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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
还没敲门里面就传来了一个老者的声音。
“我本来就不准备敲门的啊,而且一直都不敲门就进去,爷爷,你今天怎么会说进来呢?”
小仙拉着黄昏一边推门走进去一边说道,然后就看见了那个老头。
老头没跟小仙解释什么,小仙也没客气,直接拉着黄昏做到了老者对面的两个木椅上,而他们隔着一章普普通通的旧桌子。
屋子里除了这张桌子和三个椅子外,就只有一个茶壶、几个被子,一张床和一个书架了。
书架上有许多书籍,不过很多看上去都是些旧书,黄昏没看见书名,因为书是一本叠一本,七八本一堆的放着。
“咦,难道你也是个读书人?!“
老头看见他看着书架的时间相对长一些,所以就有些感兴趣的问他。
“算不上,只不过以前和一个教书先生住了几年,读过几本书而已!“
听他说完老头脸上一喜:
“不错!不错!喜武不喜书多为莽夫!读书还练武是为佳婿!“
小仙则是撇了撇嘴鄙视的说道:
“什么是为佳婿,根本不押韵,喂,你别听他的,那些都是武技可不是什么圣贤书!“
老头的脸上有些挂不住,暗叹胳膊往外拐,吹了下胡子也不说话。小仙则转过头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
“喂,你叫什么名字呢?我还不知道呢!”
“我叫黄昏!没有小名.”
听到黄昏报的名字,老头有些不相信的看着黄昏说道:
“什么?黄昏?这算是什么名字?你不会是打算骗了我家小仙后就开溜,所以报了个假名吧?”
黄昏也不生气:
“我爹姓黄在陨石镇是个懂些医术的屠夫,所以大家都叫他黄半医,我是黄昏时候生的,而那天我爹很高兴也喝了点酒,所以就给我取了这个名字!“
“不错!不错!杀生之人豪气随性!听你这么一说我突然觉得你的名字有些好听了!“
老头拍着手,有些满意的点了点头,一旁的小仙则是很有兴趣的眨着眼睛也不插话,不过老头后面的话则是让她神色黯然。
“额,黄小子,既然现在身份已经清楚了,虽然陨石镇在哪里我不知道,但以后咋们也就是一家人了,既然这样我也不拐弯抹角了,你把那天在林间看见的事情一滴不漏的跟爷爷说一遍,我已知道真凶,虽然即便有证据也不能在这个时候找对方报仇,可是!我还是想知道我儿子是怎么死的!”
老头的眼睛突然严厉起来,如同擦掉了玻璃上的水雾。
“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
等到黄昏终于说完,老头有些愤怒的点头说道:
“没错,从小马那里描述的现场打斗情况跟你说的吻合,而你说话时候眼神也没有煽动更证明你没有乱说,哈哈!我的儿子是站着死的!有骨气!有出息!哈哈哈……小仙儿啊,你也别太难过了,在这个世界生命本就脆弱得像蝼蚁一般,你爹他能够如此壮烈的离开,你应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感到自豪……诶,看来能够让他和你走到一起也是天意,他竟然也是你的恩人!”
黄昏连忙叹了口气说道:
“老爷爷,你别这么说,毕竟除了那个教书先生之外洛家主就是我唯一佩服的人了,能这么做也是我的荣幸!”
一边的小仙已经成了个泪人,不过她还是看着黄昏的侧面,而且很温暖!
他们开始沉默,直到许久之后,忧伤如同外面的天色也黯淡了一些,而那个老头也想到了什么,竟然迅速无比的跳了起来,然后跑到黄昏旁边说道:
“以后都是一家人了,就得叫我爷爷,而且小仙已故的父亲是你的老丈人,你得叫他岳父大人,知道了吗?”
“知…知道了!”
