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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英国大使馆——
办公室里,刘斐玄正打算唤助理过来,跟他交待一下半个小时后举行的会议上,诸多的注意事项,手机响了,是刘柏飞打来的。
“喂,二叔,什么事儿?”刘斐玄把手机夹在耳朵和脖子间接听电话,眼还盯在电脑屏幕上,双手不停敲打键盘。
“斐玄,把手头的工作放下,立刻回国,斐然……”话没说完,已经开始哽咽。
手上的动作因听到刘柏飞声音里的哽咽而停止,赶忙用手抓住电话,问话时声音已现焦急,“二叔,你说斐然……斐然,斐然怎么了?”刘斐玄的心,猛的提到了嗓子眼,握着电话的手也开始颤抖、声音也跟着颤抖,整个身体都僵硬了。
刘柏飞是几个叔叔里最沉稳的,人也比较书卷气,和斐然的性子十分相像,内敛大气,总是一副温润的笑模样。很少像今天这般强势急促,而且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哀伤和无力。
他有非常不好的预感……
“日本地震时,他们正好在那,斐然他,他……”哽咽已经转为压抑的低泣,“你爸爸派去英国接你的飞机已经在路上了,你赶紧回来吧!”
电话挂了好久,刘斐玄还僵在椅子上,神经紧绷的一片空白——
手机从掌中滑落而不自知——刘斐玄一脸不可置信的呆愣——
斐然,他的弟弟……死了……?
这样的事情,让他怎么能接受,怎么接受?
无预警的,胸腔纠结成团——疼痛的像要碎裂!刘斐玄觉得好冷,全身冷得发抖,整个人仿佛置身在冰窟——惊惶,失措,悲恸,攫获了意识。
斐然,他的弟弟,他同胞的弟弟……
那样优秀的人,总是带着浅笑,温润如风的弟弟……
在他来英国时,送别的机场——
犹记得他当时带着戏谑微笑调侃他:哥,老弟我可等着你荣誉而归呢!
最好财色兼收,能给我带个洋妞嫂子回来……
那个温雅似仙的弟弟,真的已经不在人世了么?
使劲的摇头,他不相信,眼泪却已绝提,刘斐玄痛苦出声——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飞行,飞机降落在刘家大宅的机坪上。虽然在飞机上,刘斐玄无数次的告诉自己,不能呈现过度的悲伤在脸上,怕父母,爷爷看见,更……
可一进大厅,那悲伤、哀恸的画面,撕毁了他所有的故作镇定——
母亲在父亲怀中,哭得几近晕厥,父亲眼睛充满血丝,一下仿佛苍老了十年——
爷爷并没在大厅,几个叔叔满脸悲戚,脸上是未干的泪痕。几个弟弟妹妹,早已泣不成声——
看见刘斐玄进门,“大哥……”弟妹唤他的嗓音嘶哑——望着他的眼睛通红——
站在门口,满室的悲痛沉重,压的刘斐玄喘不过气来,脚上仿佛挂着千斤重的铁锤,迈不出一步——
大厅中央,他那绝代风华的弟弟躺在冰棺里,表情那么安详,那么娴静,唇角还是上翘的——
就像,就像睡着了,若不是那苍白如纸的脸……他真以为,真以为,自己是在梦中,一场噩梦——
可,这样悲恸的画面里,最引人注目的是冰棺旁边站着的一个女人。一个一身素衣,穿着艳红色绣花布鞋,面带温柔浅笑的女人……
她就那样静静站在那里,看上去非常虚弱,身体单薄,脸色惨白,连唇也是白的,仿似风一吹便要倒。她伸出的手一遍遍描摹抚摸弟弟的脸,仿佛是带着无限眷恋,可她眼中却并不悲痛?
她是谁?
弟弟的女人么?
应该是了,否则怎能有资格站在弟弟的棺前!
可,那她为何没有悲伤,未流一滴眼泪?
却又是一脸温柔,眼底凝满爱意,依恋……作何解释?
