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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没有证据的事儿。”金环握着金镯子,沉甸甸的,她在从家为奴为婢,十年也挣不来这一个:“……捕风捉影的事儿。”
“你跟方家没有往来,怎么会捕到这些风?”女子问。
“哪里关我们的事儿啊,都是听命行事,咱们这些下人……”金环说了一半又住口。
“行了,你不说我也知道,定然是大奶奶说的吧,她也与方二奶奶有仇?”女子试探得问:“我去求见从大奶奶……”
“胡说什么?哪里关大奶奶的事情。”金环一听要见从大奶奶,吓得半死:“她不知情,你不要告诉她。告诉她我就死定了。”
“那除了从大奶奶,还有谁能指使得动你们两个……”女子不信。
金环不说话,将女子往外推:“没事的话,你走吧,我就知道这么多。”
“你不说我就告诉从大奶奶,我报仇心切,能舍得下银子,也能舍得下命!”那女子恶狠狠的威胁:“都说了一半了,哪里还有能收回去的道理?你若是说全了,我还给你保密,说不全,那大家一拍两散,都倒霉吧!”
金环吓得魂不附体,没想到这人是来套话的,忙道:“说的可当真?真替我保密?”
她与妹妹银环是伺候从大奶奶的,要是被人揭发听别人的命令,可就是“吃里扒外”了。女子暗想,为人奴婢,最忌讳的就是这个。
谁知道,金环吞吞吐吐了半天,才说出一个人:“大爷,是大爷叫我们这么说的。”
从家大爷?他……而且还不让大奶奶知道,这是唱的哪一出?
红梅打探完消息,回来如实禀告给何家贤,何家贤却一头雾水——她印象中,几乎从未与从家大爷打过交道,更何谈得罪他!
又仔细想想那些流言,全是借着何家慧的风声起来的,感觉像是无聊的人随口说说,没有要至她与死地的意思。
真是奇怪。
周氏过来看然然,给了一串手钏,晶莹剔透,说是娘家亲戚从云南那边带回来的。
水晶在现代不奇怪,在古代可就金贵了,何家贤推辞了半天,周氏坚决要她收下:“如今啊,过了这些年,我才看清楚,这方家,谁是人,谁是鬼。说来不怕弟妹见笑,我嫁到方家这么久,唯独现在才活得像个人。”
自打周氏怀孕后,那日子就一发冲天,连一向不喜欢他的大爷也对她和颜悦色,煎药喂药擦洗等她伺候惯了的脏活累活都不让干,叫她好好安胎。
方老爷已经将方家一间铺子作了许诺——生个儿子,就划到她名下。
陈氏更是头一回把周氏捧在手里,听周氏说天天闲着无聊,据说把厨房食材采买的差事都分派到她手上——油水又多,又不累,每日只需要一早到厨房点个卯,看看菜色和账目就行。
可以说,周氏在方家,一时风头无两。
方玉珠又遇到了不顺心的事情——她要被采选进宫了。
当今圣上的皇后薨了已经满了三年,他要重选选皇后了。
顺带,也为那些适龄的皇亲贵族家的小王爷小世子们挑选正妻或者侧室,以彰显皇恩浩荡。
方二老爷的官职恰好是参选范围,方玉珠不想去,却又不得不去。
过来跟何家贤诉苦。
当然,也只能是诉苦,毫无别的办法。
“也许你爹官太小,选不上呢?”在何家贤的印象中,看的那些宫廷剧,不都是达官贵人,家世显赫的人家才能去参加采选吗?
“坏就坏在这里,以往我爹这种官职,以前根本就没机会的,又不是圣上选妃,还能给小官吏机会,反正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还能彰显仁德。这可是跟世子们选妻啊,没有一定的家世是不行的。谁知道今年圣上降低了门槛,把我爹这种小官也划了进去。”方玉珠重重叹气:“早知道就不退婚了,嫁给那个冯一飞,浑了点,到底自由自在,小门小户的,银子够花,又没那么多规矩。”
方玉珠最讨厌的就是规矩,所以才那么喜欢他爹任职的民风彪悍的大西北。
“为啥突然降低门槛?”何家贤关心的是这个。
“这谁会明着说呀,还不是自己猜。”方玉珠觉得这个问题根本就不用问:“总不就是那些手握重权的权臣,在联姻上面与皇亲国戚强强联合,圣上不满意了呗。逮着我们这些升斗小官,说得好听叫公平,实际上就是分权……”
“那这是要中央集权啊。”何家贤一听就明白了:“这么说,你的机会更大了!”