被他的举动搞得愣了一会儿的黄昏,先是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点头称了是,而老头见状大喜,紧跟着搓着手追问道:
“那么,聘礼呢?!不,是嫁妆呢?你不会想空手套白狼吧?!我告诉你,虽然婚事已是铁钉上板了,但嫁妆还是必须要的,俗话说的好,无规不成方圆!”
“爷爷!”
小仙有些不高兴的瞪了老头一眼,不过老头假装没看到,直直的盯着黄昏!
黄昏这才发现自己还穿着那身破烂,不禁在心里嘀咕,这老头也太小气了吧!
“这个,那个…额,爷爷,我就一个樵夫!身上就两个银币和这一把破刀!”
黄昏解下了断刀并在怀里摸着,可是摸着摸着他突然停住了,犹豫了一会他还是从怀里的衣服内袋里抽出了一张皮卷,然后说道:
“对了,这有张皮卷,上面记载着一门叫做《水上飘》的步法,感觉它好像很珍贵的样子!我就用它作为,额,作为嫁妆吧!”
“《水上飘》?没听过!武技?你感觉很珍贵?哼!是一本什么品阶的武技啊?”
老头有些失望的绕了回去做回自己的位置,有些不高兴的问道,而小仙也是瞪了他一眼。
“额,上面说它是六阶以上武技。”
黄昏刚说完,小仙就站了起来把嘴和眼睛张成三个“o”型,老头刚要有所动作,不过他立刻就坐正不以为意的说道:
“哼,你骗人也好歹找个好的理由吧?!你是脑子太热还是缺了半边?这么差劲的谎言也想得出来!哼,要是六阶武技你也会拿出来做聘礼?!我若是你,早就拿去自己修炼然后找我们天南国的朱灵王要女儿了!”
不过,小仙却是不为所动、很相信的看着黄昏,这让黄昏心里暖暖的,于是想也不想就把手上的皮卷递了过去。
小仙接过黄昏递过来的皮卷打开一看,顿时,连呼吸都停止了!
只有美丽的眼睛告诉人她还活着!这下老头有些沉不住气了,手往虚空一招,皮卷就飞到了他的手上,他嘴里还说着:
“我来看看这破皮…什么!”
老头一下子眼睛都直了,而且脚一软直接做到了地上,许久后像中风一样跳着眼皮喃喃道:
“真是六阶武技,不,这,这还可能是六阶以上!不,这不可能啊?这…这怎么可能?!!!”
又是许久之后,老头才惊魂未定的抬起头来看着黄昏抖着嘴问道:
“你…你…你真的要拿这本武技做上门的嫁妆?你莫非得了失心疯?!”
小仙本来还在震惊之中,不过老头这句话直接把她拉回神来,她非常生气的握着粉拳嘟着嘴对着老头说道:
“你才得了失心疯!他肯拿这本六阶武技出来就说明他是很爱很爱小仙的,更说明了小仙是无比珍贵的!哼!黄昏,我不娶你了!我决定嫁给你,让他自己凑嫁妆!你快把那本武技收…”
不等小仙说话,老头突然一下子站了起来,小仙有些害怕的躲在了黄昏身后,并用手拉着黄昏的衣角,以为老头要揍她,但她生气的样子可没减少丝毫!
不过,老头并没有动手,而是闭上了眼睛长长的呼了口气,然后又睁开,而他的眼神也变得不再激动而是很平淡很平淡,他看了一眼就把皮卷向黄昏一抛,然后苦笑着说道:
“诶,看来我真是老糊涂了!自己都快死了要这武技何用?!“
唏嘘了半响后,他很慈祥的看着黄昏,然后微笑着说道:
“好孙女婿!你留着它吧!你的心意已是天大的聘礼!以后小仙跟着你我也放心了!额,其实我早已决定让小仙跟你走了,因为她必须出嫁而不是招婿!而刚才我只不过是,额,算是为了改变气氛所以才那样说的!你可千万不能当真了以后不给我烧纸钱啊!“
这一刻,老头的形象在黄昏的心里突然变得高大起来,他仿佛又看见林中那个站着死去的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