这时,老首长在护士的搀扶下,从二楼一步步地蹒跚走了下来!
“斐然,斐然,我的好孙子……”老首长老泪纵横啊!
“爸,爷爷!”几个儿子和孙子孙女齐声唤老首长,都很担心他的身体!
几个儿子急忙迎了上去!
“我可怜的斐然,我可怜的斐然,”老爷子,一步一把泪地往下走!
“白发人送黑发人,”何其的哀伤凄绝,残忍的现实。
不说刘家人,但凡了解老首长的,部下,战友——哪个不晓得“刘斐然,刘斐玄”这两个孙子在老首长心里的分量,就是心肝宝贝啊!
这如今——一个因年早逝,说没就没了。当遗体运回来那刻,老首长扶着冰棺哭的悲痛欲绝,几乎昏迷过去,儿子们劝也劝不住!
老爷子,戎马一生,政绩卓越,在政界俨然是二把手。家里儿孙满堂,孙子孙女个个杰出优秀,可老首长真正在意疼入心骨的只有这两个,说执意偏心也罢,不过不会有人有微词,小辈们也不嫉妒,因为没法比。事实摆在眼前,这两个打小到大,各个方面确实优秀的没话说啊!
“爸,身子要紧,”刘父刘柏成几步上前,扶住身体晃动的老父亲,强忍着又要脱框的泪水,劝着!
刘父扶着老父亲坐到沙发上,看着老父亲几日里已经白尽了的头发,妻子被噩耗打击的神智浑浑噩噩,想想现在躺在棺中的幺子,心里,疼,酸楚,悲伤交织折磨,泪再也忍不住——
“别管我,别管我柏成,我没事儿。”老爷子哽咽着,一双被泪水浑浊,满是悲伤的泪眼看向杵在大厅里的几个年轻男人。
周岩海,李卿、赋修几个,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冰棺旁的人儿,不敢靠近,只能无望的看着她。
“你们都死了,愣在那干吗,劝劝她,瞧瞧她……那样子,都站了一夜了,她才刚刚出院啊……身子受不得,受不得……”老爷子一边抹泪,一边下命令。
本想着他们从日本回来,孩子生了以后,满月酒和婚宴一起办的——
可等来的……却是孙子冷冰冰的尸体……
你说叫老爷子如何接受这样的打击?
孙子去了,我那没来得及降世的曾孙也去了……斐然以命换回来的心肝宝贝可不能再出事了,不然,他们该死不瞑目了——
几个男人都是哭得两眼通红,看着心尖尖上的宝贝,她这个样子,能过得了?
心扯得不知碎成几片——
可都知道,她太拗,太倔,不想劝么?
可,劝不了,劝不了她——
几个男人想起殊曼在医院醒来的情景——
昏迷了整整四天,醒来,睁开眼睛见到他们的第一句话:“告诉我,斐然还活着么?”眼神非常清明,面色苍白,憔悴,平淡,语气平静。
他们只能沉默,找不到语句来回答她——不敢说啊,难道残忍的告诉她,“斐然已经死了?”
不能——怕她接受不了——
为了让殊曼活着,在被埋在废墟里的一天一夜。斐然生生用牙齿撕碎手腕上的皮肉,咬破手腕动脉,把身体里的血一口口含在嘴里,都喂给了昏迷的殊曼,血尽而死。
手腕上的伤口,太狰狞——血肉模糊——能窥见白骨——
那样的画面……触目惊心!
殊曼是心思多通透的人,男人们不说话,心里已然通透。她流的血太多,却能活着醒来,恐怕现在这个身体里流的,全是斐然的血吧!