“可不是吗?所以我才愁啊。若是以前就有先例,那说明不要紧,只是走走过场,毕竟谁不愿意强者更强呢,自然是选好的。可这回是圣上再三嘱托的,到时候定然有聪明人明白圣上的意图,放弃那些达官贵人家的闺女,只朝我们这种身份低微的小女子下手,那可就逃也逃不掉喽。”方玉珠郁闷之极:“哎,都是命啊都是命。”
何家贤也想不出好主意,只能逗弄着小然然,让她稚嫩的笑声,让方玉珠能够稍微开怀开怀。
陈氏叫何家贤去说话。
“二嫂来了?”方玉露一改往日的隔着距离的客气,热情的迎上来:“然然睡了?”
方家上上下下还是挺喜欢然然这个粉团团的小闺女的,当然,除了陈氏。
然然的确是挺好带的,可能何家贤怀孕的时候能吃能睡,她也能吃能睡。
何家贤正诧异她今日的热情,想来是跟从家脱不了关系了。
果然,陈氏丝毫不跟她客气,直接开门见山道:“你跟从家比较熟悉,去打听打听从八少爷有没有定亲。”
从八少爷?那又是谁?
何家贤瞧着方玉露一脸期盼的神情,隐约有些明白,不会就是那日方玉露盯着看的其中一位吧。
打听?她跟谁打听?而且陈氏打听起来,比自己快多了,这么容易的一件小事,不至于还要劳烦她吧。
“若是没有,你去探探口风,看看你四妹妹有没有机会。”陈氏补上一句。
何家贤明白,这才是重点啊。
虽然十分不情愿,却到底是方玉露的终生大事,便直言开口道:“咱们是女儿家,不该矜持些么?”
“矜持?你瞧瞧方玉婷,方玉烟,哪一个矜持了?”陈氏冷笑:“咱们这种经商的人家,身份低的想发财的,自然是上赶着求娶,一茬一茬跟韭菜似的。可咱们的目标不是那些个想沾光的。女人要高嫁,你不懂?”
何家贤懂了。若是论门当户对,方玉露只怕连从家的眼角缝都入不到。
说起来,陈氏和方老爷,两个人不愧是夫妻啊,目的出奇的一致。
方老爷是想儿子们能有做官的,努力提升阶层。
陈氏是想女儿们都嫁给做官的,快速提升阶层。
只是明摆着是很难的,何家贤不想沾这趟浑水,想了想才道:“不是我不愿意,我只跟从家四奶奶有交情,但是从四奶奶从不管这些事情,在从家深居简出的。即便我开口了,也很难办的。”
“你就是不想为方家出力。”陈氏冷笑:“从四奶奶虽然不管,可她若是有心相管,府里管事的夫人们还是会买她的帐的。”
看来打听的很清楚啊。何家贤冷笑,居然是有了十足的把握,才来逼自己去求人的。
“我开口,不是不可以,只是到底分量有限,母亲细想,若是丫鬟来求你,你驳回去顺理成章,还是说父亲来求您,您驳回去得更爽快?”何家贤只想赶紧撇开这个烫手山芋。
“什么意思?”陈氏挑眉不满。
“我一个后辈,谈论妹妹的婚事,只怕从家夫人们根本就当不得真,从四奶奶即便提了,从家夫人只消把我叫过去推脱几句,我便没了话说,是不是?说不定,还会从我的身份上,对四妹妹没有好感。”何家贤循循善诱:“可若是换一个身份高的人去说,那从家夫人们还得细细想想吧,多少要卖几分薄面,话也不会说的太死,四妹妹才有机会。”
“你是说……”陈氏一时还真的想不到这个人。
“大姐啊。”何家贤一抚掌:“大姐是侯府的世子夫人,与四妹妹一母同胞,她去再合适不过。即便从家的人想拒绝,难道不会想想,四妹妹到底是世子夫人的亲妹子么?”
