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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家贤暗想她也算是救了然然的终生,便答应下来。
方玉婷方才开怀吃了一盏茶,时不时用手摸摸头发,愈发显得娇嫩妩媚。
何家贤这才弄明白了原委。
那从少玉自打见了然然,成日里嚷嚷要来找妹妹玩,从大夫人哪里会准许,呵斥了他几句。
岂料他不知道听谁教唆了,说是男女授受不亲,不能随意在一起玩,要成亲了才可以。
从小少爷便在地上打滚绝食,要跟然然成亲。
如此闹了两日,五老爷就受不住了,心疼儿子,去跟从大夫人商量,说:“……大不了日后再退婚。如今真的定下来,也好用那丫头鞭策下他,叫他上进。”
从大夫人虽不喜,到底心疼这个孙子,便命人相看了然然的生辰八字。
那相士一看便说是天作之合,实在再没有比这更好的姻缘了,说他日若是从少玉娶了然然,必然是前途无量。
从大夫人虽然看不上方家,可是奈何五爷一直央求,又是刚从边关回来,只得允了。
“其实还有一条呐。”方玉婷笑着:“结了亲,从家那些铺子田庄,一些见不得人的银子,便可以通过咱们家的铺子,洗得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
何家贤一愣,没想到还有这出利害关系。
方玉婷见她懵懂,笑着道:“多学着些吧。你进府的时间虽说不短,可是跟着陈氏,一点儿长进都没有。她那点儿微末伎俩,哪里能及得上梅姨娘跟从家夫人的万一。”
何家贤不得不赞同。
梅姨娘自管家后,虽然没有明着针对她,可却软钉子硌着胸口,让她不得不处处忌惮,处处忍让,甚至连跟方其瑞告状,都无从下手,找不到突破口。
偏又压抑得喘不过气来。
方玉婷得了何家贤三五遍的应允,又抱了抱然然,才走了。
何家贤等她走后,红梅便道:“二姑奶奶真是,既然树敌太多,怕遭报应,何不早早收手,别再做那些争名夺利的事情。”
侯府如今她当家,跟肖金平的新妻很是不和睦,两个人吵架时,什么都敢骂,什么都敢说。
那新妻骂方玉婷毒死了侯夫人,又嫁祸给亲姐什么的,燕州城传了好一阵子,只是没有真凭实据,加上侯爷,两个少爷都不追究,也就渐渐被认为是空穴来风,淡了散了。
何家贤道:“谁知道呢。”
红梅又道:“不过她倒是真心心疼小小姐的。”
何家贤此刻也心软几分,叹道:“大概是她自己没有孩子,我又是唯一一个与她没有大仇的人。”
红梅点点头。
只是这话说出去没半个月,就被狠狠打了脸。
从少玉又定了一门新亲事,不是别人,居然是侯府世子肖金平新妻生的姑娘,名唤肖锦绣的,如今才一岁多。说是她的命格对从少玉有助益。
红梅听闻这个消息,撇嘴道:“我就说,二姑奶奶不是那种平白无故帮人的热心肠。二奶奶被她诳的白许了一个诺。日后还不知道要拿这个诺怎么提过分的要求呢。”
何家贤也自知又被方玉婷算计了一回。
她以为是方玉婷疼爱然然,却原来是挡了侯府攀上从家的道。
无奈的笑笑,只得庆幸还好然然全身而退。至于旁人得的利,她没什么好眼红的。
到了中秋节,从少玉果然能起身喝粥了,自此,从家便再也不提方家了,像是没这回事一般。
梅姨娘不知道从哪里打探出中间的过程,虽没有明着说何家贤,但是却让红梅梦梨等人全都跪了一整天,直至汀兰院里的几个丫头第二日腿都直不起来。
何家贤知道这是她抓不到自己的把柄,拿红梅他们警告她,叫她别轻举妄动。
毕竟然然属蛇是天注定的,她也并没有跟那师傅事先串通。
方其瑞听了此事,虽挑不出何家贤的错,却也跟梅姨娘想的一样:“你就不该带然然那日过去,殷勤没献到,反而惹了一身事情。”
何家贤笑笑,见方其瑞的思想已经转变的太多,无法转圜,不想多嘴与他争辩。