她的斐然……已经和肚子里的孩子,一起,永远离开了她,他们不会再回来。
明白这个事实,殊曼头脑非常冷静,心中未产生悲伤。她的心在此刻,已经彻底的死去,灵魂跟随爱着的男人而去,会永远陪着他。
男人们看着殊曼一脸平静,不悲伤,脸上的微笑没有变过。
她醒来到现在已经四天,从在病房里的那句问话后,再也未开口说过一句话,漠然的也不再看他一眼——
都知道斐然在她心里的分量,她爱他,很爱——斐然走了,她怎么能不痛,只是把悲痛都压在心底,不愿表述。
可,她的平静,太不正常——这样的殊曼,令他们惊惶,不安,恐惧,心中有不详的预感,视线不敢离开她分毫,怕……
南暂小心的靠近那静站在冰棺旁已经一夜,没有挪动分毫,虚弱的随时会昏倒的人儿——
走到她身边,慢慢跪下来,手抓住她的衣角——眼泪,一滴滴地落……哭得像个孩子,满脸祈求:“殊曼,求你,你看看我,看看我,求求你,看我一眼,好不好?”
殊曼转头看了一眼跪在身前的南暂,脸上依然微笑着,可眼里……都是冷漠,“看了又能怎样呢!”声音很轻,语气非常清淡的说。
男人们看着她这样……心里破了个大洞,淌着血……几疼——
“殊曼,求求你,不要这样,哭出来,哭出来好么,我们知道你疼,难过!斐然走了,你还有我们,还有我们。”白城走过去,也跪了下来,伸手紧抓住她冰冷的手,靠近脸颊磨挲,一脸破碎,心疼,望着殊曼。
“呵呵……”殊曼笑地肩头颤抖,淡淡的望着白城,眼里都是艳丽的毒,“为什么要哭呢?我知道斐然死了,可死了就要哭么?我和斐然从未分开的,我一直在他身边呢,刚才我们还在说话。”
长辈们掩面低泣,不忍看啊!
“因为他走了,所以你就不要我们所有人,也要否决我们所有人对你的爱,是不是?是不是,”赋修走过去,想伸手把她抱进怀里,可又不敢,只能紧紧的盯着殊曼的眼睛,哑着嗓音一遍遍地问。
殊曼不答了,也不说话,眼里还在笑,只是眼底越发冷漠!
不再看任何人一眼,回过头去,看着躺在冰棺里的男人,眼里的冷漠瞬间被温柔代替,唇角的弧度,艳丽魔魅,低下头亲吻刘斐然的唇——
之后,令人心惊的——
只见人儿抬腿翻身躺进冰棺中,手臂紧紧环住刘斐然已经冰冷僵硬的身体,脸依恋的磨挲他的脸颊,唇蠕动,喃喃——
浅浅幽幽的声音传入众人的耳朵:
“斐然,我们不是说好的么?
生同寝,死同穴?
为什么你又要一个人走呢?没有我的陪伴,在黑暗的地狱,你难道不寂寞么?
不会想念我么?
不对,你不寂寞,因为有咱们的孩子陪你呢——
你知道的,我从不惧怕死亡的,并且一直期待它的到来——
是想让我继续活着么?
那好,我便活着!
在你的身体化为灰烬前,再抱抱你的殊曼吧,好么斐然,我不舍得你的怀抱!”
殊曼微笑着说完,阖眼,紧紧的偎进那已经冰冷的胸膛,表情满足安详——像是睡去,又像是已经死去!
这样的情景,怎一个心酸了得!
你说爱,我诉请,庭院深深月如钩,细雨落枝头,
心依依,情悠悠,只是转眼心头空,人已去,
也是开始,也是结束,
也是过去,也是以后,
也是说要一生长相守,
只是一别成永久……
只是一别成永久……
她和他的命运在不期然中相交,堕落而深沉,经过无数次获取与相依,书写在苍白的裸露空地,已成为不朽!
我好后悔,没有早日爱上你!现在我那么爱你,你却已经死去。这一切让我明白,如果你一直不爱一个人,就不要突然爱上他,因为你爱上他,你就会失去他,这是上天对人的惩罚。
------题外话------
哎,为嘛木有票票,也木有留言,无限哀怨中ing……
文不会太长,大约在月底完结,亲们就给冰冷点动力,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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