋子人的视线全部引向门口.只见蓝正龙手提公文包.一袭纯手工的高级西装随意地搭在胳膊上.那样散漫的装束.又带着些些长途过后的风尘.却依旧掩不去他身上那股贵公子范儿.
“正龙.你终于回來了.带我走.”乔景年正想脱身.见了他.犹如捞到了一根救命稻草.顾不得其它了.大叫着飞奔过去.好像见到了朝思暮想的情人一样.
某人的黑眸一沉.波光冷冽里是藏不尽的怒意.
“姐.我们走.”
蓝正龙抬腕.乔景年一刹那的犹豫后.与他挽臂向外走去.
屋子里陷入死寂一样的沉默.
不过一瞬.江辰逸缓缓开口.“玫瑰小姐应该还记得欠我一晚吧.今夜.我要索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