方其瑞便道:“你也别嫌我话多,如今我手上全都是生意,不像以前那样闲着,若是你不多留点儿心,只怕我离得远顾不上……”
何家贤知道他这是全然为她们母子三人担心的缘故,心下原谅了他,嘴上仍旧道:“你自管你的生意。我知道你到现在还没有把一些铺子盘出去,就是打的这个主意,只是你要想明白,科考你真的不考了?是打定主意要挣银子供孩子们念书?以一己之力担起方家?你要明白,很可能二十年后,方宝乾长大了,你一无所有。”
方其瑞搂住她笑着道:“如今我不敢想那些,即便我想,家里的那些老家伙们也不会放任我真的管上二十年,更不会坐视我一个庶子将家业发扬得太大。树大招风,到时候白白为他人做嫁衣裳吧了。一来名不正言不顺,二来我也没有那些雄心壮志。你知道的,我喜欢做生意,既如此,那便走一步算一步,什么时候生意做不下去了,也就罢了。你放心吧,我绝计不会苦着你们母子的。”
何家贤见他自己想的透彻明白,很想劝他专心读书,抛弃了做生意的兴趣,以务实为主,等真正高中了,封得一官半职,也就后半生有靠。至于方家别的人,一个个急吼吼的生怕他们抢了产业,干脆甩手不管。看那么一大家子人坐吃山空,能吃到几时。
当然这也只是气话。
随着方其宣也中了秀才,方家有功名的人越来越多。
梅姨娘又花重金请了京城有名望的先生过来教几个孩子启蒙,虽说起来有些大材小用,但是也有不少人背地里竖起大拇指,说梅姨娘这是卯足了劲儿,要光耀方家门楣了。
五夫人过来找何家贤,神神秘秘的进了屋,先是抱着然然夸了几句,谁都知道何家贤特别宠女儿的。顺手便将一个炸的黄灿灿的金项圈挂在她脖子上:“上次听说从家嫌小小姐属蛇不好,又戴了蛇纹的平安锁。我想着莫不如赶紧换掉,看看有没有转圜的机会。”
从少玉都已经另外定亲了,哪里还有机会。何家贤一听便知道五夫人醉翁之意不在酒,没有拒绝,笑着听她继续说。
“你三叔啊,最近是意气风发。只可惜你三婶不大好了,屋里又添了两个丫头,其中一个都怀孕了,那肚子挺着的,得意着呢。”五夫人凑近何家贤的耳朵,小声嘀咕道:“这男人有钱就变坏,也不知道你三婶是怎么想的,怎么就由着三叔去捐了个官,据说嫁妆本都拿出来了。结果呢,还是一个白眼狼。”
何家贤笑笑,这些消息就算她不想知道,梦梨与雪梨嘀嘀咕咕,别的院子的丫鬟碎嘴,也总会传进她耳朵里,想不听都不行,便笑着说道:“还是多注意自己的好。”
五夫人也不怵,继续说道:“说起来,三叔也不知道走的哪门子的运,居然就能得了门道捐上了官,哎,可惜呀,你五叔就没有那么个命!”
何家贤劝道:“没有也好,您不是也说么?男人一发达就会忘乎所以,如今五叔与您琴瑟和鸣,倒也是舒心。”
五夫人道:“说是这么说,可惜一个大老爷们成天在家里混吃混喝的,没个正事……”瞧着何家贤并不像是有门路的样子,笑着转换话题:“听说是当家人的手段,你可听当家人说过她有什么做大官的熟人么……”
何家贤听到这里才明白,这个金项圈是要她去梅姨娘那里打探消息呢,只是瞧着她可怜巴巴的,想着若是有门路也不该厚此薄彼,就点头道:“若是有机会,我帮你问问。”
方其瑞要是真的想要做生意,掌管方家产业,日后也需要他们发声支持。
五夫人喜不自胜,忙又夸了然然几句,这才走了。
待过了两日,梅姨娘将何家贤叫过去:“你也劝着老二,早些把铺子都脱手了,留下些田庄和房屋,租赁收银子便是,如今忙忙碌碌的,也没有时间去读书……”
何家贤知道方其瑞现在肯定是不愿意放手的,她虽不喜这样拖泥带水,但是也能理解方其瑞的犹豫,便道:“只怕不是那么容易出手,许多人知道咱们家有这个想法,都趁机压价……”
“压价就压价,能值几个钱?”梅姨娘皱眉:“虽然不嫌银子多了烫手,可到底是充满铜臭的,沾久了可不好。还是早些回来,只要他肯上进,我这边再使些关系和手段,家里银子也够,到时候不是状元,探花也是跑不掉的……封官加爵,指日可待,可不比现在强多了?”