方玉露听了眼前也是一亮:“对呀,二嫂这个提议很好。”何家贤的意思她明白。
若是何家贤出头的话,那从家夫人们就会直接联想到,方玉露不过是她——何家贤这个商妇的妹妹而已,是方家的女儿。
陈氏自然也想到了这一层,只是有些顾虑:“你大姐到底与从府没什么来往,贸然造访……”
“二妹妹不是与从府熟悉么?两个人是亲姐妹,也是亲妯娌,请二妹妹从中间拉拢引荐一下,一切水到渠成。”
陈氏听了很是动心,只是实在是不喜欢方玉婷,看来只能她出面去叫方玉荷,叫方玉荷请方玉婷了,只要她不跟方玉婷接触就是。
何家贤扔出了这个烫手山芋,倒是很舒心,回屋逗小然然玩了好一会儿,直到方其瑞回来,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陪着抱了一会儿就让奶娘抱下去了。
“可能我还是太高估自己了。”方其瑞等只剩他们两个人,有些颓废:“三弟被打了以后老实了一些,这几次面前很是乖巧,老爷便把原先的一些生意又交到他手上。”
他虽然是平铺直叙,可何家贤能够感受到他深深的失落感——他再怎么努力,睡三更起五更的,也比不过方其业嫡出的身份。
同样是儿子,待遇却是千差万别。
这种际遇,方其瑞已经遭受了十八年,不是自己三言两语能开解的了,何家贤试图换个角度:“你觉得父亲不重视你,你可曾真的推心置腹?”
“人前你称父亲,人后我可是从来都是听你叫的老爷啊。”何家贤笑笑:“你心里本就有隔阂,却埋怨别人对你不真心?”何家贤其实,一直觉得方老爷是很不错的人。
方其瑞没想到她会提到这个,没有说话。
过了三天,梅姨娘来了——自从何家贤生孩子时她挺身而出,就不再像过去那样低调,而是时不时的叫人送东西过来,偶尔也在园子里遇到了跟何家贤说说话。
她来的时候方其瑞不在。
“二少爷呢?”梅姨娘环顾一圈:“又出去玩了?”
何家贤点点头,方其瑞是出去散心去了。一旦他无所事事,立刻就有狐朋狗友过来叫他。基于对他的信任,她从来不管。
当然,作为古代没有地位的妻子,她也管不着。
她一直认为好男人不是管出来的。
“你劝劝他吧。”梅姨娘深深叹一口气:“叫他好好读书,别老是出去玩。”
?何家贤纳闷了,前段时间不是梅姨娘上门来解释,说因她是罪臣之女,所以不让方其瑞致仕吗?
看得出何家贤的疑惑,梅姨娘笑着解释:“我没想到,我与你,原是就有渊源的。”
“前段时间扬州城传谣言传的满天飞,我听到了何老太爷的名讳——是我父亲的故交,是我祖父的门生。”梅姨娘淡然笑笑,依旧恬淡如菊:“那日我们在街头偶遇,我便是去拜访何老夫人的。”
何家贤想到方其瑞查到的那些结果,倒是不吃惊。
“何老夫人告知了我一些秘辛,叫我不必东躲西藏,一切都过去了,可是又没有完全过去。”梅姨娘说的神秘莫测:“我叫二少爷这次下场好好考,争取中个秀才,再一路考上去,入了官场,好好查查,到底那些事情,过去是没过去。”
何家贤听得目瞪口呆。她以为方其瑞这次是像以前那样故意考不上的。
的确是故意考不上,可没想到是不听梅姨娘的话,仍旧我行我素,故意考不上的。
听起来一样,却又不一样。
毕竟他以前,也是听梅姨娘的话,故意考不上的。如今梅姨娘让他考上,他该考上才是。
真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