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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途汽车在天色黑透了的时候,才进入J省N市,到N市车站,据说还要两个多小时。
夜里八、九点,草香才得以下车,走出车站就近找了一家最好(听妈妈的话)的宾馆入住。
第二天一早,在宾馆随便吃一口,就退房出去打听J省旅行社(现在改名叫旅游公司)的宿舍楼。没想到这个旅游公司地点就在长途汽车站不远,宿舍楼也很近,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
草香再打听孟凡云爸爸的名字的时候,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妇女并不是很熟悉,她反问道:“你要找的是不是**地方的孟师傅啊?他女人姓范!”
草香连忙点头:“对对!就是他家!”
“呀!那你是小范的娘家人吧?是不是得到小范出事的消息来得?”
草香一惊:“她出什么事了?我并不知道,我是前天晚上突然心里不安,才想着过来看看她们娘几个过得好不好!”
“嗨!小范过得好不好,不好说!先前从来没见过他们吵架,谁知道前天,小孟就突然跟小范说要离婚呢!小范那性子也真是不好,闺女脑子不好,儿子还那么小,怎么就舍得丢下手?大半夜的拿刀子割手腕,儿女不管了,自个儿的命也不要了。
她家大女儿脑子不大好,被她妈惊醒了,就知道刺啦啦的哭。她家隔壁老江媳妇听得不对劲儿,夫妻俩爬起来把她家门撬开,这才连夜把小范送到医院抢救。虽然,这人还没有醒过来,但是医生说已经脱离危险了。哎!也得亏有老江两口子,帮着把人送到医院抢回来一条命不说,现在又帮着照顾两个孩子。”
远亲不如近邻!说的或许就是这种遇到紧急情况的时候吧!这要是没有邻居出手,就是草香这样的逆天大拿存在,也救不了凡云妈妈。
她们说着话时间,就来到了三楼孟凡云的家。这应该是一个六几年或更早时期建的筒子楼,一共五层,凡云家住在三楼最里面的一间。大白天里也黑乎乎的,看东西都是黑影儿。带她上来的妇人伸手敲门:“凡云、凡云,开开门,你家来人了。”
凡云听到有人敲门,很快就打开门,见到草香她一下子就认出这是妹妹。惊喜的咧嘴,刚要叫妹妹,就被草香抢先抱住她,让她的话音因为胸腔的憋闷而含糊不清。草香对着带她上来的妇人点点头:“多谢你帮忙带我过来,我这就进去了。回头有机会我请你们吃顿饭,好好感谢你们这些帮忙的邻居们。”
“呀呀!一点小事你不用这么放在心上的!你进去忙,我这就走了。”妇人知道人家还有大事要做,也不多啰嗦,转身便打算回去。经过第三道门的时候,有人拦住她,她又站住,跟人家聊起闲话。
草香推着凡云先进屋,关上门才开始问她:“凡云!你怎么一眼就认出我了?”
凡云傻傻的笑:“我就看出你是妹妹了!”
草香看着比在她家时迟钝许多的凡云,心里很不好受,凡云还是不能离开她太远。
“算了!弟弟呢?”
草香进屋扫视了一遍,没见到凡云爸爸也没见到凡云弟弟。
“在江奶奶家!”
凡云说的江奶奶估计就是隔壁救了凡云妈的人家!草香从“背包”里拿出很多的干兔肉、山鸡肉出来,提在手上,跟凡云摆摆头,说道:“走!我们去接弟弟回来,你不要跟人说我是妹妹,就说我是老家来的就好!”
凡云虽然不够精明,但是很听草香的话,不用草香从三遍到五遍的一次次交代,只要说一遍就行。草香见凡云点头,表示听懂了,就带着凡云出门敲开隔壁的人家。
江奶奶疑惑的打开门,见是凡云带着一个矮个子妇人,猜测着打招呼:“你是小范老家来的人?”
“是的!江大妈,谢谢您救了凡云妈妈的命,还帮着照顾凡云和她弟弟。我这次来的时候,只想着过来看看她们娘几个,没想到会出这么大的事。也没带什么好东西,只有这兔肉、山鸡肉。给您和江大叔尝尝味!”
“大侄女不用客气!都是隔壁邻家住着,遇事哪能不帮忙的......”
草香还要去医院看看凡云妈妈,没有时间在江家多待,留下东西就抱着一岁多将近两岁的孟凡星带着凡云回去。
凡云还没有做早饭,草香就干脆让她别做了。把小凡星给洗洗换了衣服,就带着姐弟俩去街上早点铺子吃早饭。草香在宾馆的时候,就已经吃过免费早餐,这会儿,凡云吃,她就喂着小凡星。正好,凡云吃饱了,小凡星也喂好了。
医院离得不是很近,需要坐两站路才能到。到了医院,由凡云领着直接到了她妈妈的病房。那天夜里她也跟着来了,一直到她妈妈被安排在这个病房,她才跟着邻居们一起回去。
草香没看到范阿姨床边有人陪护,只有范阿姨孤零零的躺在床上。中间一张床是空的,靠着窗台边上的也有人,病人半靠在摇起来床头上,床里边坐着一个应该是这个病人陪护的家人。
草香在凡云家没看到凡云爸爸就以为他是在医院陪护,来了也没看到人,心里的怒火一下子就冲了上来:“凡云!你爸呢?”
凡云茫然的摇头!
正好早晨专家查完房过后,就是护士进病房给各个病人打吊水的时候。草香知道问凡云肯定是一问三不知,就不再为难她。看到护士进来,便向护士打听:“护士同志你好!这个病床的病人有没有陪护?”
“?你是这个病人的家属吗?”
“是的!”
护士如释重负的放松双肩,“你来了正好!当初这病人被送来的时候,那些人说是她的邻居。大半夜的着急都没有带钱过来,当时的抢救到后来住院的费用和押金一分都没给。病人一直没有醒,家属一个也没见过来,我们昨天已经用了一天的药水了,今天又给开了一天的用量,这些钱都是医院暂时垫付的。还得麻烦你先把这些钱给交上,要不然,就得停药了!”
草香知道人还没有醒,他们是不可能停药的,只是,医疗费用是要给的。当下点点头:“需要多少?”
“先交五千!你拿着这个病号卡去收费窗口排队。”
“好的!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