何家贤这才明白梅姨娘心里真正所想。
她既不愿意放手方家的管家权,这样就需要方其瑞占着产业。可又不愿意方其瑞将心思花在生意上,只想他赶紧高中,又霸着银子。
她管理方府,方其瑞又原理铜臭。
她这是银子和官职,一个都不想放手。取了中间的部分,毕竟官员不能经商,但是没说官员不能有很多银子罢。
若是按照她的安排,方其瑞高中后做官,再加上现在方家产业折成的现银身家,只怕日后仕途会顺顺当当,如日中天——当然,只要不过分贪腐的话。
有钱有有势,梅姨娘打的一手好算盘,只打定主意让方家其余的人全都仰仗着她的鼻息生活了。
亦或者,她安排方家的其余房里的人一个一个慢慢脱离出去,是要方其瑞握着银子从方家独立?
何家贤不禁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抬眼看梅姨娘时,就发觉她笃定而淡然,似乎没觉得有哪里不妥当。
甚至何家贤也没觉得哪里不妥当。
三叔家得偿所愿做了官——他们本身就靠着公中的银子生活的。
五叔若是也如法炮制,便渐渐都跟方家产业没了关系,日后公中的银子也不用出。
方其业和方其宗是方老爷的嫡子,又没有自理能力,不会再因为产业的问题跟方其瑞作对。
周氏孤儿寡母没什么助力。
也就是说,梅姨娘打的主意就是让方家分崩,方其瑞一人独大。
如此看来,倒是一个好算盘,何家贤竟然发觉,自己没有任何立场不赞同。
将这些烦人的缠人的俗世都分开来,大家各取所需,其实也挺好。日后,方家关上门来过日子。
至于方其瑞到底是想做生意还是要做官,她说了也不算。
想通了,就笑着道:“我会劝他的。”
当然,这只是客套话。方其瑞喜欢做生意,就由他先做着好了。
梅姨娘见她听话,笑着点点头:“你别觉得觉得我算计,这样的安排,大家都好。日后,你的儿子,也再不是庶子生的,出去也比别人高一头,能挺直了腰板。”
何家贤自然是知道的,这些算计,算来算去最有利的还是他们二房。
只要利己也利人,她又不是圣人,自然不会到手的银子不要。
“听说五夫人去找过你,可说了什么事?”梅姨娘问道。
何家贤将她问的事情说了,梅姨娘沉吟半响道:“也不好厚此薄彼,你且去告诉她,做官的门路暂时还没有,倒是有个好姻缘。”
何家贤一听,却是京城有一位她的旧相识,小时候也算是手帕交的楼二娘,女儿到了适婚年纪,不过比五夫人家的方其格大三岁。
既然是京城的,又是做官人家的,想必五夫人会很满意。何家贤听了也想,值得住那个金项圈了。
正要往五夫人那边去,却蓦地一拍脑袋:“怎么穿越过来这么多年,还是没能明白古代门当户对的规则?”
若是这样好的条件,怎么会托梅姨娘说五夫人那样庶出的连产业都没有的人家?
心下暗暗存了疑,写了封信给方玉烟,让她帮着打听一下。
不过三五日便得了消息:那位小姐是位悍妇,结婚两年便气死了婆婆,被夫家休弃回家的。
何家贤想来想去,去回梅姨娘:“我素来不会做媒,想来想去,五婶那里也不好开口说什么……”